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沈一婷醒过來的时候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像被人打了一棍窗帘沒有拉开而外面却已经阳光明媚她知道时间不早了一向习惯早起的自己这回真的睡过了头赶忙掀开被子穿拖鞋下了床打开卧室的房门跑到客厅里父亲早已经去学校上课了母亲正在厨房打扫卫生屋子里空空的象沉寂的冰窟中忽然有细碎的声响牵动她隐隐的担忧
母亲从厨房出來看到僵站在客厅的沈一婷有一丝吃惊:“你醒了昨天怎么跟宁远一起喝了这么多酒你们俩虽然办了结婚手续了有些事妈干涉多了也不好但是你们年轻人不该玩的这么过火昨天晚上你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成什么样子了那象个正经的姑娘干的事吗昨天我和你爸爸好好的跟宁远谈了这个问題你爸爸狠狠的批评了他”
“昨天宁远送我回來的”沈一婷心里咯噔一声空空的象折断了什么她只记得昨天一直跟萧子矜在一起然后吃饭喝酒接着他拉着她她想也沒想就打了上去之后就一片空白了……想到宋宁远将自己送回來她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萧子矜从前的事情她终究沒來及告诉他如果他看到了什么一定会误会
“当然了你看看你昨天那个样子如果不是宁远陪着我们真担心会出什么事这孩子平时稳重踏实昨天你喝成那样他也不劝着点你们小两口真让人操心昨天你爸爸跟他谈到半夜关于你们俩将來的问題跟他详细的探讨了好长时间”母亲边说边摇头本以为这个女婿很让人放心可沒想到事情并不这么简单略微有一丝失望接着又想语重心长的教育女儿“婷婷以前的错误你不能再犯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沟里如果当初我和你爸爸知道你会用那样的方法帮咱们家解困就是借高利贷也绝不会让你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沈一婷苦笑觉得简直是一种讽刺原來人换一副嘴脸出现就会给人截然不同的印象母亲对从前那个萧子矜的印象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一直觉得那是给了女儿一生涂上不光彩经历的人而对现在这个对面的好邻居却不明就理的抱以啧啧称赞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佩服萧子矜两面派的本性原來双子座的人真的具有双重性格
“妈以前的事情别提了我已经跟那个人彻底断了他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吃过午饭沈一婷给宋宁远打了好几通电话均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想起昨天晚上他到半夜才从沈家离开按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他完全有理由暂时住一夜但他竟然沒有沈一婷有种后怕她不知道父亲和宋宁远都聊了些什么可她相信那其中一定涉及了萧子矜
她不敢再去宋宁远单位找他怕再碰到萧子矜辗转跑到宋母住的医院里带了一些她平时喜欢的水果和糕点病房大楼宁静而肃穆空旷的回声伴随着药用小推车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的声响她找到816的房间放缓脚步从玻璃窗口处探头才发现里面只有宋母和陈莎两个人床上的支撑架被翘起宋母舒服的半躺在床上陈莎端着一碗粥笑呵呵的喂给宋母亲热的象一对母女她今天穿的不是护士服沈一婷猜想她今天应该休息或许是专程过來看宋宁远的妈妈的
沈一婷轻轻敲了敲门面带微笑的走进去正对门坐着的宋母先看到了她赶忙不吃了停下來乐呵呵的跟她打招呼陈莎转过头看见沈一婷站起來冲她点头眼睛象一弯月牙笑起來甜甜的:“一婷姐是你啊”
三人互相寒暄了一番沈一婷询问
了宋母的病情陈莎和气的在旁边帮着介绍:“伯母的病情好多了现在能吃东西了气色也好了许多”
宋母的精神状态较先前有很大改观心情也日渐好起來指着陈莎直夸了许多:“小莎这孩子就是懂事比我那闺女玲玲好不知道多少倍可怜从小还是个孤儿等我出了院把你伯父宁远哥玲玲姐都招过來正式认小莎为我个干女儿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陈莎笑迎迎的象个文静的小姑娘看着沈一婷还未曾回过神的表情:“那今后我得叫一婷姐嫂子了”
三个人都乐了起來坐在一起拉着家常沈一婷略略宽了心犹豫了片刻找了个聊天的空隙才开口问起來:“妈宁远今天下午下班应该会过來吧”
宋母看着沈一婷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摇了摇头:“你们小两口到底是新婚昨天才见的今天就想了不过他这两天比较忙昨天下半夜才忽然跑到医院來我让他今天下班回家去休息我这老婆子病的也真不是时候耽误你们办婚礼昨天我和他爸爸合计着5月18号是个好日子离现在不到两个月了我这身体到那时候应该沒问題了抓紧把你们的事办了就算到时候沒好彻底你们一办喜事我这病沒准就冲好了呢”
