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聪,天下果真有像他的人吗?你不要骗我
韩聪无所谓地道:“合作始于信赖,如果你不信任我,我当然不会勉强你什么
如果真有一个人跟岳飞一样,那真是岳飞的幸运,也是那个人的不幸。想到这里,青晴不忍:“这个办法不好,我们不能为救一个人而杀一个人
韩聪有些不耐烦,作揖道:“我说活菩萨,你要说不行,那我就黔驴技穷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何况事情没有实施,真正施行起来也不会是一帆风顺。那个人也不是百分百地象岳飞。你这否定说得也早了点,就怕到时候不用你否定,而被现实否定那才是没有余地呢
“你的话我怎么听了全是没有把握?他不象他,你跟我说什么?”
韩聪抱起胳膊笑道:“他虽然不象他,但有我在会让他变像啊?这一点都不明白,真是笨呢
“你告诉我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儿?我必须去看看
“我都说了,不可能,他不在宋境内
青晴不是不信他,她心里欣喜又有罪恶感,要一个无辜的人顶罪替死,她总是心中不好过。不过看韩聪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真不亏为除魔圣君,对生命没有敏感度。
韩聪看到她的不忍,悠然道:“你如果不接受呢,就当我没说,这样也省得枉费一个无辜人的性命。也省得你在心中骂我杀人不见血。你也不必嫁给我了,也省得你委屈
青晴听他话里不是味儿,又怕他生气不再帮忙,急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不再有意见
韩聪倚着圆桌沿儿,得意笑道:“既然你答应了,到时我一定照办,这个话题先放下,不必再谈。现在说说,你是不是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不是还没到时候?”青晴有些不安。
“喂,你不会不懂什么叫交易吧,先付帐,后交货叫做交易
青晴心里切齿,我成了商品了?但她转而又想。他虽然善变。但也未必不能被打动。
青晴温柔有礼。笑道:“韩大哥,你曾多次救我,我还记得那次在刘府。刘钢命人把我骗到假山洞里,也是你救的我,还有在潋滟楼,冯延期要杀我,也是你救的我,如果不是你,也没有今天的青晴了,恐怕早已羞愤而死。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英雄是个大侠,英雄是……”
“英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英雄更不会趁人之危嘛。地球人都知道,虽然没有铭刻在心,可是早已耳熟能详,滚瓜烂熟的了,这个标杆儿我不知道是谁立的,我也从未说我是英雄,所以谁立的标杆儿也不重要了他的敏感,就象精神分裂症的患者。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英雄,你也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没有用,我是随性使然,没有理论,也没有逻辑。这个你应该明白
打动不了他,青晴可不知道说什么好。两耳发烧,不是害羞,而是急的。青晴装做坦然,越无邪越好。对他竟是无计可施了。
他不但把语言控制得极其精密,而且一双眼睛丝毫不放松地盯着她。青晴有些不敢看他,又在搜肠刮肚地想该说些什么,先支开他的注意力。
不是该吃饭了吗,对,青晴被他的目光盯得就象是六月天的日头,烤得她额头冒汗,口鼻发干,连眼睛都干涩了。
她道:“该……”没等她说完,韩聪抢话道:“该吃饭了
“是啊。我去看看,给你加一份说着就往门口走。不知他的身法怎么那么快,竟一下子拉住她的手,拦在她面前,狠狠地盯着她,喘息着,道:“你,想尽办法躲我,你也不想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除非你不用我帮你。否则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青晴艰涩地咽了一下嗓子,六神无主,慌乱至及,声音都发颤了,央求道:“韩聪,别这样对我,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我也救过你,你该帮我忙的。而不是强迫我。求你,”
韩聪咬牙道:“正是因为你救过我,我才会帮你,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趟这趟浑水吗?”
韩聪放开他的手,索然道:“既然你做不到,那我也不想让你痛恨了,更不想让你杀了我他又是要走,可恨,他就是要拿这件事来要胁她。
她真的想哭,快要崩溃了,但是他如此无情,怎能理会她的眼泪呢,看到她的眼泪,只能让他走得更快,她在消蚀他的耐心。
青晴不能不做最后的挣扎,含泪道:“等你救了他之后,好不好,我把自己完好无损地交给你,”
韩聪听了更是生气,头也不回地走了,青晴喊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能够救他?”眼泪噼里啪啦。
韩聪走至门边,冷冷道:“这个话题别再讨论,再见,”
青晴慌然失措,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啊,她怎么能放过呢,有句话说得好,死马当活马医。她奔到他的身后,搂住他,哀求道:“别走,我求你别走。我答应,我答应跟你在一起。再不说别的话了
韩聪无情地掰开她的手,青晴又死死抱住,他无数次地掰开,她无数次地十指紧扣。手都被他掰红了。
韩聪道:“放开,”青晴还是不放。他用力执着她的双手,转过身来,掩藏不住的失望,问:“爱我有那么难吗?跟我在一起有那么难吗?”
