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月说着自己就心潮澎湃起来,低头一看彦儿却已经睡熟了,一缕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差点流到她的衣领上。她赶紧爬起来,把彦儿推到小角落,在两人之间横了一卷被子,才安心睡下。
朦胧中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情愿地睁开眼,发现彦儿缩成一团趴在她的胸口上。她当即就怒了,一把推开他,坐起来用力喘了几口气才把起床气平息下来。
叫小二打来水,她扯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彦儿,在他脸上随便抹了几把,突然又粗鲁的动作刺激得彦儿小声抽噎起来,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双目紧闭,只有眼角小心翼翼地沁出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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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多人有色眼光打量着,原月忍无可忍地低吼:“不许哭,再哭我把你扔去喂狼。”
彦儿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甩开她的手,迈着小短腿往外跑。原月可不敢放任太子殿下在她手中跑不见,连忙追上去。眼见就要追上抓人了,彦儿竟然身子一扭,躲到一个人身后大喊:“这个人是坏人要抓我,快帮我!”
她气得牙痒痒,一边拉扯他的胳膊一边说:“大哥你别信这孩子胡说八道,他非要吃肉。可是我们家这么穷哪里买得起肉?都怪我没教导好他。彦儿快过来,别胡闹了。”
“……大姐。”
她茫然地抬起头,眼前的白衣公子面容俊俏,脸色偏苍白。似体虚孱弱,但那笑容很是明媚。
好像在哪里见过来着……
“是六郎啊!”她惊叫出声,“啊呸呸,是小六子啊。芊芊没和你在一起?”
喝着卢晓麟亲手泡的茶,温倾悠悠然道:“蒋铭津似乎不知情,我认为蒋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强硬手腕做出覆灭实力强于自己的卢氏的事。”
卢晓麟面色淡漠,“蒋家不行,还有与之交好的兰氏,兰亦宁和蒋铭津的关系众所周知,他们父辈的关系不逞多让。”
温倾挑眉,“连兰家都怀疑上了?卢侍郎冷静冷静罢。”
卢晓麟不语。卢家惨案已经过去十年,现今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销案。在那之前找不到有效证据他所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白费。包括助新皇登基。拿到恩科主考官的资格。
恩科的试卷不同平常科举一样对待,只有恩科时在任的考官可以借阅之前恩科的试卷。
王逸那里还是没有消息,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年的试卷已经落入蒋家手里。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重重沉下。
兰氏……虽说王氏以其悠久历史和绝对声望屹立在众世家顶端。但所有人最不愿意与之敌对的却是兰氏。只因兰氏像一棵盘根纠结的大树,深深扎根在官场的各个角落。拥有绝不容动摇的政治凝聚力。兰家之人从没有担任过朝廷重臣,历史上做过最大的官不过从二品,还是个闲职,却没有人因此看低兰家,反而更加敬而远之。
如果当年的事还牵扯到兰家,那将是最糟糕的情况。
而且,除了蒋家,兰家之人甚少与外人交往,他连派人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呜呜呜……”
彦儿被原月扛在肩上,小嘴里被塞了一块手帕,四肢并用,死命挣扎。负责保护太子的众暗卫已经麻木了,皇上口令,除非太子有生命危险否则不能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尊贵的太子殿下一次次受辱。
“既然私奔了还回来干嘛?芊芊都被关在家里了你还这么淡定。”原月道。
六郎笑了笑,得意中带了些狡黠,“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出来了。大姐,我能不能去你家参观一下?芊芊知道我先去了肯定会气坏。”
这句话狠狠戳到她的痛处了。
又让她想起她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正准备去看房子。”她努力做出在有房子的基础上再买一套的华丽低调,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他忙不迭点头,“是小弟的荣幸。”
正好原月对这方面不甚了解,大方地把指路的光荣职责交给自认小弟的六郎身上,顺便探探这人的底。
六郎直接把她带到一片富丽堂皇的住宅区,这绝对是王都最高档的住宅区,但是住在这里的基本没有朝廷高官,因为很容易让人抨击受贿,所以这里是土豪聚集地,敢于把资产明晃晃地摆在众人面前炫耀,是相当为清流所不屑的一个群体。
她虽然小有资产,也经不起如此高强度的摧残。正当她思索找什么理由驳回六郎的建议时,六郎直接抬步走进其中一座府邸。回头对她笑着说:“我和这家主人认识,他们要回乡,所以准备把这房子便宜卖了。”
便宜卖她也买不起!
