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沒到半夜呢你就被当成盗墓的给抓走了”
萧子矜将车窗打开让凉风吹进來直到头发吹的全都竖在头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觉得浑身透着乏力想起这两个月來沈一婷已经用着各种方式來折腾他有时候他并不知道那是她的陷阱而有时候他很清楚就象昨天一帮朋友帮他來庆祝生日气氛热闹非常尹浩然等几个当年本科阶段的好哥儿们还给他办了个酒会蛋糕香槟一群年轻的朋友他承认那场面是热闹的而他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象是有个疙瘩于是拨了沈一婷的电话在听到她接起的时候忍不住开了口
她听到他这边的热闹也知道是他的生日可当萧子矜问起的时候她恍若第一次听说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这次她沒再象从前那样一口回绝:“好吧你要见我可以你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四十分钟以后我们在城郊的虎头山公墓见吧”
“为什么是那里”萧子矜急着追问
“沒有为什么你不來也沒什么陪你的朋友玩吧”
萧子矜还想说什么而对方已经挂断听着提示音他原本平和的心情也被搅乱了接着重新打沈一婷的电话已然是不通对着电话愣了片刻尹浩然已经过來拉他说准备了烟花马上就可以开放了兴奋劲几乎快达到聚会的**几个朋友已经到门外支起了烟花筒
“对不起帮我跟其他朋友说一声我有事暂时失陪了走的时候帮我送送他们真对不起”萧子矜抱歉的拍了拍尹浩然的肩膀几乎沒有片刻的犹豫转身就出了聚会厅
尹浩然当时着实被他气的够戗一把拉住他就训斥道:“你疯了给你庆生寿星都不在我们玩什么”
萧子矜将寿星带的红色帽子摘了下來套在尹浩然头上带着几分重任托付:“帮兄弟一把我知道有你在大家都玩的开心”
尹浩然看着萧子矜穿过人流就出了门气的直跺脚摘了帽子一把套在旁边忙着敬酒的老炮头上
当萧子矜坐在公墓的台阶上的时候已经很晚的光景墓地里阴森的空气孤独抑郁风吹过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夜晚时分寒风透过单薄的衣衫吹的他背后凉凉的仰头望着天空他才恍然发觉这晚的星星似乎异常多而明亮
他知道沈一婷几乎是不可能來的可存着那百分之零点一的希望他还是坐在原地沒有感到害怕可思绪却是纷乱的他知道沈一婷恨他这种恨已经积聚了很多年并且越來越明显如果能让她觉得泄愤能对这种恨起到一丝的消解作用即使这些都是陷阱他也预备闭着眼睛往下跳……
尹浩然带他去了一家中档餐厅挑了个靠窗的座位点了几个小菜旁边放了一箱啤酒两人放开平时在人前的矜持胡吃海塞了一把过了好一会萧子矜才不满的抱怨说:“你小子不够朋友好容易让你请吃一顿带我來这么普通的地方太不义气了你交了女朋友就把老朋友放一边了吧”
尹浩然将一只烤鸭腿塞在嘴里啃了两口听他这么一说才一脸另有隐情的挥挥手:“你得体谅哥儿们我我家女人钱把的紧我今天请你吃饭的钱都是我省了一个月打算买烟抽的钱因为你的关系这个月想买条好烟的计划都泡汤了”
“什么你家女人你家女人的人家嫁给你了吗你就喊的这么亲热你也不至于吧连烟都抽不起了”萧子矜觉得这是他听到了这么多件事当中最好笑的一件端着酒瓶的手都开始晃起來
尹浩然听他略带讽刺的语气当时就不乐意了瞪大眼睛瞥了他一把:“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失败啊从好几年前就听说你在搞对象搞了这么久还在原地踏步我都替你着急实在不行咱们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你看看我家女人对谁都挺凶的就是对我好再看看你那个沈一婷见谁都三分笑脸就是见你总是横眉冷对的不知道的以为跟你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呢”
几句话说的萧子矜面色惨淡本來还互相调侃着忽然沉默了不少:“我这也算是一种特殊”
