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门外除了窦铜,果果,还有程荃,杨华,程小妹三人。123456789123456789程荃一双大骨眼珠子一见青晴,声色俱厉地喝程小妹:“跪下,蠢货!你看看你闯了什么祸?你对青姑娘都做了些什么?你简直该死。”
程小妹被五花大绑,乖乖地跪下,嘴被破布堵着,喉咙里有呜呜的声音。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蓬乱,沾着许多草沫子,脸污浊不堪。
程荃向青晴讪笑道:“青姑娘,这丫头疯魔,自她伤你的那天起,我就把她关在柴棚里,犯下这样的弥天大罪,罪不可恕,青姑娘,要打要杀我今天把她就交给你了,虽然他哥哥去得早,交给我顾管,她又是孩子的姑姑,但是她对青姑娘犯下这样的大罪,我也不能袒护她了。怎么样处置随你们,我绝无怨言,实话跟你说,这丫头该死!”
程小妹一听说死,别的她不懂,死她知道,就象她哥哥那样,躺在那里再也起不来了,而且浑身是血。
她拼命地在地下打着扑棱,眼泪都吓出来了,并且巨烈地摇头,只见她身底下流出一滩水来,原来她吓得尿了裤子。青晴就站在门槛外。始终没发一言。大家都瞅着程小妹在地下闹。
程荃喝道:“你还不老实的,只要你乖乖的,便让你死得好受些,不然折磨死你。”程小妹如被围攻的小老鼠一般,一脸的惊惧,瑟瑟发抖。但果然不再闹了。
杨华看青晴时,那种朦胧之美,竟有点让他忘了她受伤的事实,反而刺激着他,想揭开她的面纱。看看藏在后面的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也不大相信,他心中的女神就这么被毁了。
他看事情只看表面,从来不去细究。所以他还在为青晴惋惜。他盯着她的面纱,只是叹气。程荃听到他的叹息,心里是得意。
他们只等着青晴说话。青晴从来没想过杀程小妹,虽然在崩溃的时候真想将她千刀万剐,但也不过是一时之气。
她毕竟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孩子,她想让果果给程小妹解开绑绳。123456789其实,黎源在问果果的时候,果果之所以不说。123456789也是怕黎源盛怒之下杀了程小妹,她的想法跟青青一样。她需要有人看管。但罪不至死。
窦铜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他观程小妹虽然可恨,但顶多打她一顿,看押起来也就是了。众人都是这般想法。
其实大家都在等一个人在发号施令,这个人就是在屋里喝酒的黎源。黎源一直听着根本没有喝酒。这时,他走到青晴的身后。青晴其实穿的是一身紫衫,所以在夜里跟黑色没什么区别,腰间悬着赤练剑。
黎源到她身后。忽然就这么拦着她的纤腰将她搂住,旁若无人,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这忽然而来的亲热之举,众人又骇异,又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窦铜和果果两个少年,青晴虽然蒙着面纱,却羞得连耳朵都红了,恼道:“黎源你疯了,快放开我。”
众人都以为黎源与青晴在不合时宜地**,没想他‘嗖’地一声拔出青晴腰间的赤练剑。
程荃见他拔剑,已吓得一颤,面如土色,黎源此时根本没有朝她走一步,而她却连退了好几步。黎源站在青晴身边,他抖着只有一寸一分的赤练剑,剑身轻颤,铮铮发响,柔软如蛇,银光闪耀。
他对程荃道:“照你那么说,晴儿的伤是这疯丫头的一时贪玩的无心之失?”程荃谨慎地点头。
黎源冷笑道:“那我该杀这丫头?”程荃一脸杀气地点头,道:“你快杀她,快杀她。”
黎源用剑尖将程小妹嘴中塞的破布一挑,程小妹使劲呼一口气,黎源问她:“你怕不怕死?”程小妹哇哇哭道:“我怕死,你别杀我,别杀我。”黎源将她头发削下一缕,她缩起脖子抖成一团。黎源问道:“谁让你烙青姑娘的?”
