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方看向谭德金与七朵,正色道,“谭大哥,七姑娘,虽然能出多少鸡真的说不准,但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尽管将蛋送过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做了这些年,经验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的,我会尽一切努力,尽量让更多的蛋孵化出来的。说句真心话,因咱们是一家人,我才敢说这些话,要是其他人,我可不敢说,万一到时做不到,人家会砸了我的招牌的。”
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之前不知七朵他们的身份,他始终没松口。
康二婶在旁边道,“亲家公,七朵,你们放心吧,我三哥做这行也有近二十年了吧,在咱们县也算是有些名气的。虽然不能保证全部都能出,但只要种蛋没问题,坏蛋不会太多。”
“严场主的技术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不然,也不会特意上门来找。”谭德金笑着道。
有了严家方这番承诺,七朵与谭德金算是放了心,相信他看在温修宜为严老爷子看病的份上,到时不会昩着良心来说话的。
至于工钱,严家方死活不要,说要是要了工钱,那就是打他的脸。
七朵正色道,“严叔叔,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吃喝不计较,买卖论分毫’,您让我们留下来吃饭,我们就留下了,没说要付饭钱吧。但是孵蛋是生意上的事,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如果这回您不要工钱,那就是暗示我们下回莫要再来与您做生意,您讨厌我们这样的客户。”
“嗨,七姑娘,你严叔叔怎么会讨厌你们呢,欢迎都还来不及呢。”严家方赶紧摆手否认。
“严叔叔,您不要工钱。您想想,下回我们还好意思与您做意嘛,那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继续跑来占便宜啊。”七朵歪着头笑。
所以说呀。这熟人之间做生意有利也有弊,利当然是放心些。弊就是反而不好意思说价格之类的事宜。
“严场主,我这脸皮好像没那样厚呢。”谭德金捏了捏自己的脸皮,幽默的说。
他这个动作逗笑了大家。
最后还是康二婶对严家方,“三哥,七朵说得很对,生意上的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你一定要像对待自家的事情一样的上心。这才是亲家公与七朵想看到的。”
“对对,二婶婶说得好。”七朵往康二婶身边靠了靠,搂了她的胳膊笑。
“好吧好吧,那就依七姑娘所说。”严家方笑着妥协。
接下来。严家方对谭德金和七朵说了收种蛋时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不要将一些明显孵不出的鸡蛋买回来,尽量减少一些损失。
七朵与谭德金认真听着,一一记在心里,到时回家收蛋时好注意着。
等一切说妥之后。康进一家人到了。
几人见面,自是一番寒喧,不用细说。
康夫人不免要问七朵与谭德金二人是如何来到严家方这儿,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不免也呼好巧。
严夫人带着媳妇女儿。很快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很多菜都是从外面的酒楼买回来的。
这一顿饭自是吃得宾主尽欢。
七朵认为在这儿吃饭,远比留在王红雷家好。
同时发现康夫人与康二婶两妯娌之间的关系十分亲昵,两人言行举止之间十分默契,笑容也都直达眼底,没丝毫虚情假意。
这一切,在自家老娘与杨氏、吴氏三人之间是看不到的,七朵有些羡慕。
康老爷、康进与严家方父子之间的关系也处得很好,席间谈笑风声,气氛融洽。
七朵再次感觉二霞与康家结亲真是结对了,康家人性子都很宽厚,不是那等刻薄挑剔之人,这样的家庭最最适合温软的二霞生活。
七朵最最烦的是那种高门大户的争斗,为了利益,你身边的每个人可能都带着浓浓的恶意,想将你拆皮入骨,生吞活剥了下肚,那可真是血淋淋的。
所以,七朵想着,将来她要是找婆家,一定要找那简单温馨的家庭,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岁月静好。
吃饭后稍坐片刻,就离开了严家,与康夫人一家一同返回城内。
“亲家公,七丫头,走,去我们家坐坐。”康老爷热情的邀请。
“是啊,这都到了家门口,进去喝杯茶吧。”康夫人与康进也在旁相邀。
因先前与谭老爷子约好了两个时辰后去接他们,眼下还有些东西未买,谭德金与七朵谢绝了康夫人的留客,
康家人也知道七朵他们家忙,也就没再强留,一行人道了别。
谭德金先带着七朵去市集上买了毛驴,然后又去杂货店,买了各种各样的种子。
只要是蔬菜瓜果,七朵每样都买了一大包,乐得小伙计一个劲儿的咧嘴乐,遇上了大客户呢。
