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二卷祸乱萧墙——变故生
第37节第三十七章壮举
如今皇后得嗣，靖国公一旦知道，恐怕慕容景锐这个皇位又要历经一番波折，而她呢？对她来说，就算天下大乱，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要手握天下大权，皇位是谁的与她没有关系，她只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受制于人，不再屈于人下。
琼华冷不丁额笑出声音，绝代风华的容颜在晨光下显得耀眼无比，她勾唇拂袖，冷漠的说，“皇上何出此言？”
慕容景锐看着琼华神色不卑不亢，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就连刚刚在点将台上，他明明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澎湃，然而她的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情绪。
直到她问出那觉疑惑不解的话，这才泄露了她的心思，他不得不感叹，沈琼华绝对是聪明而且城府极深的女子。
“你想知道原委吗？”慕容景锐转了话题，随着琼华的目光看向校场上训练有序的兵士们忙碌着，唇角邪魅的勾起一抹决绝。
琼华将目光落在一身铠甲的慕容景锐的身上，慕容景锐与她相视，两人的眸中都是一阵冰冷，他率先开口，“跟朕来
慕容景锐径直朝军营后面的一座山上而去，琼华一路尾随，山路崎岖，慕容景锐大步流星，英挺的背影在琼华看来，被阳光笼罩上层淡淡的阴郁，竟然有一种无奈。
琼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她却真的感觉到那种深深的无奈。
道路并不好走，但是慕容景锐却没有刻意的留下来等着琼华，而是率先走到山顶，面对下方蜿蜒而去的白色营帐，还有那些列队正齐，排列有序的士兵们，眸中似乎隐含着一股惊涛骇浪。
琼华顺着他的脚步，到达山顶的时候已是气喘吁吁，山路上的荆棘挂的她衣饰早已破碎，但是她却似毫不在意。
站在慕容景锐身边，琼华与他一起俯视下方的情形，之间白色的营帐前，那烫金旗帜已被降下来，昭示着这个军营的离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凝神望着下方的情形，金色的晨光透过云层直射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笼罩一层淡淡的金光，仿佛主宰整个天下的灵神一般俯瞰众生。
“琼儿，你看到了吗？”慕容景锐开口打破沉默，目光中没有一点波澜，深沉的语气随风飘散在四周，却依然颇具威严。
琼华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晨光笼罩中的山间，眼前是一片浓稠的绿色，仿佛与山齐平，与天相接，远处山峰的轮廓被晨光勾勒上淡淡金边，山下将士忙碌，齐整有序。
她不知道慕容景锐让她看什么，但是此时她的心底却似乎隐隐的有一种震撼，不知何处，也不知为了什么。
她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他负手而立，唇角笑意深深，“这便是我们的家园，天地之阔，山河之壮，就算是登上龙椅，亦无法将这一切揽进囊中
琼华的目光再一次看向那壮阔的山脉，与天相接，那般雄伟，壮观，远不是京城内那一抹金色城墙能相比拟的。
“这便是你调兵离开京城的原因吗？为了家国，你宁愿让自己陷入困竟？”琼华由衷感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心底是何滋味，却明白，慕容景锐为了抵御突厥的入侵，甘愿让自己的皇位出现危机。
慕容景锐侧眸，慨然一笑道，“没有安邦，何来定国？”
简单的八个字，却在琼华的心上镌刻上一道重重的痕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已经不明白，那个校场点兵，沙场纵横，嗜杀成性，所向披靡的男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个心系家国，豪情万丈的男子吗？
“先攘外，后安内是上上之策，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是有一天，你保住了正齐的广袤疆域，却失了整个江山，届时家非家，国非国，慕容景锐，就算你长眠地下，你可会安心？”琼华不知是被他的豪迈所感染，还是被眼前雄浑万丈的山河而吸引。
慕容景锐眸中闪着一抹光亮，深深的凝望着琼华，倏然一笑，那笑颜俊朗，惊了林中之鸟，他仿似未觉，而是抬手指向下方军营，“琼儿可知，这些将士们宁愿抛头颅洒热血，将自己毕生的精力都奉献在保家卫国的疆场上，也不想举起自己手里的武器，挥向自己的同胞，与自己的亲人兵戎相见
京城动乱，两方人马各不相让，他们中有的血脉相连，有的一女乃同胞，却要自相残杀，用自己亲人，族人的鲜血去铸就那一场血雨腥风的夺位之争，这样的杀伐，可是值得？
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琼华不能，慕容景锐亦不能。
琼华震惊，她从没想过慕容景锐会是这般心思，从前朝到今时，千古帝王路，都是埋葬了太多英雄豪杰的残尸骸骨，谁都想将那至高的权利握于手中，身在帝王家的琼华，对这一切早已觉得理所应当，却从没想过，这样的征战，这样的杀伐，其实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牺牲，用自己族人的鲜血铸就出来的帝王路，注定孤苦无依，注定艰难坎坷。
“就算你不想兵戎相见，也不得不反抗，没有一个帝王不是手然鲜血，没有一个皇族不是被上苍诅咒的，如你所说，你的一切不也是沾满了沈氏一族的鲜血？”琼华粉拳在袖中紧握，紧绷的神色愤慨的看着慕容景锐。
“若是琼儿，你会怎么做？”慕容景锐笑问，抛开刚刚那种紧张的心绪，语气和缓了许多。
琼华被惊得踉跄一步，手掌悄悄的抵住身后的岩石，慕容景锐的话唤回了她的思绪，她心下暗恼自己的莽撞，笑容坚决，“皇上这是在试探臣妾吗？”
慕容景锐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目光专注的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若注定这是一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路的话，那么我宁愿这个天下的主宰是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流再多的血，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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