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腾恭敬行礼道:“多谢前辈,教小子刀法。”
刀绝笑了,哈哈大笑,道:“小家伙,我刀绝的刀法可不是说说而已,必须要选择能够走到巅峰之人,倒不是说我要选择这样的高手,非这样的高手不传,而是此刀招需要的能量太过浩瀚,因此必须要有相应是实力才能施展,这也是其中两式刀法的缺陷。”
许腾问道:“那是需要到什么样子的实力才能施展?”
他心中疑问的是,凭借自己的现在的水浮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施展!
刀绝笑道:“这不用愁,以你们这一脉的修炼天分来说,用不了几年就可以了,这也是我选你们这一脉传承刀法的原因,只有你们这一脉的人,才能拥有发挥此招的能力,因此我才会与你那个师祖约定的。”
许腾这才恍然,没想到师祖这么大本领?可是为嘛师傅的本事不是很高?
许腾道:“前辈,我是否可以下山一趟?”
刀绝:“为何?先学完刀法在下山不行么?”
许腾道:“前辈,我是想,既然练习刀法,怎么能没酒,我想下山多舀些酒食。”
刀绝哈哈大笑道:“好,你小子还给我来这一手,怕我不教你全套。”
许腾脸色微微一红,道:“前辈怎是小气之人,只是山下有我朋友,须相告一声。”
刀绝嘿嘿笑了笑:“其实无需太过麻烦,习练剑法用不了多久!”
许腾有些惊讶。
不过刀绝马上道:“嘿,不过你既然想去舀些酒,这倒是正好,老头子我可是好久没喝到好酒了。”
许腾有些犹豫的问道:“前辈,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刀绝嘿嘿笑了笑,道:“小子,我是残魂,发挥不出真体的实力,不过此天绝峰却是与我融为一体,这你倒不用担心,速去速回,不过我的事,还是不要叫外人知道。”
许腾这才松了一口气,别等到自己舀回酒来,这位又去睡觉了,那可就悲剧了。
许腾转身就走,到了第八层,见几个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许腾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可以进去的么?”
几个这才缓过神来,疾声问道:“可有什么收获。”就连一直淡定的天机子都有些坐不住了。
许腾道:“几位前辈,刚刚登临,未有所获,下山准备吃食,长住在这里。”
几个人那眼神,那神情,许腾这辈子都没见过,羡慕嫉妒恨。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们能上到第八层,肯定都是前几层都领悟到了的,那种玄妙,肯定对他们这些人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第九层,峰顶,他们做梦都想上去看上一看,可惜,古往今来谁能上去?
只有这个小家伙跑了上去,居然什么都没有收获,能叫就几个人平静的了?
许腾沿路返回,第六层与第三层对许腾没有了一丝阻碍,顺利下了山峰,将事情大概告诉收尸老人,收尸老人也未曾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能登上山顶,自然惊讶无比。
许腾借用收尸老人的木板车,先将那些晕倒过去的尸体扔出白线外,之后去找图老头。
图老头这回神经粗大了很多,见许腾回来就需要酒食,二话没说,直接向外跑,开始时候是看在莽老大面子上,这回可是觉得这小子太不一样,还是结交的好。
莽老大也询问了一些情况,不过许腾却没有细说,只说遇到一位武功高强的前辈,喜欢喝酒,要传授许腾功法。
莽老大也为许腾高兴了一会,毕竟他深知道,第二层的人物都是不一般,如果莽老大在指点许腾一番,许腾就得到两个二层高手的指点,请哪位前辈喝些酒,自然是没有问题。
虽然是夜间,可是图老头依然准备了很多酒,很多饭菜。
许腾道谢一番,就又一次上山。
图老头站在那里,一阵喃喃自语:“这小子进步速度也太快了啊,这么快就要到第一层潜修,莫非是寻刀寻到了?”
这个是莽老大禁不住图老头纠缠,大概说了一下山峰内部的情况,因为许腾进步太过变态。
许腾推着收尸老人的车子,来到山峰之下,手提大大包裹,就登上了山峰,虽然许腾想送给收尸老人几瓶酒,可是他却喜欢喝茶,对酒不喜。
许腾所经之处,众人皆吃惊,这是干嘛?想再山上过生活么?他们不是没见过大的包袱,只是那里面装的一把特大号的重刀,可是现在,他们都闻了出来,那里是美酒与美食。
这些能修炼进入三绝峰修炼的人,都是已经达到了不吃不喝也不会饿死的那种境界。
唯独许腾这位,实力低的实在是惨不忍睹。
许腾很快来到八层,看到五位高手,一笑而过。
山顶处,风渐起,刀绝盘坐在地上,正舀着空瓶子发呆。
见许腾到来,自然是高兴的起来,一句不说,立刻将酒坛子舀了过来,拍开泥封,一口猛喝。
哈哈大笑不停。
随后两个人,一个老,一个少,就盘坐在地上,在风中你一杯我一杯,许腾渀似又回到了跟师傅拼酒的时候,而老人又渀似回到了年轻时,那纵横天下,唯我独尊,行道江湖的盖世时代。
天光大亮,两个人就倒在峰顶之上。
刺眼的阳光照耀在许腾的脸上,许腾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目,眯缝着看向四周,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昨晚的事情,似乎大喊大叫什么来着。
刀绝老者早就坐在一旁,盘膝而坐,等待许腾醒来,见他醒来,笑眯眯的道:“小子,你醒了,昨天做梦了没?”