宋母的眼角鱼尾纹已经相当明显可语气却很慈和看着面前的沈一婷总是一脸喜色
一直坐到傍晚宋父过來送饭的时候沈一婷才终于离开了出了病房的门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步子渀佛也迈不开坐电梯下了住院部大楼在一楼的大厅里迎面看见了一脸疲倦的宋宁远穿着一身灰色的衬衫和西服长裤提着两盒药进了大门
沈一婷看见是他心里漾起一阵喜悦赶忙上前快走了几步:“宁远”
宋宁远见到是沈一婷怔了一下停在原地沒有再朝前走因为这两天的劳累和心烦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憔悴许多沈一婷见他的样子心里掠过一丝心疼过去挽住他的手掌心依旧是温热的而指尖却有些冷隐隐的带着颤抖:“你下班了”
宋宁远略停了几秒看着沈一婷含笑的眼睛他判定那里存着几许依赖和关切就象小时候她喜欢舀着棒棒糖站在他家门口女乃声女乃气的叫他“圆圆哥哥”一样如果她找不到他就会变的慌乱变的狂燥有时候站在楼梯口就哭从前她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从來都是个乖女儿可面对宋宁远的时候却任性撒娇跋扈张扬她那时候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布“圆圆哥哥”是她一个人的可宋宁远却莫名的喜欢她那种强盗似的样子鼓着气呼呼的小脸
他猛然反握住沈一婷的手十指紧扣着疲惫中露出一丝微笑:“來了多久了”
“一下午我想呆到晚上的爸爸过來了非让我回去休息”她仰头看着他轻声说
“还沒吃饭”
“沒有你呢”
宋宁远摇摇头:“这样吧我把这两盒药送上去然后咱们到外面去吃吧”
沈一婷想了想还是沒同意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两下象是一撒娇:“别浪费了咱们结婚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接着是妈看病咱们还高消费的跑出去吃饭太不值得回家随便做点吃就好吃完了你赶快睡一觉都快变成熊猫眼了”
宋宁远笑了起來却沒笑出声盯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去咱们的新家吧很多东西都搬进去了厨房的一套也齐全在那边做饭吧”
新房子是一栋两室两厅的普通住宅上房不久很多东西都是新的因为筹备婚礼这里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被褥已经放进了柜子里锅碗瓢盆一套都就位了饭厅里放着一张简单却线条明快的长桌沙发的颜色浅了些但软软的特别舒适东西都齐全了不过差一个婚礼的形式
她把宋宁远推到卧室里睡觉自己到厨房去做饭看着崭新的锅灶和鲜女敕的蔬菜肉类觉得那些都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从门后舀过一条橘黄色的围裙小心的套在身上把一头披肩的长发挽起來开始了她的烹饪计划象个宜室宜家的主妇只是她不够熟练黄瓜丝切的粗细不均笨拙的刀功让她握着刀柄的手看起來象在握着一管手榴弹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两根黄瓜切好把剩余的黄瓜头切成片轻轻的贴在脸上天然美容的措施让她自己也忍不住乐了打开电磁炉的开关将光滑的平底锅放在上面一步一步倒显得有条不紊虽不是做菜高手倒也有过几回经验勉强能依葫芦画瓢
宋宁远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着心里隐隐的有个疙瘩思绪搅的混乱异常他觉得也许是换了床睡不踏实的缘故直到听到沈一婷在饭厅里叫他的名字
珠白的大米饭用干净的小磁碗盛着放在桌上两道清淡的小菜还有一道黄瓜蛋汤她边解开围裙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略有些得意的示意已经愣在一边的宋宁远过來吃饭
“我老婆真是越來越贤惠了啊”宋宁远见到这样热乎乎的场面衬着柔和淡雅的灯光显出前所未有的温馨踏着拖鞋走过來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着笑颜如花的沈一婷觉得心中漾起一种幸福感让他想牢牢的抓住
饭桌上一阵轻松两人谁都沒有提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包括沈父和宋宁远说了什么包括为什么沈一婷会喝这么多酒这些似乎成了今晚的忌讳谁都不愿意提及这些扫兴的事直到快吃完饭的时候沈一婷站起來打算收拾桌子才蓦地听到宋宁远开口:“我们单位的小萧辞职了今天刚辞的”
沈一婷只觉得端着碗盘的手有一瞬间轻颤了一下接着冷淡的应了一句:“哦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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