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196节37、凯旋而归
“我送你回市里去吧,虽然我这里世外桃源,我觉得你也没心情在我这里度假疗养”,第二天一大早,小洁洗完脸对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里,你付出的努力全是为了你现有的稳定的生活。”
“还真是你理解我,好吧,我走了,大恩不言谢。”
“看你说得见外的话。”
“你眼睛都肿了,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的,跟你一起度过一个晚上,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习惯了。”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非常的窘迫不堪。
小洁显得心情很郁闷。
郁闷总是难免的,你又何必一往情深。人生太多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但我们都是成人了,成人是什么,就是不再幼稚,我们肯定是按照既定的路线执行自己的人生道路了,不会随意随性情转变。
所以,最终我们走了,离开了这个别墅。我坐在广本车的前排,在车启动的时候不断地回头看看那座别墅,以及幕士塔格山上的雪峰。
我在心底里感叹:这座不配套的别墅是我的福地啊,确保了我在关键的时刻依然走着正确平稳的轨道。
我本应带着胜利、成功的愉悦的,虽然我只是知道胜利,却没有见证胜利的果实,心中并不是十分的踏实,准备地说,李副市长没事儿,目前还属于小道儿消息。
我离开了,有点儿依依不舍,有点恋恋风尘。但走是一定要走的,我坐在车上给小洁说:“快找个对象吧,女人不找个男人是没有根儿的。”
“知道了,你回去代我问嫂子好,好好过你的幸福的风儿一样的日子吧,我祝福你们。”
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和小洁再没有一句对白。我独自享受着窗外景色不断地变幻,纷纷向后倒去。
到车站分手的时候,小洁买了去给我买消夜零食,其实也就一趟夜班车**个小时的功夫,小洁却买了一堆干粮,小洁说:“哥!我还是希望能尽快下一次见到你的,你再来省城一定要联系我,这辈子你就是我的冤家了,我求不得放不下。”
小洁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把蘸了醋的刀在我的心头挠来挠去。
我顺势就把小洁抱在怀里了,小洁抱着我,用她**的拳头在我的背后一拳一拳地擂我。
我坐上大巴车慢慢地驶离了车站,站台上小洁职业的微笑突然就变幻了,一幅崎岖的表情,眼泪突然就泄了一脸,她用手捂着嘴巴。
我的眼睛湿了,表情虽然镇定,内心已经方寸大乱。
车启动了,小洁渐渐消失在眼际,我坐在车窗,开始了自己的独白。“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回头发现,你不见了,我的心乱了……。”
我的初恋是那么伟大,在我成家几年后,又回到这里起就开始缠着我了。
我知道有一个词可以比较贴切地形容我内心的感觉,那就是“纠结”,对是纠结。
我在第二天的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我悄悄地回到边境市,风景依旧,商埠依旧,一切依旧,只是心态大不相同。
在进城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上班第一天去安监局报道的境况。
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对人生充满信心,积极向上,谢甲南给我一个记大事记的活儿,我都看做是组织对我的信任。
现在呢,我还信任组织不,起码是有怀疑组织里部分领导、部分人的想法了吧。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我明白,我们还走在通向幸福的康庄大道上,我也确定。这些年来,我们自己的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丝毫不怀疑。
我只是有个感受,那就是我们对幸福的感受变得迟钝了。我们并没有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而变得快乐,我们相反增添了更多的抱怨。
我回到市上,并没去上班,也没回家里,政府有我没我区别不大,都运转良好。可是家里呢,我不明白丽琼是不是欢迎我。
我打了一辆车,在市上跑了一圈也不知道该在哪里下车,结果跑到货场找胖嫂聊了一天。都是没东没西的瞎扯淡,挤眉弄眼的穷骚情。
这时候,跟胖嫂一起,反倒是我最为放松的,可经肆无忌惮,我在胖嫂那间办公室里躺在那长平板的硬长椅上,脚搭在桌子上。
“你也差不多点,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跨国公司”,胖嫂说。
“的货场”,我补充道。
“跨国公司”胖嫂继续强调。
“的货场”,我继续。
然后,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胖嫂好,胖嫂真好,因为跟她在一起,你感觉不到压力。
她就是那么一个随便的人。
随便的说话,随便的生活。在你感觉压力太大的时候,她的风格倒可以使你大大地轻松一下。
我有时想,人在这世上实在是什么样的朋友都要有一个的,就像胖嫂,如果没有她,我那天能去哪里呀。
吃中午饭时候,胖嫂开着车要请我。
我说:“没那必要,随便吃点就行,没心大吃大喝。”
“那好吧,到我们机关的食堂吃顿工作餐吧,让市里的大秘书也体验体验我们工人阶级的生活环境。”
“这个安排很好,我很喜欢,自由、放松、随便。”
国际商城的职工食堂有三四间房子那么大,大部分桌子是空闲的,食堂是半军事化管理,吃得全是自助餐,每位就餐的人员,拿着明亮的金属盘子打着份儿饭。
我和胖嫂坐在最里边的桌子上,边吃边聊,边说边笑。
“我能坐在这里吗?”吃到半途,我们桌上又来了一人。
我抬头一看,是祁娜。
“好久没见你了,你跑哪儿去了?”
