“林倩玉,这个贱人,”顾清河看着自个抱着纱布地手臂咬着牙说道。
这后宫可果真是容不得一点好心,她不过是想顺手拉她一把,却没想到反倒被人推倒。如果这次她的脸当真毁了容,那真是怪不得别人,只能说她没长眼。
不过这也不怪清河,好歹她也是长在红旗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就算在职场与人争斗那也是为了抱住自个的饭碗。可是当时的情况是,她只要随手拉一把林倩玉,两人都不会撞上那个花瓶,只是她没想到这后宫的女人,就算是在你好心救她的时候都背后j□j一刀。
不过林倩玉这次是真的给顾清河好好上了一节课,那就是,千万别在宫里当圣母。
此时就剩下品珠和玉里在厢房里伺候着,皇帝在见她无恙之后,便匆忙去了寿章宫。
而品珠红着眼睛不敢抬头,只是在听见顾清河这句话时候,略有些诧异。
“刚才我拉她的时候,这女人甩开了我的手,所以我才会摔在碎片上,”顾清河冷着脸说了一遍。
不过连她自个说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真是愚蠢到头了,当时就该让她撞上去。还动了胎气受了惊吓,贱人可真是矫情。
在皇帝面前她只能不哭不闹装贤惠,可是私底下早就呕死了,越想越觉得不得劲。
“什么,林修华未免也太白眼狼了,小主救她她反倒还害小主,真真是过分,”品珠素来是个护主,咋一听这话立即就是吹胡子瞪眼,嘴里还嘟嘟囔囔地抱怨。
清河说:“所以你家小主我的教训,就是告诉你,这后宫之中千万别当好心人。好心不会有好报的。”
可是一直站在旁边的玉里却只是皱着眉头,心里头不知道琢磨什么,等清河一通抱怨结束后她才过来。
“小主,奴婢方才在那边捡了一样东西,”边说玉里就将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枚圆形钢珠。
顾清河捏着手里的钢珠,脸上若有所思。而玉里想了想还是说道:“奴婢刚才看那个宫女摔倒的模样,就觉得她定是踩了什么东西,所以就趁着人乱拿到了这个东西。”
一枚钢珠?这倒是稀奇了。
“这样的钢珠在宫中并不常见,”玉里还要说话的时候,却被顾清河打断了。
她问:“我拉林倩玉的时候,是谁最先冲上来的?”
品珠倒是想了来着,可是她素来就不是心细的人,况且刚才见清河摔在青花瓷碎片上早就吓破了胆。倒是玉里回忆了一会,依稀记得:“好像是林修华身边的夏蓉。”
清河此时细想起来,就觉得刚才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可是准确地来说,其实是撞在了她和林倩玉之间,那如果那个人不是要撞自己呢?
“林倩玉如今怀孕一个月,”清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小主,”玉里小心地叫了清河一声,可是却瞧清河又拿着钢珠仔细地瞧着,半晌才发问:“我原以为刚才只有林倩玉推我是故意的,可是如今看来,故意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品珠听了就是炸毛了起来,她虽然打小就在内宅里长大,可是从小没害过人,对这害人的伎俩也不熟悉。更何况她服侍的顾家唯一的嫡女,所以这内宅争斗根本不会波及到她身上,如今突然遇见这么要人命的事情,难免咋咋呼呼的。
“小姐,你是说那个叫小雪的宫女故意摔倒的?”
玉里看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无奈,只听她解释:“那个宫女可是太皇太后宫中的,这宫里就算脸面再大的主子,她敢收买太皇太后宫中的人?”
“更何况,我捡到的这枚钢珠表明,是有人故意扔在那里,她一往后退就会踩滑,手上的东西自然就抱不稳砸出去…”
玉里脸上出现几分错愕,虽然她初始想到这事必定不简单,可是如今再往深处想,却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这后宫的事情,你只管往最坏的地方想,想到最后就会发现,最坏的想法往往就是事情的真相,”顾清河嘲讽地说了一句,所以她是不是也应该庆幸自个今天好心了一场。
因为这样最起码洗月兑她身上谋害皇子的罪名。
如果今个林倩玉怀孕的消息没有爆出来,她就算再猜上几百年都不会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将一枚钢珠扔在一个宫女的脚下。
可是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就是幕后之人想让林倩玉落胎。
原本这个计划已经很可行,可是没想到的是,顾清河居然会去拉林倩玉一把。所以后面才会有人撞上来,其实要撞的并不是顾清河,而是林倩玉。
而幕后之人居然比林倩玉自己还先发现她怀孕,这就说明林倩玉身边有内鬼。所以后面撞上的那个人就有最大的嫌疑。
至于现在,顾清河坐起身来瞧着眼前的这枚钢珠,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如果姓林的今天没有推我,只怕我还会好心地提醒她。”
“如今,”顾清河伸手将小小的东西握在手心:“咱们只管看戏便好了。”
太皇太后费劲心机地想让何茉婉入宫,可是这位何小姐和皇上绯闻也传了这么久,就是不见皇上这边的动静。如今太皇太后只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可偏偏她还惹上有关龙裔的麻烦。
就算不要旁人提醒,太皇太后都会出手查出这幕后之人,以开月兑何小姐身上的麻烦。
“小主,那这东西,”玉里在宫中待的久想的也多,这东西总归是个祸害,她觉得留在身边不好。
可是没等她说话呢,就见顾清河走到床榻后头的窗棂边,抬手推了窗户顺手就扬了出去。
玉里叫了声:“小主。”
“那宫女怎么摔倒的,你站在我旁边怎么会知道了。都说天塌下有高个顶着,况且有咱们万岁爷在,这天塌不下来呢,你且等着吧,日后这狗咬狗的事多着呢。”
“至于本小主,”顾清河瞧了瞧自个吊着的膀子,脸上一悲:“只管养伤吧。”
“这么完美的人,身上要是有瑕疵,会遭天谴的。”她边瞧着房内的铜镜边说道。
这话音落下后,原本还心情复杂地玉里瞧了品珠一眼,只见品珠也瞧了她一眼,就算再忠心的奴才此时心中都久久地回荡着五个字: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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