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天未大亮二人起身,因为黎明时庙里更加冷。123456789123456789一到平坦的路上,青晴就想学骑马。刚开始刘?给她牵着马,她总是不能放松,狠狠地抓着马鬃,并且两腿虚空不知如何夹着马身,身体总是要趴在马背上。
刘?笑道:“你为何如此紧张?有我在呢,你怕什么,这样是不行的。”“坐起来,双腿夹住,身体前倾,看前方,随着马的节奏起伏。慢慢来你就会了。”“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放开缰绳了?”
青晴坐了起来,喊道:“别,别,”“马还不熟悉你,不要大声呼喝,不然它会受惊。”走了一段,由他牵着马也算稳当,慢慢地她有了自信,便道:“把缰绳给我吧。”
刘?把缰绳给她,也上了自己那匹马,二人并肩而行,又走一段,天已放亮,出了小镇十几里,青晴更是心里有底了,到了乡间柔软的土路,她有些欣喜若狂,挠了挠马脖子,笑道:“三少爷,我们跑起来怎么样?”刘?则道:“刚学会走就想跑了,你先让它慢跑,你如果能适应,也是不错。”
他轻拍一下马背,马儿细碎地跑起来,青晴也照样子拍了马一下,马的步伐加快,就觉得身体加大了颠起的幅度,她的头发上边盘发,底下是散着的,所以马儿小跑起来,发丝飞扬,别有一种飘逸之美。她快乐地在马上笑着,马儿越跑越快,她越发地神彩飞扬。跑一段香汗淋漓。放马慢行。刘?笑道:“你学得倒挺快嘛,看来这马儿是偏心。”青晴笑问:“怎么了?”刘?道:“想当初我学马的时候,不知摔了多少跤呢,况且我还有功夫在身,那时我正当少年,骑上马就象你一样恨不能马上飞驰,可是正因为我性子急,马儿就让我吃亏了,摔得我鼻青脸肿的浑身是伤。123456789123456789现在看你倒好,还没见你怎么样,怎么就会了,你说它是不是也是的,知道自己驮的是个美人,所以就加以眷顾。”
青晴瞪了他一眼,笑道:“什么时候也变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再胡说八道,我就狠狠在你马背上抽一鞭子,让你乘风归去。”刘?连忙拱手笑道:“不敢,不敢。”看着她香汗津津,面色潮红,真如初绽桃花一般,心中一动,飞身离鞍就落在她身后,亲亲热热地将她拥在怀里。
他们一路北上,越往北走,只觉得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刘?遇到一支溃败的宋军,向他们打听岳飞,他们摇头说不知,此时岳飞还未出名,刘?问他们哪里去,他们不置可否,个个如丧家之犬,如果无处可去又无人招抚那么日后就又是一支匪兵了。再往北走,就有难民了,起初是三三两两,投奔亲戚,到临安府时就是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的难民队伍。他们之所以都奔临安府,是因为皇帝就在临安。许多士人逃到临安府,因为跟在皇帝身边是最安全的,士人如此想,百姓如何不是?此时的皇帝是徽宗第九子赵构。
他痴心妄想以割地称臣的方式换取和平,然而正所谓狼子野心,金人是贪婪的,步步紧逼,不断南侵,以致开封沦陷。一进临安府的城门,满城皆是难民的洪流,妇孺老幼贫弱病残,被官兵拿长枪驱赶着,人群拥挤踩踏,往往有母亲被拥倒在地,怀中的孩子被踩死,其母痛苦哀嚎,亦有老弱病残被踩踏至死或是无法站起而痛苦嚎叫。123456789123456789
刘?与青晴进得城门所见皆是流离失所哀嚎痛苦的人们,眼见着宋军的枪尖明晃晃地指着人们,更有行动不便者被他们当街刺死。失去母亲的小孩哇哇在惊叫着,失去儿女的老人被官兵踢踹着。当真是满目疮痍。刘?他们是由南而北,如果此时他们是由北而南的话,怕是进不了临安府的城门了。因为北门大量涌入难民,以至于无立锥之地,所以皇帝下令,北门紧闭,再不放难民入城,已入城的驱逐出去。以保城内之清雅幽闲。