“休假了。”
“吓死我了”,祁娜往我跟前凑了凑,咬在我耳朵上说,“我还以为你干了大事儿也被那个了呢?”
我知道她指的是李副市长被“双规”的事儿,也咬在她耳朵上说:“唉!虽然那个事儿不怎么光彩,可是,我也得够双规的级别,你也不看看,州纪委能看上我这颗草吗?人家会跟我计较?”
“说话大点声儿啊,别背着姐姐,你们俩小年轻嘀咕我什么呢!”
“哈哈哈哈”,我们俩笑了起来,祁娜说,“怡升说你心态好,人好,保养得好。”
“哪儿有呀,我是真不行了,老了,小月复鼓得没办法收拾。”
“那你练练瑜伽吗,听说很不错。”
“还是出家吧,还瑜伽呢?陈昊走了以后,就再没人找我消磨光阴了。”
“嘘——”祁娜提醒胖姐,这是公众场合,让她小声一点。
胖姐四周看了一眼:“怕什么呀,我说得都实话,你们都是有家有室的小年轻,怕这怕那,我是单干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也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
胖姐说:“我知道你们组织部啊,政府呀,接待任务重,都烦,以后呀如果有需要姐姐给你们去陪酒场子,跳歌唱舞的事儿,你就就直说,胖姐我别的不敢保障,这个保障随叫随到,如之即来,来之能战,一定把来人放倒在地!”
……
我们虚头八脑地扯了一顿饭功夫,也没说几句正经话儿。吃完回家的路上,祈娜说上午上班的时候看见市委副书记急匆匆地跑到组织部长的办公室,把门都反扣了,她进去倒水都不让,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呢。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我只是隐约听见他们提了李副市长的名字,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啊!”,这我倒挺吃惊的,市上的两大实权派常委居然关着门的议论我?我激动得都要心潮澎湃了,忙问:“你听清楚没?”
“隔着木头门,听得不很清,本来我也不想听,可是他们一说你的名儿,我就好奇了,就多听了两句,后来实在听不清楚,又怕被人撞见,万一说我不守保密纪律,我连组织部都待不了了,所以赶紧闪了。”
“噢!”
“你该不会是要提职了吧?”
“不可能吧,自己的主子都还没出来呢,怎么可能提职。”
“怎么不可能,不就是州纪委叫李副市长去谈个话吗?又没下结论,又没什么大事儿,一般来说这么长时间没一点结论,也就是下不了结论,或者说不会下结论了。反腐反腐,都是隔墙撂砖的事儿,砸着谁算谁,砸不好,被墙那边的再回扔过来把自己砸了也说不定。我看李副市长用不了几天就重新工作了。”
听着祁娜的这一通分析,我吃惊于她的精彩推理,这人也不该在组织部里当工作人员,应该去当私家侦探才是。
“那你去给这俩人送过礼?”
“我像送礼的人吗?”
“不像,可他们为什么提到你名字好几次呢,没道理呀?”
“我哪里知道?”
有人真的在鸿雁酒楼摆了一桌最好的酒席,上得也是正经的茅台酒。但摆席的人不是招商局长,而是李副市长的夫人。她在李副市长的授意下叫了招商局长和我。
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