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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美人搬好了屋,我过去看她一眼。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倒是看不出肚子。可我真不明白以前我看上了她什么,她的神情有些死板,此时也许因为怀孕,脸色更是难看许多。更有意思的是:她见了我还十分的害怕,畏畏缩缩的,却又不时偷偷窥视我一眼。让我不舒服了半天。我想我以前的眼光倒真是奇特。
倒是钱昭荣,当时陪在林美人身边,在我面前大大方方的行了礼,还拿林美人为话题,与我闲谈了两句。气派比我想像的要好上许多。我以前倒是有点看走眼了,她也并非普通女子。难怪敢不时的与冯嫣儿作对。到底还是母后慧眼识人。她若是肯真心看顾林美人,倒是个能让人放心的人选。只是,此时的我,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了。
当然,除了阿南!
我没敢在林美人这里多呆。因为我刚在林美人这里坐下,就有人进来通报淑妃要来看林美人。
钱昭荣笑了一声:“来得真巧!”
这让我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她这话中满是深意,分明是说给我听的。
我忙又站了起来,因为我也明白。林美人怀孕,宫中从冯嫣儿开始,一个个的,不少嫔妃会前来看望林美人。可她们偏偏选在此时,分明因为知道了我在林美人这里的缘故。
钱昭荣果然是个厉害角色,若是她长得美些,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作为。
我忙早早从林美人那里退了出来。免得这帮闲的没事的女人,全都借看林美人跑来看我,反给林美人添了麻烦。
我躲回到自己的寝宫,刚好看到抄了一天经书回来的阿南。
“你怎么不去看看林美人?”我问她。
她一脸的无辜,“我与林美人不熟。突然去了反倒不好吧她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林美人现在可是块宝,接触她的人都顶着天大的责任
这叫什么话!
我知道,她这是在讽刺我宫中嫔妃的争宠。不过,这小东西几句话决了她全部的担心。连我听了,也不免要叹气了。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总该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我说,心里很不高兴。阿南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她眼里,我的后宫是多么可怕的样子啊。有这么严重吗?
阿南有点期待的看着我,“说真的,我觉得皇上要真想保住林美人的孩子,还不如让林美人搬到您的寝宫里来她眼巴巴的看着我,
这个阿南!难道她就这么急着想从我身边逃开?她也不想想,我的寝宫是什么地方!她倒是大方,可是我不喜欢她这种大方,这让我觉得她一点也不在乎我。
我把她揪到我面前来,与她不到一尺的距离与她对视。
“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这样与朕住一起吗?”我问她,强压着心里的不愤,“朕让你住这里是因为朕想问你一些南方的风俗礼仪。你别以为这是朕开始宠爱你我为自己的行为早就找好了借口。再说我早想好了,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既如此,就不要给人希望为好。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不快,忙跪下行了一礼,“是妾多嘴,妾不敢胡乱揣测,皇上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我看看她,心知如今的自己不可能真生她的气,可这小东西在我面前常常顶撞我,从来没个怕字,与那林美人正好相反!这也是件着实气人的事。
不行,我得罚她,我想了想,“阿南会唱歌还是会跳舞?不然你会不会弹琴”
她的样子一下子变得无比窘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要……”
“什么不要?”我故意唬了脸。《》
“不要让我跳舞她哼哼叽叽地说,“淑妃跳得很好似乎有冯嫣儿珠玉在前,她不好意思去比的意思。
“那就抚琴!”我下了死命令,“在七月七之前给朕练习好我隐约记得她好像会抚琴的。
许多事,我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布局,利用一下阿南也没什么吧。我对她是下命令,不是和她商量,她就是有十万个不愿意也没用。
不过她提醒了我,我让人传了华太医来。
华太医来后,先是看了我头上的包,说是已经平复了。又搭了我的脉,叹了一口气,因为阿南在,他没多说什么,只递了张方子给我过目,我看了一眼,是泄毒的,就准了。
然后他替阿南换了药,换药的时候,他对我说:“皇上今后要制怒,不然比现在更后悔的时候还多着呢
若是以前,听他这样说话,我早怒了,一点也制不住。可现在,我只向他点了点头。我重生以后脾气变得十分好,因为我知道,把怒气放在表面一点用也没有。
随后,我向他问起林美人的事。
“林美人身子弱了点,但我已经为她开了方子,好生调养着,孩子可保无虞何太医淡定的说。
我的眼睛一亮,“你是说,我能得到这个孩子?”
