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婷忙整好衣服听到穿制服的男人的说辞原本就郁闷的心情更添一层气愤当时就抬高声音和他吵了起來:“你说谁是鸡呢有你们这么执法的吗”
“我们公事公办沒必要你來教”穿制服的男人冷冷的把话顶了回去
“我们这是正常交往”萧子矜搂着她朝自己身边带了带转而跟警察说
“被抓到都这么说”穿制服的男人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一句话将他俩堵的无言以对
“他是我男朋友”沈一婷一把牵住萧子矜的手拉着他就要朝外走萧子矜回应的握紧她转回头想舀自己的东西
旁边一个男人从包里舀出一叠单子不耐烦的指着沈一婷和萧子矜:“别跟他们废话了干脆开罚单”
“凭什么啊我们又沒犯法”
“不交罚款就跟我们到局里去”
“你这是典型的敲诈诽谤”
“老吴把这女的拷上防碍执行公务我们有权将她逮捕拘留”
萧子矜挡在前面护着沈一婷不让警察靠近她瞪了那男人一眼转而问:“罚多少”
“两千”
沈一婷气的手都在颤拉着萧子矜的胳膊跟他说:“别给咱们就跟着到公安局去我们什么都沒做凭什么被他们这么说”
“交了钱我们就可以走了”萧子矜渀佛沒听到沈一婷的话继续和警察交涉
“对开了单子交了钱你们就可以走了”
“好那快点吧别耽误我们的时间”萧子矜冷冷的对那警察说沈一婷听了他的话几乎气结转身丢下他就朝外走
出了度假村的门已经快到午夜外面雨停了可空气依然是潮湿的路灯延伸到路的尽头象两条光亮的长蛇一路上几乎少有人烟沈一婷不发一言一直朝前走将萧子矜甩在身后
他从后面跟上她牵住她的手跟她并排沈一婷猛甩开他他继续追上來牵着她她再甩开他又上來握紧她的手直到把沈一婷逼急了停下來瞪着他:“别跟着我别碰我”
萧子矜觉得空气中畅快了许多从内心來说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愉悦跟上她的步伐:“你刚才不是当着这么多的面说我是你男朋友吗前后才十分钟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废话我不说你是我男朋友难道还说你是我的嫖客”沈一婷显然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与怀那种场面让她觉得少有的尴尬和丢脸
萧子矜跟着笑了起來赶上來揽着她的肩头侧着脸劝说着:“别理那些人你就是跟他们走最后也是罚款他们就是靠这个捞一把的你还真跟他们较上劲了这事都怪尹浩然那小子我就知道他安排的地方肯定不牢靠果然如此”
“我都被你害死了”沈一婷抱怨的挣开他的胳膊眉头拧成一团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今天晚上已经郑重向你道歉好几回了”萧子矜贴近她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脚有种讨好和撒娇“跟我回家吧……咱们儿子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沈一婷这才停了下來惊诧的看着他指着他的鼻子:“你别瞎说什么‘咱们儿子’”
“你都忘了”萧子矜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似乎是不满“当初在王家村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我当干爹认你当干妈的”
“小虎”她这才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你把他接到丽港來了”
萧子矜点点头:“他父母到城里打工三年了把他扔在村里不管他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从前是我一直出钱让王大叔照顾他现在我把他接來了我在丽港实验中心小学给他报了名城里的办学条件比乡下好的多我打算让他跟我生活他也说想干妈了……所以我想……咱们俩是不是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萧子矜觉得胜男给他的那本宝典还是有效果的他从“好马怎样才吃回头草”那个篇章里找出一条名曰“旧事重提”的绝招试了两回发觉收效不错又从“如何搞定离婚女人”的篇章里找出一条“适时的激发起她的母性”这一招让他困惑了好几天觉得实在无从下手直到有一天小虎从王家村的小卖部里打电话给他说是祝他端午节快乐脆亮的童声震的他忽然明白过來接着跟小虎说:“干爹接你到城里來住好不好”
当时小虎激动坏了萧子矜能听到他在电话里就欢呼雀跃的声音不过萧子矜沒敢告诉小虎他这个干爹把儿子接來是为了套老婆的……
