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六章、爆炸案的善后处理]
第212节52、两个女人的一台大戏
牛秘书死了,然而生活并不因牛秘书的死而终结。
苏晓亚哭得呀,像个泪人似的。
王辛建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大声吼:“你闹啊!现在出人命了,好了吧?满足了吧!”
王辛建冲着苏晓亚喊的时候,眼睛里充着血丝,那一刻,王辛建喊得是那么尽情,那么舒服,仿佛发泄了所有的不满。史无前例地占了上风,毕竟现在死了人了,死人可是天大的事儿,州党委机关所有的人年底都领取不了综合治理奖、精神文明奖了。对于机关里大多数拿工资过日子的机关干部来讲,这损失是很大的。
而苏晓亚这次没有反驳,一改连日的嚣张,低调了下来,她的眼里只有泪。
她闹腾的结果绝不是想牛秘书死,她的初衷只不过是让王辛建和凌晨晨不要结婚,不要走到一起,可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主宰不了局势,控制不了局面。
于是,她曾经求牛秘书离婚取自己。
而牛秘书只不过想偷吃,并没有想取她的意思。牛秘书说自己和苏晓亚都是有家的人。说他和王辛建都不是随便离婚的人,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肯定是会注意形象的,肯定不会离婚。
苏晓亚就说王新建跟凌晨晨打得火热,现在就连吃饭,和别的朋友约会的时候都带凌晨晨,不带自己了,这就是在宣告自己跟凌晨晨关系的合法化。
苏晓亚说跟王辛建也有十年时间了,他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是清楚的,王辛建是铁了心的不要她了,她也就没什么依靠了。
可是牛秘书说啥也不答应她,牛秘书说自己不想离婚,也离不起婚。他说自己是走仕途的人,如果跟苏晓亚结了婚,自己怎么面对王辛建,怎么面对州机关的全体同事儿,唾沫星子都要把他淹死。
眼见自己的丈夫要跟别人去过日子了,而自己的情夫却不答应自己的求婚,
苏晓亚觉得自己活得特儿失败,如今更是失败到底了,连生活都要抛弃她了。于是,她诱惑了一次牛秘书,怀上了,就以此来要挟。
她越要挟,发现牛秘书就躲得越远,越不敢见她。
苏晓亚在自己的心里磨了两柄剑。一柄指向王辛建,一柄指向牛秘书。
她想反正自己完了,这俩没一个人要自己,那好,就一起死吧,全都死,反正自己也就是一群众演员,歌舞团跑龙套的,跑了十几年,渐渐地年龄也大了,再跑不跑也无所谓了。
所以,她抱着大无畏的气概,冲进了州党委机关大楼,折腾了个底朝天。
苏晓亚闹腾的时候,与这件事情相关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大家都应验了玩火者必**的老话儿。现在已经搭上了牛秘书的性命,苏晓亚就没有再闹下去的心思了。
所以她跑到王辛建的身旁来求王辛建,要他跟自己好好过日子。
苏晓亚说孩子她可以打掉,以往他们都不要追究,翻过去这一页,继续自己的生活。
可是王辛建不,说什么也不。
王辛建说:“你不是能闹吗?反正现在也闹开了,我的人的丢完了。政治前途我看也什么都没了,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当初瞎眼了,怎么就娶了你……”
王辛建决意要和苏晓亚分手,他说如果再跟苏晓亚生活,他可能就得天天做恶梦。
王辛建平日里温文尔雅,这一次却是这样的坚定不移。展示了自己少有的强硬。
苏晓亚跟他恋爱生活了十几年,知道王辛建那冷血性格。她不再争了,打算放弃这一切,她将自己的战略重心做了转移,开始竭尽全力地问王辛建要钱、要财产。
她先是从王辛建手是骗了十几万,然后加上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辆广本,注册在自己父母的名下,又趁着王辛建下县市的机会,把公安局的那套房产卖掉了。
苏晓亚摇身一变,成了事业单位工作人员里的富婆,她开着那崭新的广本,眼上挂着一幅墨镜,穿城市、越林海、进歌舞团,一听到喇叭,大家都纷纷闪开,等车一过去,大家便纷纷指着车议论起来。
