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酒楼虽不在市中心，但是装修得十分有品味，既不失豪华，又透着一种古典气息。宣宜进了包间才了发现，客人只有导师一人。
导师对她解释，另外几名学生临时有事，为了论文的事。而他今天正好有兴致也有时间，便让他们不要通知宣宜，也算是顺便领了他们的情。宣宜赶紧说：“老师！这本就该是我请的，早就该请了！”
几杯酒下肚，张导师看宣宜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宣宜对他的种种传言略有所闻，但因他在她面前一直保持着庄重且和蔼的形象，她并没有想太多。今天宣宜没喝酒，只喝了一小杯果汁。实际上，自与柯凡分开，她就不再喝酒了。
导师似乎喝多了，他不应该这么不胜酒力的。摇摇晃晃站起来，他有些心满意足的样子。他对宣宜说，楼上有间他订的客房，请她扶他上去，想休息一下。
房间在十八层，一般人都比较忌讳这个数字，张导师却从不理会。他曾说过这样的话：“所谓十八层地狱，那是自地面开始往下数的，哪有往上数十八层却说是地狱的道理？如果当真如此，那我们这凡尘中人岂不尽在地狱之下了？又哪里有这繁花似锦的人间存在？”
十八层的客房，其实便是他除家之外的另一个空间。
宣宜陪他进了房间，一张大床摆在房中央，窗户旁边有一对精致的沙发。宣宜扶老师坐下之后，想离开。因为她感到不太方便，虽然此时还不算太晚，但她心里还是很清醒的，她不愿惹麻烦。他是她的导师，她尊重他，但她会与之保持距离。她不想因为与他过份亲密而轻易达到一些目的。这是她一贯的为人准则。
导师的酒劲好象过去了一点，他让宣宜不要急着走，再谈些论文的事。他起来泡了壶茶。宣宜笑说不喝，她刚喝了果汁，口中还是甜的。“那么，喝点白开水吧，缓缓口味。”宣宜正好口中觉得不舒服，便接过他递来的一杯白水，喝了下去，眼角竟感觉到导师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宣宜醒了。头有些昏沉，身上也胀痛。她有些迷糊，这是怎么了？她又在哪里？等她定了定神去看，深色的窗帘将整个房间包裹得严严实实，床头壁灯亮着，是暗黄的光，而她，居然躺在床上！她猛然打了个冷颤，她在床上，她的衣服却搭在窗边的沙发上！
此时，的隐痛阵阵传来，传遍全身，与此同时传遍全身的，是一阵绝望。
导师从浴室出来，他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对宣宜说：“你放心，你提些条件，只要不过份，我会帮你搞定。”
此时，宣宜只怕脑子不够用，她出了这样大的事，却第一个想到了柯凡。她想：如果我的第一次不能给柯凡，那么任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也许这样的心思在她脑中存在已久了。所以，她没有哭，更没有闹，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艰难起身，穿好了衣服，她头都不抬一下，拿起桌上自己的拎包，准备走。
张导师从未遇过这样的女孩。那些年青女子，哪一个不在事后对他百般要求？尽管有的撒娇，有的只会哭，有的还撒泼，但她们都的相同的目的。他人缘不错，交际又广，因此大多都能满足她们的要求。唯有今天，宣宜既不哭闹，也不说话，淡淡的也不多愤怒，倒让他十分不解，心中反而有了几分忐忑。“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就是想留校或留在省城，我也能帮你。”宣宜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