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小石屋的角落里躺着一个昏迷的小男孩,间或发出难受的申吟。
“陵少,有钱了。我带你去看郎中!”寇仲风一般地冲进园子。
他身后,姚黄两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寇仲不晓得,若非姚黄两人帮他收拾路上心怀不轨的人,他的钱早就被抢走了。
没有得到回答,寇仲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把小男孩扶起来:“陵少,陵少……”
伸手模到小男孩的额头滚烫一片,寇仲差点儿飙出眼泪——少帅如今还只是个小孩子,心理承受能力不够——把小男孩放到背上,背起他就往园子外面跑。
刚跑出五米,他的身前落下两个人,拦住了他的道路。
“你说了把银子给我的,不能再要回去了。”寇仲戒备地瞪着扶苏和姚黄。
“小兄弟,银子送了你就是你的,我不会再要回来。”扶苏笑道。
“那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扶苏态度和蔼地道:“本人会一点儿医术,可以帮你朋友看病。”
“你是郎中?”寇仲怀疑地问。
扶苏含笑点头:“你朋友似乎状况不太好,需要及时治疗才行。”
寇仲看了看扶苏,又侧过头看了看昏迷的伙伴,下了决定:“你们跟我进来。”
“你真的懂医术?”姚黄小声问扶苏。
扶苏低声回道:“无聊时看了医书解闷,多年下来也习得了一些。看些小病小痛还是能够的。”
小男孩,也就是徐子陵受了伤寒发高烧,破败的环境不适合小孩子养病,姚黄两人将两个孩子接到客栈中。扶苏说得谦虚,其实他的医术颇为不凡,两副药下去,徐子陵的病便好了。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的两个孩子十分可爱。徐子陵长得比寇仲要秀气一些,一双眼睛与寇仲的颇为相似,同样的灵动。
在扶苏给徐子陵治病期间,姚黄在扬州城内打听姚大胭脂两人的踪迹,可惜没有丝毫消息。姚黄决定离开扬州。寇仲拉着徐子陵跑到扶苏面前,跪下来连磕了三头。
“你们做什么?”扶苏吓了一跳。
“求你收我们做徒弟。”寇仲昂起头大声说道。
“不行!”扶苏果断地否决了。
“为什么?”眼泪在两个孩子的眼眶里打圈圈。这几天,扶苏又帮他们治病又给他们买新衣服和好吃的,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好感。在两个小家伙心中,扶苏与姚黄的地位已经直追一直读他们很好的贞嫂。两个小家伙看出来了。帮他们的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他们很想跟着他们学本事,以后出人头地。没想到扶苏竟然拒绝了他们,这让两个孩子很难过,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不收就不收,没有为什么。”扶苏起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为什么?”这次问的人是姚黄。
扶苏沉声说道:“几百年来。我也收过徒弟,他们有的学成后离开了,有的跟在我身边。可是没有一个能陪我超过百年。看着亲近熟悉的人老去死亡,这种经历太让人难受了,我不想再经历。”
“原来如此。你就不怕我苍老死亡,还跟我这么接近?”姚黄问。
“你不一样。我感觉到你体内有一股力量,虽然还很弱小,但当它增强到一定程度时,能够让你打破生死的桎梏。”扶苏认真地道,这是属于不死鸟的直觉。
“你的感觉真灵敏。”姚黄感叹道,“既然我是一个例外,为什么不会多两个例外呢?”
“你要将你的修炼方法教给两个小家伙?”
“当然不。”姚黄否决道。“两个小家伙有适合他们修炼的方式。”
“真的吗?是什么?”扶苏闻言一喜,追问道。
“你知道广成子吗?”
“知道。广成子道家始祖元始天尊的大徒弟,十二金仙之一。轩辕黄帝的授业恩师,故被尊称为人皇帝师。”扶苏道。
“不错。广成子曾经留下一份修炼秘籍,叫做《长生诀》,可以拿给两个小家伙修炼。若他们能够破碎虚空的话,便能够拥有悠长的生命,不会让你再经历一次徒弟死亡的伤感。这样,你就不会拒绝两个家伙了吧?”姚黄笑眯眯地问。
“当然不会!”扶苏惊喜无比,“你有《长生诀》?”
“没有,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找!”姚黄带着扶苏到了石龙的道场,偷偷拿走了石龙珍藏起来的《长生诀》,为了补偿这个原著中一出场就over的倒霉家伙,姚黄给他留下了《九阳神功》的修炼秘籍。这也算救了他一命吧!
两个人高兴地回到客栈却没有看到寇仲和徐子陵,向小二打听才知道两个小家伙在扶苏走出客栈后也离开了。
“他们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回破园子。”
姚黄和扶苏走到园子外面就听到了两个孩子抽鼻子的声音。
“陵少别难过了,那人不收我们做徒弟是他没眼光。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到时候,我们就的袄他面前去炫耀,让他后悔!”
童稚的语言让扶苏忍不住笑了。
“可是他要离开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徐子陵带和哭音的声音传出来,听得出里面饱含的不舍。
寇仲不说话了,房间里一阵无言的伤感。
姚黄看了扶苏一眼,示意他该上场了,让小朋友这么难过。
扶苏笑了笑,发出一声咳嗽。
“什么人?”两个熊孩子惊得从地上跳起来,冲出门,然后,他们呆住了。
“你们现在还想做我徒弟吗?”扶苏问。
惊喜来得那么突然,两个熊孩子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不愿意吗?”扶苏挑了挑眉毛。
“愿,愿意!”两个熊孩子开心得大叫一声,寇仲甚至跳将起来,徐子陵也乐呵呵地咧着嘴直笑。
“我们要离开扬州了,你们愿意跟我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