“那个,小六子啊……”
“李叔。”六郎快步迎向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她说:“你不是要把房子卖了吗?我大姐刚好要买,就把她带来了。”
“大姐?”李叔奇怪地看了看原月,把六郎拉到一边,小声道:“你在胡闹什么?我可不记得你有大姐,还是个小丫头。”
“大姐是我和芊芊一起认的。李叔你不知道,大姐好厉害……”
“胡闹!别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市井打交道,我就不告诉你家里了,赶紧把人赶走。”李叔挥挥手,表情有些不耐。
“别啊李叔,我好不容找到机会跟大姐套近乎。”
“想套近乎就把人带你自个家去。”
六郎眼睛一亮,跑回原月面前说:“大姐,要不去我家坐坐吧?”
原月一心想摆月兑无钱买房的窘境,想着六郎不敢骗她,就算骗她她也不怕,就欣欣然同意了。
六郎模黑带着她从明显是偏门的小门走进去,一边轻声跟她解释:“我这次私奔家里人很生气,所以不好带你走正门,下次一定让你好好参观。”
“……那我下次再来好了。”原月越想越觉得这人怪怪的,明明和他就不熟,还是早点离开为好。她自己没有关系,身旁还有尊贵的太子殿下,不能让他受伤。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握紧彦儿的小手。彦儿小声哼了一声,“胆小鬼!”
这小子!自从风昶卿把他扔给她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很乖巧,现在看来小心灵很是阴暗啊。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彦儿软绵绵的小手,彦儿不甘示弱地踢了一下她的膝盖,力道很小,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水性杨花,认识这么多野男人。”彦儿小声嘀咕。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了,这小鬼各方面的教育都很丰富。
她提起他的耳朵,笑容渗人道:“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彦儿抱胸回以冷笑,“我听到老太监对不听话的小太监说不守规矩的人就会被送去伺候原大人,据说一个晚上就会被玩弄得体无完肤。”
六郎投来诧异的目光,“怎么突然提到那个女人?”说着笑笑,“哦对了,芊芊私信跟我说她姐姐最近心情很差,短时间内不会放她出来,就跟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有关。”
他们说着来到一个小院。六郎吩咐丫鬟去倒茶,请原月在小院里的石椅坐下。
原月狠狠瞪了彦儿一眼,示意他闭嘴。同时回想她什么时候闹出过类似于s的传闻,正所谓债多不压身,没有袁之寰那个死老头在一旁企图对她又打又骂,卢师兄他们也已经对她麻木死心,偶尔听听这些话她权当别人对她的羡慕嫉妒恨和另类赞赏,惊世骇俗算什么?要是什么事都在乎别人的目光她早就不要活了。
不过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芊芊的姐姐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牵扯吗?”
六郎突然一副便秘的表情,摆摆手,“还是不说了,芊芊的姐姐有些……总之和芊芊没有关系,你别看不起芊芊。”
“……哦好吧。”把别人胃口吊起来就不说了的人最过分了,还是关于她的事。
她随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天色晚了,院子范围以外的地方都看不清楚,但小院本身的装扮还是很雅致的,六郎的家应该非富即贵。也是,敢逃婚逃得这么随便的人怎么会是一般人?
这样的人家应该不会缺房间。要是在现代就好了,住在陌生男人家很正常,也没人会说三道四,在这里她不已经不担心自己的名声问题了,却还要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被自己连累得没有名声。
真是寂寞惆怅的人生无可言说。
“大姐,今天迟了,要不要住我家?”六郎忐忑地问。他要抓住一切机会收集大姐的行为喜好然后和芊芊展开深入探讨。不过这个请求有些突兀,是个女人都会拒绝吧?可是大姐又不是一般女人……
“不行。”
他气馁,果然如此。等等,这个声音虽然清亮稚女敕,但大姐的声音不是这样……他的视线下移,就看见大姐带着的小鬼一脸蔑视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