何太医有些惊讶,“当然,只要不出其它意外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不是说林美人体弱吗?”
“是弱,所以需要调养啊他显然不明白我的紧张与兴奋从何而来。
我喜得在屋子里打转转,“那就是说我要有儿子了?”
“八成是个儿子何太医小心地说,“搭脉有时也有不准的时候他与那些有八分本事,却要夸大到十分的人不同,总是显得格外小心。
我不听他的,我知道这是个儿子,能生下来就好。我需要这个儿子。
“阿南,阿南,”我对在一旁歪着头看我阿南说:“以后万一朕出了事,这个儿子也要托付给你,”我有些语无伦次,“你到时千万别忘了我知道阿南和华太医都没听懂我的话,他们全被我的话吓得面无人色,可我还是要说:“阿南,就算帮朕的忙,你多长一只眼吧,”我对阿南说,“没事时,你帮朕盯着点林美人那边的动静,这个孩子,朕非常非常想要他好好的生下来
阿南有些惊慌地跪了下来。
阿南在我这里住了四夜,这在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事实上,除了第一夜她是和我挤在了一张床上,让我模了她的一马平川,其它的三个晚上,她都是在我龙床边的小榻上渡过的。我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有,只各自静悄悄的睡觉想心事。
第四天,阿南带着母后拨给她的两个大太监两个大宫女,还有一干小太监小宫女回了自己的长信宫。
我没有对她多加嘱咐,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拿捏。
不过我听说,她一回去,就收到了冯嫣儿的贺礼,紧接着就是冯嫣儿的拜望。这下阿南那里会热闹起来了。
几天之后,母后就已经听说了阿南练琴的事。
据我所知,此时宫中,各位嫔妃,全都忙着练习她们的才艺。连冯嫣儿的摘星阁都日日传出教坊署那些坐部乐师的奏乐之声。
这一切,全都不出我的所料。
母后没有责难我或阿南,只是在某天,乐呵呵的问我七月七有什么安排。彼时,阿南还是一如既往,坐在母后西屋窗下,一笔一划的认真抄着《金刚经》。据说已经抄了个七七八入,快要结束了。
我笑着对母后说,“我只是想着母后、还有宫中诸位老太妃年纪大了,常在宫中闷着也是无趣。所以打算趁着七月七,带着大家去河边乞巧、祭河神。原本还想给母后一个惊喜,不曾想,母后这么早就知道了
母后听了,果然高兴。老人家都是要哄的。
而就在同一日晚些时候,冯嫣儿突然来求见。
我又是很久没有翻过任何人的牌子,她大约是急得忍不住了。又或者,是母后对她说了什么。我心中暗暗冷笑。
冯嫣儿见了我,张口便是“皇上不爱奴家了!”
彼时,我正在御书房里翻着卷宗,查看密报上来的冯骥家门客的名单。我没有看到李逸这个名字。我心里猜测着李逸此人的年纪,这李逸该也与我差不了几岁,但冯嫣儿把他引荐给我,还要等很多年后。我不知他与冯嫣儿是何等的关系,是老相识?还是后来的新交?我现在对此人茫然全无头绪。
说句实在话,我现在发觉,我对冯嫣儿的了解很少,除了她将及笄那一年冯骥带她出来踏青,让我们这些皇子见识了她的美貌,其它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只剩下她才艺这一小块了。她的确是多才多艺,女孩子该会的东西她几乎全都能做到出类拔萃。可……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女孩子有些才艺当然是好,可她的才艺也未免太精了一些。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培养自家的小姐吗?我现在看,好像也未必。阿南肯定不那么精于舞蹈,何紫鱼好像不会抚琴,钱宝宝是哑嗓子……
而冯嫣儿……她几乎是个全才,而她的舞蹈更是神乎其技。
我看了她一眼,“朕怎敢不爱我的嫣儿?”我笑,看着她跪在我的脚下,向我仰起那张精心打点过的脸,“你可是朕宫中最美丽的妃子,又多才多艺无人能及,朕不爱你又能去爱谁?”
说这话时,我突然觉得有点疑惑,她真的是我宫中最美丽的女人吗?我今天突然发觉冯嫣儿的嘴角似乎太锐利了些。以前我心目中的樱桃小口,现在看起来竟像是抹了血的刀刃。
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冷静。我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们的交锋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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