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斜对面一个身着锦衣官员模样的人,已经朝这边盯看良久了,李圣泽注意到他盯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青晴,宴已尽欢,为免麻烦,李圣泽就想结帐,谁知这官员却朝青晴走了过来,他身后坐着两个人,想必是同僚朋友之类,他大模大样地走过来,有恃无恐,约四十岁左右,李圣泽转过身子,正面对他,走至桌前,他居然不看李圣泽,而是对青晴打恭施礼笑道:“此位便是昔日名动京师的李师师李姑娘吧,虽然姑娘此番打扮以掩国色,但在下看来却是更胜当年呢。123456789123456789”一句话说得青晴莫明其妙,慌忙站起来,瞅了一眼李圣泽,忙还礼道:“阁下认错人了,我并不是李师师,我叫青晴,而且我也没见过李师师。”
这位大人摇头道:“既认得姑娘,姑娘否认也无妨,数年前,在下与尊驾曾谋得一面,那一面我颇费了些周折,只因倾慕姑娘,只求一睹芳容便已心满意足,虽然只是一面却如刻在脑海中一般,每每思之犹如昨天,所以姑娘绝世容颜我一生都不会忘的,李姑娘既已到了这里,今日美貌更胜当年,可见驻颜有术,天佑红颜。今日得见一面也是我三生有幸。”
青晴听他颇为恭敬,虽然认错了人却也并无恶意,并且被人认做是天下第一美人那说明自己很美啊,也算是自己的荣幸了。青晴笑道:“确实不是,大人认错了。”李圣泽对那官员冷冷问道:“你是哪省官员?”他一个无官职的人,对一个有官职的人如此说话实是不敬,这人本想发作,也许是看到了李师师的缘故,所以性子极好,不想失了风度,就道:“在下庐州知州张康,阁下是?”李圣泽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完全没将他放到眼里,不接他话头,道:“庐州?此次面圣可为议和之事?”议和乃是朝庭机密,怎可轻易说出,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此人气宇不凡,如此渺视朝庭,不知什么来头,张康道:“阁下是何人?怎可妄论朝政?”
石孝友与程垓冷笑道:“朝政关系到百姓的生死,怎么是妄论,妄论倒还罢了,怕只怕乱行。123456789123456789”他身后其余两人都站起来,喝道:“你们想死么?”李圣泽冷笑几声,捏起一根筷子往他桌上飞去,啪地插进桌子,当真是入木三分,三人面如土色尽皆骇然,李圣泽冷冷地道:“这位姑娘不是李师师,若再胡说一个字,小心你们舌头。滚!”三人战战兢兢地跑了。
可是另一桌一直旁观的四个人,此时却是虎视眈眈,为首一面有红痣者盯着这边狞笑道:“无论她是不是李师师,也够美貌了,咱们何不抢了送给寨主,他老人家高兴起来,到时候岂不是重重有赏。”但其中一人也不知是胆小还是思维缜密,拉着老大指着插在桌子上的筷子,有些胆怯。
红痣怒道:“那是小技俩,你到是上不上,不然我先斩了你,”他为了立功居然自不量力,仗着人多,李圣泽他们都文弱书生之流,所以不放到眼里,个个拔出刀来,面目狰狞,就要一涌而上,李圣泽仍是坐在原处,只当他们是几只疯狗,顺着他们的来势,抓起一把筷子朝四人飞去,其中胆小者被打中穴道动弹不得,其余三人以刀相格,击落筷子。
李圣泽纵身向前,插入三人之中,身法极快,这三个将他围在中心,李圣泽伸出两指,衣袂飘飘,如磁石一般将他三人吸住,三人只知出刀乱砍,如被施了障眼法一般,看不清来人,却是沾不到李圣泽衣袂半分,李圣泽抽身而出,他们也如在梦中,乱砍乱杀,自相厮杀起来,只听他们钢刀相砰,鲜血污衣,桌椅墙壁全是血迹,其中一人失了两根手指,哇哇怪叫,跳出圈外,骂道:“妈的,错了,错了。”两人才住手,见自己与同伴浑身血污,红痣更是怒不可遏,骂道:“小子使妖法,老子跟你拼了。”
三人又持刀涌上,李圣泽捏起三只酒盅朝他们咽部打去,这下出其不意,全然打中,三人同时气厥倒地。123456789青晴怕出人命,拉着李圣泽胳膊道:“你杀了他们?”李圣泽迈过他们,道:“他们只是气厥,一会儿会醒。123456789几个胆大妄为的狂徒,三脚猫的本事,就出来兴风作浪。”
青晴拉着他的衣袖,一直说:“算了,算了,他们伤得也不轻。”几人出得回雁楼,青晴让秋画先回去,明日在溪桥相聚。回到潋滟楼后院,冷延其向李圣泽报告一些事情,青晴坐在一旁,冷延其虽说不上美男子,但棱角分明,身材潇洒,平时一丝不苟,外表冷酷,也有他自己的魅力。青晴从来没这么认真地打量过他,越看越觉得顺眼,等他说完,就笑着递一杯茶给他,冷延其礼貌性地喝了一口,就放在桌上出去了。
他一走,李圣泽就将目光落在青晴身上,往常她总是行色匆匆,绝不如现在安之若素,瞟了一眼冷延其的茶,李圣泽就笑眯眯问道:“你不回去看果果么?”