尹浩然扑哧乐了起來指着他笑着直摇头:“阿q精神你太有阿q精神了”可笑了半天心里还是漾起了一阵苦涩“哎子矜啊说句心里话这几年兄弟我也挺苦闷的咱们本科毕业也有六七年了吧当初你我还有老炮三个人关系多铁啊当时咱们怎么说來着说毕业以后咱们合伙开公司白首起家在丽港闯天下不靠老子吃饭多慷慨激昂多意气风发啊后來怎么样你不声不响跑a城攻读什么硕士学位去了我当时还在ktv里给你唱了首《送战友》呢你还记得不其实我当时真想抽你小子一顿说话不算数……人家老炮毕业才两年就成家了男人一结婚交际圈就迅速狭小整天对着老婆孩子最多延伸到他丈母娘一家从前沒结婚的时候出來玩一夜也沒事后來结婚以后晚上不到十点就急着回家不回去也不成啊有老婆催着呢就剩我一个了我觉得真他妈郁闷创业的劲头混了两年也差不多快沒了沒滋沒味的玩了几年被我们家老爷子抓进公司去帮忙了我觉得真沒劲当初什么理想壮志最后还是得按家里人铺的路子走”
萧子矜赶忙摆摆手让他别再说下去靠在软软的椅背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觉得尹浩然说的很对这些感受他也都有可他觉得自己更不济
“子矜有时候就该拿的起放的下才行啊当初咱们哥儿们仨当中除了老炮长的抱歉点可还能算上个才子咱们俩都能算是个帅哥啊五官端正四肢健全条件又不比别人差干吗你非犯那个傻追着沈一婷不放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了下回我单给你介绍和沈一婷一个类型的她要是敢从中作梗既不和你好还不让你和别人过好日子去我找人帮你教训她还不行吗”
萧子矜象触电般腾的从椅子上直起身子连忙板起脸來警告他:“你小子别乱來我的事你别掺和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绝交”
吃过饭以后萧子矜坐在尹浩然的车里任他载着自己回家看着前方宽阔而漫长的道路开始泛起一种疲惫
他想起几年前开始见到沈一婷的时候对她几乎沒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知道那是他师妹的室友如此而已她站在人群中并沒有多么超凡月兑俗细看时也不过是秀气白净了些时时的露出一种谦和的微笑不温不火的样子通常对于沈一婷这种个性并不突出的女孩他觉得不是见一两面就能彻底记住的以至于经常看到她和谢珍晴一起走在学校里过了两个月他竟然都沒能搞清她究竟叫什么名字
只是有一次下雨天他从外面回到学校的时候沒带伞刚进了校门雨哗哗的下大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前跑去在研究生院拐角处的公告栏那里忽然看到了沈一婷的身影穿着一件白色短袖上衣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她正对着一个写了一半的获奖专栏发愁上面用墨汁写上的字迹慢慢被雨水晕开來她冒着雨急匆匆的想将公告栏搬到楼前的大厅里去可试了半天一个人的力量太微薄挪來挪去还是在原地磨蹭萧子矜当时觉得她很面熟停了片刻才记起她是谢珍晴的朋友赶忙过去帮她一起将公告栏抬进了大厅
当时她的头发上已经沾了许多雨水衣服也湿了一半有些狼狈的抹着脸上的雨珠和气的向他道谢萧子矜本來预备回答一句“不客气”就转身走人可看到她一点一点的将粉红色的布告纸从木板上慢慢撕下來的时候本來迈出的步子却怎么也无法继续转头看着**的沈一婷:“你怎么不回去换个衣服这样容易着凉”
“沒关系的这个公告下午四点之前要写好本來写的差不多了结果被淋坏了现在要重新写赶时间写好再回去换吧”沈一婷惋惜的笑笑继续专注于往纸上誊抄名单
萧子矜看着这样的周末下午教学楼这边很少有人出沒几乎所有人都出门去了她还在孤零零的写着布告当下觉得自己这样走掉确实显得太沒绅士风度当即回过头來拿起尺子和铅笔跟她并排站在木板下:“我帮你划格子吧这样快些本來这事就不该你一个人做宣传部把这工作都推给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沒关系的他们都去上党课了今天下午真的就我一个了本來就该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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