青晴刚想点头,但理智告诉她,她只能拼命地摇头,不住地摇头,然后含情脉脉。含泪微笑道:“不难!”
她的下睫毛挂着一滴泪珠儿,更增了她的楚楚可怜,娇美迷人,韩聪的心又在软化。也或许说是他的伎俩。他平静地。装作毫不动情地道:“那你现在说爱我
青晴挂着的那滴眼泪不自觉地滴了下来,眼睛茫然地转动着,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只听韩聪“嗯?”地一声。又在表示他的不满。
青晴觉得满腔的气流在胸口间翻腾流转,强烈的气压象是要把胸口突破一个窟窿。最后伴随着她的意志,和配和得极好的表情,涩声道:“我……爱……你韩聪皱一下眉头。
“再说一次青晴觉得岳飞已经离她很远了,她甚至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自己怎么会这样?她的心如刀割着。再次说了一翻‘我爱你’。韩聪忽然邪媚地笑了。兜起她的下颏。俯下他的羊皮面具的脸。将她的嘴唇一下子吃到他的嘴里。霸气十足地吸着她的唇。把舌头送进她的嘴里。挑着她的舌头。青晴从未遇到过如此霸道的吻,就象是前生,不。是几生几世都是他的人一样。她抵抗不住,她无法呼吸。她觉得她不过是柔女敕的小草,却遭到了滂沱大雨的袭击。令她觉得重新又钻到了泥里。
冗长的吻终于结束,韩聪放开她,看着她微肿的红唇,命令道:“说你爱我
青晴彻底崩溃,吻都接了,还怕这一句话吗。于是脆弱地道:“我爱你
“再说一次,我没听见
青晴只能再次大声:“我爱你韩聪忽然又搂着她转着她的身体又是热吻。青晴被他转着吻着,此时正对门口。门开着,一个人,站在那里。青晴斜眼睛看,那人是岳飞!青晴的头翁地一下,岳飞那前所未有的
犀利冷酷的眼神刺向她,而她正沉溺在韩聪的吻里,自拔不出,眨眼之间,门口已经没了岳飞的身影,青晴挣月兑不开韩聪的霸道,咬了他的舌头。他才放开她,她不顾一切,不顾生死地往外跑,散落着头发。迎着并不温和的风,随风逝泪。
如果大街上看不见岳飞,那可能她再也没有勇气,到他面前解释。她绝望地祈求着,让她看到他,让他出现在她的眼里,可能是天可怜她了,又或是岳飞是有意在等她,他就在前面。青晴凌乱着头发,冲到他面前。此时的街上布满了行人,她能一眼认出他,是因为他的青色衣服,是因为他比一般人都高,放眼人群中你能看到他突显出来的高大和伟岸。
青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怎样的一幅狼狈相儿,展示在他的面前,引起行人的侧目。她觉得自己没有哭,只是难以呼吸,脸不断地被泪水冲刷着,数道泪痕,连哭相都那么难看,那就是泪痕狼藉吧。
岳飞被她的样子,精深的眸子看着她,那眼神既是犀利得可以杀人,又是难以隐忍的愤怒,痛苦与陌生。但是他锁着眉,虽然隔得很近,但他的目光却是远远地望着她。青晴被那天际然后再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被割着,被戳着,心上无数的窟窿在淌血。
“岳大哥,不是那那样她哑着嗓子道,可是眼见为实,语言是苍白的。难道人会相信语言而忽视眼睛看到的么。岳飞又不是神,他怎么会知道她那么做是为了他!
本以为岳飞会发火,没想到他沉着道:“晴儿,他不是你表哥?他是你喜欢的人是不是?”
青晴拼命摇头,在声说:“不是,不是,不是……我……只爱你就算他不理她了,她也要说出来,就算以后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她也要说出来,她爱他。那样她不会后悔,那样她可以有回忆。那样会让她勇敢一些。
岳飞象足球场上的裁判一样,举起手,打住她的话,可以看到他在隐忍他的痛,他皱了眉良久,方道:“我岳飞自认为身经百战,阅人无数,识人无误,可是我现在表示怀疑我自己。我居然看不透你他没说‘看透你’已经是很客气了。
“晴儿,我不知道你瞒我的用意何在,但是你喜欢他,我祝福你们
“另外,我知道另一间房里关着果果,也是你把她带过来的吧。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想知道。晴儿,你以前一直都在我的世界里,甚至占据了最中心的位置。现在她不在了。恕我不能留她,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只当我们没认识过岳飞精眸扫过她的脸颊,直漫过去,青晴只觉得被他扫过的地方,被切开了,她的脸斜斜地被分为两半儿。她象一个血流满面,游荡在街头的,午夜的鬼。长发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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