青晴道:“她那么大了,不用看。”
李圣泽又别有深意地笑问:“你不觉得在我这里憋闷么?”
青晴道:“惬意极了,怎么会憋?”
李圣泽不理她,只顾自己喝茶看书,青晴觉得他是故意,放在往常他有许多话说,青晴道:“你不跟我说会话?”
李圣泽也不抬头,道:“我没话说呀?白天不是呆一天了?”
青晴道:“可是我有话说,”
“那你说啊,我听着。”
“你不看着我,我怎么说?”
李圣泽笑道:“还得看着你吗,”于是走到她面前,与她面面相对,快触到鼻尖儿。
青晴往后闪了闪,皱眉道:“你这个样子,人家怎么说话。”
李圣泽笑道:“说吧,大媒人,有什么话。”
青晴奇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李圣泽道:“你什么时候给延其奉过茶呀,不是别有图谋么?”
青晴又是面色一红,笑道:“一杯茶你都能猜到我想的事,眼睛真毒。”
李圣泽笑道:“不毒不行,我是专门管理人的,也是专门对付人的。不过,也是对你太过在意的缘故。所以,你的一个小动作,一句话我都上心。”
青晴笑道:“那可不好,岂不是难逃你的……”她想说难逃掌心,话到一半,觉得不妥,就没再说下去。
李圣泽追问:“难逃什么?”
青晴脸红地道:“一根筷子,就能制人于死地,岂不是难逃你手么。”她在说酒楼里他用筷子当暗器的事。
李圣泽听她岔开话头,只是笑笑,青晴往他跟前坐了坐,笑道:“把秋画给延期,你看怎么样?我想他一定听你的。”李圣泽点着她的脑门,笑道:“我就知道你打着主意呢。小心思,还想瞒人?”不过李圣泽担扰地道:“延期是心有所属的人,我看他对妙湘有情,所以妙湘是众人中接客最少的,几乎是不接客。只陪客人谈心,画画,我想妙湘也是对他有情的。”
青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让他们成婚呢,你一句话的事。”李圣泽语塞,表情有些酸涩,良久方道:“还不到时间,”青晴追问道:“你在等什么?”李圣泽冷冷地道:“这个你不用问,我自有我的苦衷。”
青晴道:“那秋画怎么办?”“秋画可以做他的侍妾,等我问他。”又叫了冷延期来,问了他,冷延期答应了,不花一文钱,白得的老婆,冷延期虽然答应但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
他出去之后,青晴笑道:“我现在倒是对妙湘姑娘好奇得很,他这样冷血的人是怎么让他喜欢上她的?”李圣泽笑道:“你忘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妙湘的花名是牡丹,以妙湘之美貌当不输于杨贵妃,况且她温柔闲雅,洞察世事,深谙处事之道。不过是因为罪臣之女才不得不沦落风尘,以图结识权贵,再救父亲出来。”
青晴叹道:“都是不幸之人。”想到秋画终身有靠,又不得不替她高兴,便又笑道:“不管怎么样,是看你的面子,延期才接纳秋画。我替秋画谢谢你。”
李圣泽止住她道:“这个不必,我在意的不是秋画,是卿。”青晴又是脸色一红。
第二日,早晨,很早青晴就去了溪桥,秋画还没有来,青晴趴在栏杆上看着粼粼的河水,东方山的缺口处,阳刚露个金边,这一千年前的太阳似乎与一千年后没什么大的区别,每一天的升起都会令人心动。冷不防一只冰凉的手搭在肩上,一回头秋画站在身后,已经换了装扮,淡色衣衫,淡淡的妆容,却比昨日年轻俏丽许多。青晴笑道:“你一个人来的?他们没疑心你?招福怎么说?”秋画强打起精神来,笑道:“他只问我为什么这样早,我说又换了个地方,须早去,他就再也没疑心,只是提醒我家里米快没了,怀孕的人也好久没吃肉了,让我尽快多赚些钱来。”
青晴道:“李圣泽身边有一个人还未娶过亲,若是嫁他为妾可好?”秋画忽然羞涩地道:“我这样的人,残花败柳又不能生育,谁人肯要啊?”青晴以手搭她手,鼓励道:“我看你很美啊,跟初次没什么两样,你不生育没关系,他早晚是要娶正室的,也不指望你。你只安心侍候他就是了。也图个终身有靠。”秋画又哭了,不住地说感谢。
两人下了桥,在河边散步。秋画忽然道:“青姑娘怎么到了这里?往常我见三少爷对你有情的,怎么没跟他在一起?”青晴就将因何逃出刘府,一路上受到追捕,与刘?分散,又被李圣泽所救,再也寻不到刘?下落,讲了一遍。这时与刘?的点点滴滴都涌到眼前来,病榻前的悉心照料,在破庙里的相偎相依,与众力斗,护得自己周全。青晴的泪水已经顺着面颊滴流。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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