刘?实在是看不过那些官兵,就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们,谁知还没等他动手,已是有七个人围了上来,刘?看时,正是他父亲的部下,那日客栈中骑马的那几位,他们将刘?团团围住,为首一人笑道:“三少爷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这一路上不见你们影子,我想到你们也不会跑得这样快,所以就在此恭候,以逸待劳,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等着了,刘?少爷跟我们回去吧。只要把青晴姑娘完好无损地送回去,老爷是不会责怪你的。”他虽然话说得客气,而眼中却锋芒毕露,按住剑柄,等着伺机而动。
刘?冷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算笨啊,少说大话,有本事能胜得了我手中长剑自然是由你们去领赏,可惜你们未必逃得过。”嗖地一声,长剑出鞘,就与这七人斗起来。他们被奔逃的难民涌到一隅之地,地方甚是狭小,他的武功虽然远在这七人之上,但是他怕伤及无辜难民,所以就不敢尽力施展,反而是他们无所顾忌,所以一时刘?就无法取胜,他想到,要摆月兑这七人缠斗倒不成问题,为免他们穷追不休,需伤他们几个,但他不想伤他们性命,毕竟他们是奉父亲之命来的。怕只怕他们之中若有一人去拿青晴,那自己就不好办了,想到此处就分刺其中两人小腿,那头目也不是笨蛋,知道胜不了刘?,往后一撤就奔青晴而来,青晴猛然间见他冲来,还没失去理性,拔足就往人群里钻,青晴混入涌动的人群,人群如河流一样往南城门涌动。
青晴想不能跟他们出城,所以就逆流而上,往北门走,在这闷热的人丛里容易失去方向,而眼前看不到别的,只是人头与肩膀,挤挤挨挨摩肩擦背,她也回不了头,即使回头也看不见,那人追到哪里,她只能拼命地往北门走,幸而这人流浩荡无有边际。青晴终于冲到边缘,发足往北门跑,她想到,刘?是要北上抗金的,只要她守在北门口就一定能与刘?会合。
人们流离失所,痛苦难当,放眼前方,最高的一处屋脊上却坐着一个人,渐渐相近才发现,那人正悠闲地若无其事地吹箫,但又想到:此人比那官兵还要可恶,人们的生死逃亡,痛苦挣扎他却视若不见,反而却怡然自乐,把天下苍生都看做是笑话。此人岂不是没有人性。她正想着忽然一个人拦路过来,正是那头目,青晴站住脚,剑尖就已经抵住咽喉,那头目笑嘻嘻地:“青姑娘跑得好快呀,叫我好追呢,怎么样?随我走吧?”
青晴一挺脖子:“你杀了我吧!”那人迅速地点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笑道:“杀了你,我们怎么好交差呢?只要你乖乖的就好。”青晴闭眼等着束手就擒,没想“扑”的一声,面前之人忽然翻倒在地,身边涌动着的是无助凄惶的难民,到底是谁施以援手呢。
只见屋脊那人仍在吹箫。青晴既已被点穴自然是动弹不得,而倒下的头目也不见醒来的迹象,救自己的会是谁呢?难道又是韩聪?如果是他,他没有理由不现身的。那么是那吹箫人?怎么可能?青晴动不了,人群纷乱,痛苦不堪,她只盼着刘?打发那些人尽快找到自己。伫立良久,忽然白影一闪,一人已到面前,也不解穴,夹起她就跃上屋顶飞驰起来。风强劲地冲击着耳膜,响且痛,他将青晴夹得死死的,青哺心里无限惶恐,又惦念着刘?,就不断嚷道:“放我下来,你是谁,我不认得你,快放我下来。”
那人始终不置一词,不断往西南方向飞奔,青晴心想,不会他也是刘杰之的人吧,那样就糟了,看此人轻功仿佛在刘?之上,若真要打斗刘?未必胜得过他。况且刘?也不一定能找到她了。渐渐远离了难民,变得街道清晰,景物婉丽,真是一处喜来一处愁,一处冰来一处火,但见这边世界,乃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楼宇华丽,铺陈精美,到处充斥着红男绿女相依相偎,欢歌笑语丝竹歌舞,女子的柔声嗲气充盈于耳。
这人拉着青晴由内堂穿出,绕至后面僻静处,进了一处居所,只见茅檐低小,堤上青青草。青晴仍是挣扎:“你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我又不认得你。”那人一句话不说,将她掷入房里,随身将门锁上。转身就走了。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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