谭德金也不阻止,由着她买。
买完东西之后,谭德金就将马车往王红雷家的方向赶去。
谭老爷子、谭族长与谭长贵三人身上都带着酒气,面泛红光,个个都带着笑容,看样子,在王红雷家吃喝得很高兴。
“呵呵,老大,你与七丫头吃过饭没?”谭老爷子笑呵呵的问谭德金。
七朵留在马车里看驴子,未去王红雷家。
“吃过了,爹,族长,保长,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谭德金恭敬的答。
谭老爷子笑眯眯的点头,扭头看向王红雷,“红雷啊,带我们去你家公家看看吧。”
王红雷点头称好。
一行人出了王家,谭老爷子一眼见到马车后面的毛驴,不解的问谭德金,“老大,你家好几头牛呢,怎么又买头驴。”
“芦花坡那边地方大,汤兄弟每日巡查累得很。买头驴给他,让他少受点儿累。”谭德金说了缘由。
“德金,你可真是厚道。连这事都给人家考虑了。”谭族长赞赏的点头。
谭老爷子却有些不太赞同,眉头拧了下。“老大,你就是太厚道了,汤胡是你们家的管事,拿着你们家的工钱,干他份内的活儿本就应当,想要挣钱不受累,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儿。”
在他眼中。谭德金是主,汤胡是奴,主子没有必要为奴才考虑那样多,奴才为主子所做的一切那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老人家的骨子里有着明显的尊卑分别。
只是他不知道。谭德金与徐氏的思想观念已被七朵灌输了不少现代的思想。
“嘿嘿。”谭德金只是憨厚的笑笑,没与谭老爷子争辩,这种事,观念不同,没什么好辩的。
“老二。你也是的,德金对汤胡好一些,汤胡自然会更尽心的干活,这也是好事。”谭族长在旁边帮着谭德金辩了几句。
七朵在马车旁听到了谭老爷子的话,嘴角微撇。当然不赞同他的话。
不要说汤胡没卖身到她家,就算是卖身的奴,也也不可以视人家为牛为马呀。
谭老爷子轻轻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上了马车,由王红雷带路,向谭德银家行去。
七朵留心马车行走的方向,看谭德银是不是住在陈墩路那儿。
马车拐了几个弯之后,果然驶进了陈墩路的一条巷子,正是上回七朵与六桔二人跟踪谭大梅的那条巷子。
七朵算了下时间,如今杨氏应该已从大牢里放了出来,本不想去见杨氏与谭德银,可又想看看他们家的宅子里面到底是何模样,于是她跟着下了马车。
看着气派的门楼,谭族长与谭长贵咂舌,“啊呀呀,德银可真是了不得啊,竟然住这。”
谭老爷子则心生疑窦,老二怎么住如此气派的宅子,哪儿来的银子?
王红雷像看穿了谭老爷子的心思,在一旁笑着解释,“族长,保长,不瞒您们说,我家公在县城里还要靠老本行来赚钱养家糊口。要想赚城里这些富人们的银子可不容易,得先装点自己的门面,让人看着体面气派,那些夫人小姐们才愿意上门来啊。要是太寒酸破旧,人家会嫌弃的,唉,没办法啊。”
谭族长与谭长贵点头称是,说城里人都讲究体面,不像他们乡下人实在。
谭老爷子本想问问这宅子要多少银子的租金,但当着旅长的面,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七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王红雷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不亚于谭德银,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王红雷上前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谭德银,因提前得知了消息,他没有惊讶,只是热情的冲大家打招呼。
谭德金没有进屋,说要在外面看着马车和驴子。
谭德银也没强求。
七朵则跟着大家一起进了宅子,上回就想进来看看的,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在外面看着门脸儿不是特别大,但进来后,发现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一些,比谭家大院小不了多少。
两进的院子,前院中间有一圆形的花圃,里面的月季开得正艳。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明两暗三间正房,两边各带有耳房,东西各有三间厢房。
过了垂花门,进入后院,有一排五间精致的厢房,花圃里种着各色花草,争相斗艳,还有一个鱼池,绿色的睡莲之间有红色的鱼儿游来游去。
谭德银与王红雷陪着谭老爷子、谭族长他们四处参观着。
七朵注意到谭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
也是啊,依着谭德银眼下的经济状况来看,住这般好的宅子的确令人生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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