其实苏晓亚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把这些事儿办完,就准备撤退了,她准备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自己孤独的生活。
王辛建的麻烦还远没有完,起初婚外情偷腥的新鲜和刺激以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痛苦。
苏晓亚刚刚得心平息,第二位女将又粉墨登场了。
凌晨晨也杀进了州党委办公室大楼,她找到了王辛建,问王辛建打算什么时候跟自己结婚。
王辛建已经被苏晓亚折腾的心力交瘁,这又来一朵姊妹花。
王辛建哪里应付的过来,匆匆躲闪。
那些天,王辛建天天寻着场子的喝闷酒,可惜从前王一秘如果想喝酒,立即会有无数的局委办的人争着请他,可那些天不同,王辛建像妓院里过气的头牌一样,已经不灵了。
这些基层的领导都不愿意搭理他,视他如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王一秘把陪他喝酒的对象锁定在我的身上。
这当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来我是刚刚进入州党委办公厅的,而且在一处工作,王辛建兼着一处的处长,陪着领导喝酒就是下属应尽的职责,份内的工作。
王辛建跟我无穷无尽地诉着苦,他搂着我的头,告诫我:“兄弟,前途事业,都他妈云烟,你要记住哥儿的话,千万别找老婆的女人,即使是找,千万别动感情,找鸡都比找情人好,***比长期的好……”
说完这些王辛建一头扎在夜市的小桌上睡过去了,我知道王秘书的苦处,现在的他没有了往日里的洁净、整洁、干练,现在的他只想喝酒喝醉,逃避清醒的生活。
不过凌晨晨没有像苏晓亚一样到处开枪,她只把状告到组织部长那里,她求组织上级她做主儿,她说自己在地下跟了王辛建这么久,组织一定得给她个说法,因为王辛建是组织培养的优秀干部。
年老的组织部长已是一头白发,他望着凌晨晨显得有点六神无主,他没见过这么猛的小三。他不能理解小三上位,居然也找组织部长在提拔的。
他心里对凌晨晨一股蔑视:找我提拔,你有推荐的单位吗?你把组织部当什么地方了。组织部长要对凌晨晨下手了!
几天后,凌晨晨接到广播电视局局长的通知,在全体机关的交班会上,局长当即宣布凌晨晨不在主持州里每天晚上的新闻工作,改当幕后的编辑。
凌晨晨也倒了,要是换了平时,王辛建一定会从中斡旋,替自己美丽的情妇调停一切困难,可惜这时候,王辛建知道,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没人会再把他的话当根儿葱。
王辛建跟着首长干了那么多年,他清楚自己的末日将临,自己在官场上剩下的日子只不过是安度晚年了。他自己已经由年轻的新宠成长为年老的新干部。身份、角色的转换是如此的迅速,甚至来不及掩耳遮目。
往事不堪回首……
那一批干部提拔的时候,王辛建被调到我原来工作的边境市的政协当副主任去了。因为边境市是距离州党委驻地最远的一个县,有七百公里的距离。
王辛建对领导千恩万谢,跟苏晓亚办了离婚手续,悄悄地上任去了。
没有送行,没有酒宴,什么也没有,就连租出租,王辛建也是一个人悄悄的进行了,那晚要跑一整夜的路程,感觉曾经威风一时的王一秘像是趁着夜幕逃跑的样子。
我打电话给丽琼,要她第二天晚上,务必在鸿雁酒楼订一桌酒席,叫上些朋友,替王秘书接个风。
苏晓亚也被调整了,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一个舞蹈演员,她被调整的单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莎哈拉胡杨林保护区。
那是沙漠深处的绿州,荒无人烟。
州党委办公厅一下空出来两个处长的位子,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日子又到来了。
争夺一秘、二秘的白刃战已经打响,研究我和我的同事提拔的重要问题,已经摆上了办公厅的议事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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