程小妹的泪水在泥污的脸上纵横,冲出一道道泪沟,她委屈地道:“是荃儿,”她叫程荃‘荃儿’是学钟相的叫法,程荃大喊道:“你胡说!别听她疯疯颠颠地胡说八道。”
黎源用剑指着她:“你住口。123456789”杨华跃跃欲试地想上,被黎源用眼光一扫,便又回到原来的位置。123456789
程小妹对程荃哭道:“你骗人,你是大骗子,是你说过烙人更好玩的,你说要是往青姐姐的女敕脸上一烙更加好玩,如果我烙了青姐姐,你说还给我奖赏呢,你说话不算数,我烙了青姐姐,你却把我关起来,还不给我吃东西,一天只给我那么点吃的,我快饿死啦,呜呜,你还让他们杀了我,哥哥早就说过荃儿不是好人,我一定告诉哥哥,你真不是个好人。你总是欺负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青晴再也忍耐不住了,奔到程小妹跟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程小妹一脸污流,与街角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她虽然智商低,但并不全傻,她又呜呜哭道:“青姐姐,她说烙你的脸很好玩的,她总是那么说,可是我烙到你的脸一点都不好玩儿,我心里很难过,一点都不好玩,青姐姐,可是你别让他们杀我,我怕死,我好怕死的,青姐姐,我再也不烙人玩了,我保证。”
程小妹有烙东西的喜好,青晴曾看到程荃在墙角看程小妹烙东西,一股呛人的焦味儿飘出来,当时程荃看得津津有味,之后每次看青晴都是一股怪笑,岂知他早有预谋,令青晴不安,她早该想到的,但没有想到她真的下手,而且直接利用程小妹,事后将程小妹交出来顶罪,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只是程荃没有想到程小妹并不是傻得一塌糊涂,也许她也料到这一点,但是她真正怕的是黎源,如果她处理掉程小妹,黎源不会轻易干休。这笔帐一定会算到她的头上。如此说来,怎么算她都是一个死。
黎源将赤练剑剑尖扎着她浑圆的下颏儿,程荃只觉得一股冰气直透脊背,眼见那鲜红的血顺着剑尖流了下来,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就算钟相死时。她的害怕也不及此时,她隐隐觉得这次可能逃不过了。
她冷笑道:“你们原来听一个傻子的胡说八道,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黎源道:“早在你逼晴儿害我之时,你就该死了,只所以容你活到现在,是看在军心安定的份上。不然钟相都乖乖地死了,留你有何用?你以为是你聪明呢?我若杀你不用置一词。拔剑便杀,你的命不是特别值钱。没想到却害了晴儿。知有今日不如早杀了你。”
他剑柄一送就要结果她的性命。青晴喊道:“黎大哥住手,我有话要问她。”黎源撤回赤练剑。
青晴走至程荃跟前,向她掀开左边面纱一角,程荃见了她的受伤之处,皮肤斑驳褶皱如秋末紫色的老菊。再也不是那个晶莹如玉的青晴了。
她忽然十分得意哈哈狂笑,青晴羞恨难当‘啪’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她馒头一般的脸上。顿时印了五个纤长的指印,她嘴角抽动几下,仍是发笑,青晴道:“我素知你讨厌我,可我并没有得罪过你,你对我何以如此恶毒?”
程荃狞笑道:“怪只怪你长得太漂亮,”
“我从未以美貌自恃,对你也是以礼相待。”
“你是没有自恃过,可是自从你来后,钟相再不正眼看我,他以前对我言听计从,可是后来却充耳不闻,”
她以手指着杨华,道:“还有他,我本以为钟相死了,有他会对我一心一意,没想到他也被你的美貌所迷,又送燕窝,又送细布,还特意跑到岳州城外去接你,跟我在一起时貌合神离,比钟相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都被你迷上,无非是你有漂亮的脸蛋儿,我对你这张脸早已经恨之入骨了。你可以想象小妹真的烙了你的脸之后,你的美貌被毁,我有多高兴。哈哈,哈哈……”
“这回你连普通女孩都不如,不得不以面纱遮脸,我看哪个男人还会喜欢你?哈哈,哈哈……”
杨华颤声道:“我早怀疑是你,你这个毒妇!”
程荃这时不笑了,敛住笑容的一刹那,随之而来的是一双眼泪,她盯着杨华道:“我毒?我再毒也好过你们男人的朝三暮四,我全心全意地抛出真心,却敌不过别的女人的一张俊脸,既然你们只看外表,那么我就催毁这外表,让你们断了可看的,”
黎源不等她说完,一剑刺入她的喉咙,长剑抽出带出一股血柱儿。青晴惊呼一声‘不要’,已经为时已晚。程荃的一双骨眼,至死瞪着杨华。
杨华眼见程荃被杀,岌岌可危之感油然而生,当日他听程荃吩咐,在湖面上拦杀黎源,恐怕黎源今日旧帐新算,只从眼角瞥了一眼程荃的尸体,忙向黎源道:“黎源,伤害青姑娘之事我毫不知情,你方才也都听她说了,她也确实该杀,心肠太毒!就算她死也换不回青姑娘的如玉容颜,真是可惜,可叹啊。”
果果等一听,他不但不为程荃伤心,或者报仇,为求自保竟然如此说,程荃爱上一个这样的人,到底是该恨她,还是该可怜她?
黎源本也没想对付他,如果程荃能安安份份,就算再不顺眼,他也不打算对付她,毕竟她名义上是太后,而杨华是杨幺的哥哥,虽然与杨幺面和心不和,但他毕竟是统领一军的主帅,关系到义军之根本。
黎源道:“自然不干杨将军之事,我会立即着人将太后火化。只是不知杨将军对楚王,对外会如何说?”
杨华瞅一眼程荃那肥胖的身体,腻烦地道:“她这样多行不义,我便只说是暴毙身亡便了。楚王年幼,自是什么也不懂。”他绕过程荃的尸身,一眼都不停留,甩着袖子走了。黎源着侍卫将程荃的尸体运走处理掉。
这里程小妹看到鲜血吓得倒在地上,使劲缩着头,恨不能把脖子缩回去,她虽然傻,但青晴之伤确是拜她所赐,黎源一腔怒火没有发尽,怎肯饶她,提剑过来,就要刺下,青晴喝道:“住手!”
黎源闪着冷光的眸子瞪着她,青晴过来夺过长剑,道:“黎大哥,不要杀她,就算她伤了我也罪不致死,她一个傻孩子被程荃利用,何况已经求了我半日,知道悔改,我们怎么能够杀她?我不追究你也不必再追究了,还是放了她吧。”
长剑往她身上的绳子一划,程小妹瑟瑟地站起来,哆嗦道:“谢谢青,青姐姐……”然后头也不抬,腿打转地往外跑。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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