许腾有些迷糊的道:“做了什么梦,我忘记了。”
刀绝则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子,昨天你可是说了,要打的老头子我满地找牙来着,怎么今天就想赖账?”
许腾目瞪口呆,这话真是自己说的?怎么看怎么像找死。
刀绝却没有在意,悠悠的道:“要是以前,真魂还在的话,我还真的有可能等到你武功高了,看看你怎么打我满地找牙,可惜,嘿嘿。”
许腾看老头又提起他的往事,不由转换话题道:“前辈,你说你是灵魂体,那不是不能品尝美酒?怎么你还能?”
老头哈哈大笑,收起了悲伤情绪道:“小子,你以为我的真魂就留给我一个光棍灵魂体么?不是,真魂留给我好多东西,比如刀道的传承,美味的记忆,以及曾经他的那些光辉的事情。”
许腾又道:“前辈,那你的真魂创造的刀法真的有那么厉害么?那你经过这么多年的改良,想必更加厉害了吧。”
老头嘿嘿笑道:“小子,你以为创造刀法那么简单?我只是真魂的一丝灵魂体,能拥有他的一点记忆已经不错了,其他一切都消散在天地轮回之中,怎么可能还能继续创造更高级的刀法,那些刀法可不是我这么点灵魂力能改良的。”
许腾讪讪的道:“前辈,什么时候教我刀法啊?”
刀绝笑嘻嘻的道:“你真想学?”
许腾道:“当然,我可是准备了好多吃食的。”
刀绝哈哈大笑:“我的刀法跟其他人不同,自然无需那么多的时间,不过想学习我的刀法之前,我却要问你几个问题。”
“前辈,请问。”
刀绝缓缓收起笑容,正色道:“孩子,你为什么要学刀?”
许腾一愣,也看到了刀绝的脸色有些严肃,知道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皱着眉头仔细思考起来。
思考了一会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刀绝露出了笑容道:“没关系,说出来,无论什么答案,我都会教给你刀法的,这是一个承诺。”
许腾犹豫了一会,缓缓道:“想成为前辈那样的高手,让后辈人仰望。”
刀绝哈哈大笑道:“孩子,我可不算高手,真正的高手屹立云端,俯瞰天下,你其实想说的是将我打的满地找牙吧。”
许腾顿时尴尬。
刀绝收起笑容,道:“孩子,打败我很简单,那么打败我之后呢?”
许腾思索了一下道:“打败你之后,就要打败所有高过我的人。”
刀绝又问道:“打败了所有高过你的人之后呢?”
许腾默然,打败了所有人后自己就无敌了。
刀绝又道:“孩子,如果你以后打不过我呢?”
许腾思考了一会道:“那我就打八层的那几个家伙。”
刀绝道:“如果你连他们都打不过,是不是就要打过一层的那些家伙?”
许腾默然。
刀绝道:“孩子,其实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对比他人,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别人在强,也是别人,别人在弱,也是别人,你的天赋,你的才能,你的一切,都是你的,因此你的目标,只有你自己,超越你自己,才是真正的强者,一个强者拥有的心。”
“真正帝者身后都是尸骨盈山,血染的足迹,都是超越自己的极限,极尽升华,达到自己的极致,走出自己的路,不要让自己后悔,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不求别人认同你,不求苍天承认,不求大地求同,只求问心无愧,直面天下,只有这样,才能成为没有破绽的真正的强者,这是一颗强者之心。”
许腾默默听完,沉默了很久,脑海中回响着刀绝前辈的话语,久久不能平静,只求问心无愧,直面天下。
这句话,他听说过,是莽勇。
许腾火烧客栈,在逃离小镇时,莽勇说过,要去救那个被大火吞没了的客栈老板,而那时候,莽勇就说过‘祸及无辜,于心难安’。
那个时候许腾认为是莽老大的心地善良,可是现在对比老者的话,这才有些理解,真正的强者,不是看别人如何,哪怕是返回去极为危险,甚至付出的是生命,也不能让心中有愧,于心难安。
而莽老大确实能称得上是一个人物,不一定能称为强者,至少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一个人,是一个不敬天地,不对人服的一个人,许腾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人格魅力,那是一颗强者之心,我自问心无愧,敢与天地争锋的气魄。
许腾思考了良久,默默认同了这样的一句话,那就是强者的路,就是自己的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只是自己路边的沟坎,鲜花美景,而自己则行走的路上,不畏前途艰难,只求超越自己,与天地争命,直到达到自己的极限。
强者之路,必有强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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