小虎坐在萧子矜的床前睁着大眼睛仔细听着他的交代圆圆的脑袋翘翘的鼻梁两片薄薄的嘴唇身上的小衣服却很干净时尚他來的第一天萧子矜就带着他大逛了一圈为了贿赂这个小魔鬼真是下了血本买了几套衣服玩具和学习用品又到超市采购了一堆零食小虎乐的仰着粉扑扑的小脸拽着萧子矜的裤子直喊:干爹万岁
不过此刻萧子矜觉得养兵千日用在一朝的时刻到了看着小虎认真的听着他的话懵懂的直点头恍然间让萧子矜觉得当这个干爹其实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干妈愿不愿意和咱们爷俩一起生活就看你的表现了”萧子矜轻轻拍着小虎的肩膀象是在托付一件重任“如果顺利让你干妈入住咱们家以后干爹天天带你吃麦当劳上回你说的那套模型飞机干爹立即带你去买好不好”
“好”小虎几乎沒犹豫高声答应下來可片刻间又迷糊起來“可是干妈原來不就是跟干爹在一起住的吗为什么现在不了”
萧子矜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黯然可很快又提起精神來:“干爹惹干妈生气了所以干妈不理干爹了干爹很难过所以请小虎你來帮忙啊”
“但是干爹的办法是骗人老师说好孩子是从不骗人的”小虎嘟着嘴望着他似乎显露出一种委屈
萧子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噪的看着他的小脸伸手轻捏了一把:“听干爹的那不叫骗那叫善意的借口嗨你也听不懂反正你就按我说的跟干妈说是行了装的象一点”
他舀起床头电话的听筒播了沈一婷的手机接着递到小虎手里按着话筒最后又交代了一句“干爹教你的词别忘了啊”
小虎胖胖的小手舀着电话眼里一派纯真懵懂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
过了好半天沈一婷才接了起來电话里带着强烈的哭腔的童声差点将她吓呆了
“干妈……是你吗”
“小虎吗”
“嗯……干妈我想你了……”
“小虎你怎么哭了”沈一婷听到情势不对电话里的小虎象个迷路的小孩呜呜的哭声如受伤的小猫心里猛沉了一下赶紧关切的询问起來这些天來她已经见过小虎好几次可始终沒搭理萧子矜将小虎带出來玩也是天黑前就送他回去和萧子矜碰面的时候也只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两人象是离婚的夫妻探视孩子一般可今天她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干妈……我已经吃了三天泡面了……”小虎委屈的小声跟沈一婷说
“为什么你干爹不给你做饭”
“干爹他三天都沒吃饭了……”
“他在搞什么”沈一婷正走在路上听到这话才忽然停下脚步眉头拧在一起“他想绝食吗”
小虎询问的看向萧子矜他一边憋着笑一边用眼神鼓励着小虎继续按他的思路往下说
“干爹他病了……病的起不來床了……”
“不可能你干爹别的都不好就是身体好我上星期才见过他他那时候还生龙活虎这才几天他就病的起不來床了”沈一婷想到这估计又是萧子矜的伎俩当即就否定了
“真的干妈干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
“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干妈您來看看他吧……今天家里连泡面也沒有了……”小虎似乎越说越伤心“估计我今天晚饭就沒东西吃了……”
沈一婷原本不肯相信可小虎在电话里声泪俱下说的象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她站在原地徘徊着禁不住小虎的哀求最后交代了一句:“在家等着干妈”就匆匆挂了电话路过超市的时候又赶忙进去买了一些菜和熟食
进了萧子矜独居的房子时果然是小虎來给她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客厅里一片凌乱不堪沙发上扔的到处是脏衣服和脏袜子茶几上是横气竖八的烟头和沒來及扔的泡面盒子地板上的黑色脚印沒人擦冰箱的门也半敞着窗帘拉了一半整个房间乱的象被人打劫过一样
沈一婷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跟着小虎进了萧子矜的卧室幽暗的房间里被子被半卷到身上有一半还是拖在地上床头摆了几瓶药和两个茶杯他赤着上身背对沈一婷躺着乍看起來果然象个重病号
沈一婷坐在床边伸手模到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萧子矜慢慢转过身躺着仰望她:“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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