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部时光机,一出现,就仿佛有种穿越感,带着她回到那段青葱岁月,那时候的一切都那么纯,那么美,即便是痛苦,也是灿烂的。爱睍莼璩所以她无怨无悔,有的只有遗憾。
“我们不适合。”米婉低头看着脚下的青草,话语里夹杂着淡淡的惆怅。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因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因为宋国涛的存在,面对他,她不由地变得很自卑。
“怎么不适合?现在我未娶,你也没嫁,只要你愿意,谁都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
等了这么多年,他就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对的时刻。曾经他们在一个不怎么对的时间遇见了彼此,相爱了,但却无法相守,所以她跟宋国涛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去打扰她,就是不想重蹈曾经的覆辙,因为时机不对,从而弄丢了她。
“……”
纪东权的逼问让米婉无言以对,她不怀疑他的真心,只是历经沧桑后,她已失去了当初的单纯,也已渐渐失去了当初的勇敢。她不是曾经的她了,时间变迁,她已是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他呢,依旧是个黄金单身汉、钻石王老五,比之以前,他们之间的差距更大了。
十一年前,他的家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十一年后的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安静让气氛瞬间凝滞了,看着米婉惆怅的侧脸,纪东权心中溢满了怜惜,一步迈上前,把她搂进怀里。
“你放开我!”
这里虽然是小区较安静的角落,但是湖边坐着零星两三个正在垂钓的人,同是一小区的人,自然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除了刻意的抗拒,米婉还有些羞涩。
“不放!”纪东权的双臂更紧的圈着米婉,低下头,轻声说道,“老实点别动,要不然我在这里吻你。”
可恶!
这臭男人竟然敢威胁她!
米婉心里十分不平衡,小手抬起,使劲地拧了拧他腰间的软肉。
但纪东权似乎感觉不到痛,心里面的喜悦一圈圈的扩散着,嘴角不禁扬起。
抱着她的感觉真的太好了,这种久违的亲昵,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情激荡,连同压抑多年的都被唤醒了。
而米婉知道的,纪东权一向说到做到,行为举止更是狂狷大胆,因此,米婉心里虽不怎么情愿,但却也没敢再抗拒,乱动。
“婉婉,你好香。”
纪东权的鼻翼贴着米婉的秀发,那种带着些干净清香的味道,与记忆中的不同,可却同样好闻。
闻言,米婉臊红了脸。
她的身体僵直着,并不太敢贴近他,担心被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迷惑了。可纪东权却相反,她越是想跟他拉开距离,他就更紧贴着她,在他的搂抱中,他们的身体仅仅隔着衣服的布料,紧密相贴在一起。
“你抱够了没有?!”米婉心跳如雷,既紧张又害羞,几乎跟他第一次拥抱她的感觉一样,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美好的恋爱时光。
“没有。只是抱一下,怎能满足得了?”纪东权把米婉的长发挽到耳后,目光炽热地扫视着她白皙可爱的耳朵,嗓音缓慢而低沉地说道,“婉婉,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
“我……我不想知道。”米婉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悸动不已,却非要口是心非。
而纪东权岂能又不了解她呢?无所谓地笑了笑,把她的别扭看在眼里,随即俊脸更贴近她的耳侧,说,“那我不说,你自己好好的感受感受。”
很快,米婉的脸更红了。腰月复上的坚硬触感,逼得她硬是大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她怕!
怕纪东权兽性大发不管不顾的在这里胡来!
察觉到米婉的紧张,纪东权邪魅地抿唇浅笑,又说,“婉婉,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她以前怎样了?!
以前和现在能比吗?
以前他们是恋人,现在呢?顶多算是朋友关系。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米婉被他撩得心慌慌的,可她不像米静,一有点小情绪就表现在脸上,她较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尽管此时心脏都快要从胸腔跳出来了,她也能冷着脸低声呵斥纪东权。
“呵。”
纪东权低笑了声,说,“我本来是想跟你好好说的,但是发现不管用。婉婉,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纪东权,你这是哪来的自信?难道是越老就越自恋?”米婉很鄙视地瞟了纪东权一眼,刚抬手想要推开他,可他却先一步把她的双臂都紧紧的圈在怀里了,让她不能动弹。
“老?”听贺泽睿提起过他“老”这事儿,纪东权有点敏感,收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地问,“你是说我老?”
而米婉正为一直处于下风气闷不已,这下有机会打击他一下,她怎能错失机会?!
“当然,你以为你年年二十三四啊!”
倏地,纪东权帅气的脸庞铁青一片,二话不说,直接抱起米婉,然后把她按在一旁的大树上。
“你是想我在这里跟你做一次,证明我雄风依旧?”
纪东权一张口就强势地含住米婉红润润的耳珠子,说这话的话音有些含糊,但是米婉还是听清楚了。当下,心中大惊,硬是挤出谄媚的笑容,讨好地说,“不……不用证明,你风采不减,帅气依旧,一定能迷倒万千少女。”
“哦?!”米婉的话成功的取悦了纪东权,欣喜的笑意直达他的眼,茶色瞳孔里顿时金光闪闪,脸上浮现了一抹惑人的风流,“包括你吗?”
