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老大队伍中,许多人都不敢相信。
而图老头更是差点破口大骂,被许腾拉住问道:“这个涂天是什么人?”
图老头道:“这个家伙,原先可是跟莽老大齐名的裂天侯,纵横江湖三十载,为人豪气,交游广阔,是个铁汉子,怎么会去黑衣营那边?而且更是在里面有些地位的样子?”
许腾暗暗看着裂天侯,心中有了定义,暗道:“这个家伙不简单啊,内力深厚,神光内敛,气息平缓,绝对是个高手啊,最少要跟莽老大差不多。”
图老头这个时候道:“这个家伙也曾经杀死过好几个枭雄级的**人物,可是为江湖正义侠客出了一口气,现在,怎么会去那边?”
许腾看着,心中也在猜测,不过许腾突然发觉,莽老大看向涂天的眼光中,有些别的意味,是失望,是深深的失望。
眼中渐渐有泪光在涌动,呼吸急促起来。
许腾暗暗吃惊,这个莽老大好像早就知道涂天的事情,而一直不肯相信,到了如今,却相信了一般。
图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涂天曾救过莽老大一命。”
许腾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涂天曾救过莽老大,而莽老大是个什么样子人,别人最清楚,知恩图报,豪气干云,从来都是别人欠他的,很少欠别人的,因此,涂天救过莽老大一命,自然莽老大就将涂天当成至交看待。
却没想到,自己的最信任的人,却跑到敌对阵营中去了。
这能不让莽老大失望么?
莽老大看着涂天,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嘶哑的道:“涂天,现在回来,还来得及。”
涂天看着莽老大,强忍着哽咽,缓缓开口道:“莽老大,你是好人,是个英雄,我敬佩你,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我一直在骗你,其实,你真的是好人,我很欣赏你,也真的以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而自豪,可是我不能。”
顿了顿道:“我不能,因为,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接近你,救你是因为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成为大侠,就得借用你的名声,你的名望,才能成就我现在大侠之位。”
莽老大缓缓道:“我懂了,不过,你还是救了我,我欠你一命。”
涂天道:“你不欠了,你已经还了,十年前,你已经还了,五年前,你又还了一次,三年前,又还了一次,而一年前,我欠你的,是我出卖了你的行踪,让人围杀你,我欠你三次命,这辈子,我还不了你了,只能等下辈子了。”
莽老大沉默了片刻,沙哑的道:“是谁?”
涂天道:“莽老大,作为朋友,不,作为曾经的朋友,我劝你最后一次,离开这里,远远的走开,去往三绝镇,不要出来了。”
莽老大低沉的道:“你太令我失望了。”
涂天低下了头,哽咽道:“这辈子,交到你这样一位老大,我值了,不过我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也是一条汉子,那个人将我养大,教我本领,如再生父母,此恩不能不报。”
莽老大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要跟我杀场见了?”
涂天道:“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我也同样下不去手,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厮杀一场,痛快一场,你我比武场上见吧。”
莽老大道:“涂天,真的不能么?”
涂天强忍着泪花,眼泪就在眼中打转,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谢谢你,你我,生死战。”
莽老大道:“兄弟情。”
刚说到这里,涂天猛然大喝,打断了莽老大的话,道:“别说了,即便是你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的,莽老大,你是好人,我是坏人,这是区别,一辈子的区别,没有办法改变的。”
莽老大也是强忍道:“错,什么都可以改变的。”
涂天道:“不,一切都太迟了,我要是不将那一封信件送出,也许一切都可以改变,但是,那封信还是送了出去,那封信是你的行踪,你去三绝峰的行踪,是我出卖了你,莽老大,你有优点,也有缺点,太重感情,是你的缺点,而且是致命的,你到现在,还相信我?我知道你曾经怀疑过,可是你依然相信我,你,你会吃亏的。”
莽老大仔细听完涂天的话语,心中不知道想什么,道:“既然如此,你我兄弟,最后醉上一场如何?”
涂天沉默片刻道:“好,你还是当我是兄弟,我也当你是兄弟,一坛酒后,你我便是仇敌,断义酒。”
说完,涂天一声暴喝,道:“来人,上酒。”
闻言,后方一小厮匆匆而去,抱着两坛子酒跑来,涂天哈哈大笑,举起酒坛,遥敬莽老大,道:“兄弟我敬你一坛子。”
莽老大也是哈哈大笑,却能听出其中的苍凉意味,一口酒,一仰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涂天也是喝了这坛酒,双眼通红的看向对面的莽老大。
莽老大也是意气风发的看向涂天,道:“你还是那么能喝。”
涂天道:“人老了,不能喝了。”
莽老大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涂天,道:“我想亲手宰了你身后的那个人。”
涂天缓缓摇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是兄弟,听我一句劝,离开这里,去安全地方,行么?”
明明知道,莽老大不会听,却说了两遍,而且这些话,绝对是禁忌,是不能随便说的。
而涂天却说了,而且是情真意切,真的对莽老大动了真正的友情了。
莽老大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不会扔下兄弟走的。”
涂天叹息一声,带上了斗笠,缓缓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莽老大此时,也是没了心情,拍了拍许腾的肩膀,道:“你在这里,多看看这些人,我没事,只想喝几杯酒,一个人静静。”
听到莽老大如此说,众人都只能没有话语去说,而在这块营地中,还没有人敢乱动手。
莽老大走了,身体摇晃的厉害,这点酒自然醉不倒莽老大,可是现在,他现在却希望自己醉,痛快的醉上一场,麻痹心灵上的伤,。
因此,众人只能任由莽老大去一个人静一静。
不过被莽老大涂天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一闹,气氛又不一样了,沉重的压力,因为,涂天两次提到,那个他。
他是谁?
能一手操控整个比武么?
还是有什么手段,令比武场地覆灭么?
众人中有才智之辈,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而许腾,现在却没有时间思考,许腾目光在对面的那些人缓缓扫过,这些人都是高手。
他在寻找,破武诀运起,将对面那些人,在与己方这些人对峙时候的破绽记下来,留待比武之时在用。
定然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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