“呃……我一中年妇女,对帅哥一般都没什么好感。”不愿再夸赞他,米婉选择了自嘲。
闻言,纪东权脸上的邪魅和风流劲儿更浓了,稍显粗粝的手指摩挲着米婉娇女敕欲滴的红唇,调戏道:“啧,这小嘴儿真不乖!”
两人只隔着一公分不到的距离对视着,看着他脸上不正经的笑容,米婉不禁有些发憷,想着再这样下,他一定会做出些更亲密的举动,而她并想做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于是乎,弯起了膝盖,毫不客气地大力往上顶去。
可纪东权好歹是练过筋骨的,米婉弯起膝盖那一瞬间的轻微晃动,他就已经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了,所以,她膝盖往上顶的时候,他迅速地伸出手臂去挡,同时,扭着腰稍稍往一边躲了躲,以至于米婉扑了个空。
“婉婉,你这么不乖,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纪东权的大手握着米婉的膝盖,浓眉挑起,依旧笑着。
米婉心都凉了,刚刚头脑一发热,竟然忘记了纪东权是个跆拳道高手,她这点小伎俩,根本就制服不了他。
这下,她真成砧板上的鱼肉了!
就这么想着,一抬眸,纪东权的俊脸立刻压了过来。
再亲密的举动,他们彼此间都不陌生,只见他微侧着脸,挺直的鼻子与她的交错开,随即性感的薄唇落在了她的红唇上。
久违的拥吻,只是轻轻一碰,就能让他们心神荡漾的激动起来,那亲密的接触仿佛能触动彼此的心魂,使之悸动不已。
吻,很轻,很柔。
等了十一年多,这种亲吻她的甜美味道,他一直都只能在梦中或回忆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许多难耐的夜晚,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想她千千万万遍,模不到碰不着,挠心挠肺的,甚是难受。
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吻上了他想念已久的红唇,激动在所难免,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粗暴,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吻着米婉,轻轻的吸吮,轻轻的舌忝舐,将她唇瓣吻得红润而又泛着迷人的水光。
米婉本以为他的吻会像狂风暴雨般袭来,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的温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呵护着她,珍惜着她……
顷刻间,她的理智被他的温柔轻而易举的冲垮了,迷醉在他的亲吻中,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每一次的触碰紧贴。
他们的鼻息缠绕,唇齿厮磨,亲着,吻着,纪东权伸出了舌头,轻轻地抵在米婉得红唇间,向她发出侵略阵地的邀请。
曾经刻骨铭心相爱过的两人,即便多年未见,但是默契却依旧。
情不自禁间,米婉嘴巴微微地张开了,给了纪东权有趁之机。
下一秒,纪东权的火舌立即钻了进去,如一条滑腻而灵动的泥鳅,迅速地扫荡过她口中的每一块领土,然后勾起她的舌头,交缠,吸吮,津液交换……
啧啧……
接吻发出的水泽声打破了这一方的安静,两人都沉浸在这一触动灵魂的缠绵亲吻中,深情切切,爱意浓浓。
“婉婉,你还不承认你仍然爱我?”一吻结束,纪东权的气息微微紊乱,额头抵着米婉的,瞅着她迷离温柔的眼,笑得很是得瑟开怀。
米婉的理智渐渐回笼,先是一怔,然后眉毛微扬,凉凉一笑,很是随性地说,“一个吻而已,能证明什么?”
一个吻而已?!
她岂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在这个吻中,他倾注了所有的感情,难道她没感受到?
饶是纪东权再怎么自信,面对米婉冷淡的回应也不免有些挫败,顿时也有了些恼意,觉得这女人必须好好教训一番,要不然,以后一定能把他气死!
“小宝贝,是不是一个吻不够,今晚上想跟我回家啊?”
“可以啊!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不过,前提是,我们只滚床单不谈感情!”米婉心跳一直都不在正常的节奏上,但此时她脸没红,神色如一潭死水,平静的泛不起一丁点的涟漪。
“靠!”
纪东权恼怒地咒骂了一声,捏着米婉的下巴,逼视着她,冷声问,“米婉,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又把我看成是什么?!”
“你觉得呢?”米婉没有丝毫的畏惧,直视纪东权锐利的眼睛,平静地反问。
“……”纪东权没回答,只是气恼地盯着她看。
“如果你憋得不好受,我可以勉强自己取悦你,毕竟我们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你不嘴硬会死吗?!”纪东权被气得不轻,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是觉得我们成为一对炮友也不错,至少可以各取所需。”
炮友?!
听到这两个字,纪东权恨不得掐死眼前这倔强的小女人。如果他只是想要得到她,他何需等这么久?!
“婉婉,别跟我玩这种把戏,这次无论如何,我对你势在必得!”纪东权很是坚定地说,话落,他松开了捏着米婉下巴的手,随后,大手落在她的胸口上,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继续说,“正如你所想的,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我们了。现在的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跟你在一起,所以,你放心,同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说着说着,纪东权的大手抚上了米婉柔顺的长发,“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你明天要开庭,今晚上好好睡一觉,这个案子你一定会赢的。”
良久,良久,米婉仍坐在湖边发呆,纪东权早已离去,可她的耳际却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他刚说过的话,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