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二十一.一失足,成千古恨
恩怨分明的卓欣悦帮助肖诚服顺利反击后,想与之斩断牵扯的美好幻想还是破灭了。
“乌龙女友”事件大半个月后,卓欣悦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部队医院的病床上。
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禁长叹一口气,唉,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一周前,饱受“小三门”影响的她参加公司的“送爱心到山区”活动,去深山的苗寨送图书,并充当一周的老师。
在空气清新,环境如画的苗寨里,虽然生活条件清苦些,但是可以看到孩子们真挚的笑容,而且远离了纷扰和时不时出现的龙昊天,她甘之如饴。
人们总喜欢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批判有些瑕瑜的旁人,从而得到高人一等的满足。
没想到,在离开的前夜,下起了暴雨,第二天一大早,引发了泥石流。倚山而建的寨子遭到了毁灭。
她和其它人被困在了开阔的高地上一天一夜。
当又冷又饿的她们看到越来越近的迷彩服时,深刻地理解了“最可爱的人”的含义。部队来了,来解救她们了。
大劫余生的她还没来得及热泪盈眶时,就看到了寒冰脸。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在向山下转移的大队中,不知什么时候,肖诚服就跟到了她身边,多次伸手拉住了快滑到的她。
感激之余,她淡忘了遇到他没好事的魔咒,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一块山石滚落下来,本来是砸向肖诚服的。
坑爹的英雄主义,她竟然扑过去,推开了他。
舍已救人的结果,就是她被山石擦背而过,晕了。
记忆迅速回放后,卓欣悦本想撑起来,不料全身的骨架都发出抗议。
天啊,只是被擦到一点,难道骨折了?!全身酸软无力,她不由“唉哟”一声,月兑力地倒下。
“你醒了,别乱动沙哑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冷冰冰的。
她侧过头,就看到肖诚服,这厮除了眼睛里有点血丝,其它一切都好。
“灾……星……”她抽着冷气,挤出两个字。
“换新名词了,看来精神不错肖诚服嘴角一撇。
是错觉吗?这货眼睛闪过的是幸灾乐祸的得意吗?真是瞎了眼,救他!
卓欣悦冷哼一下,“那是,你这祸害还活着,我更要精神百倍活着了。这个病房怎么是粉色的墙啊?”
“咳咳,”他的回答差点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因为这是单人间的产房
纳尼?!产房!
“你说什么?!”她暴走了,不知哪来的力量,撑起了上身,瞪大了眼,直直地盯着他,“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在产房?”
“小心他还算良心未泯,给她背后垫上枕头。
卓欣悦通过自己的眼睛,确认了他没有说谎,粉色的基调,温馨的布置,她床的另一侧还有一张婴儿床。
莫非是医院的床位太紧张了?心慌意乱的她只有这样自我安慰,但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一直觉得疏忽了什么关键的事。
肖诚服从床前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放在她手心里。
当她看完诊断意见时,像得了癫痫一样,手那个抖,那张b超单重若千斤,拿也拿不住,掉到了床下。
怀孕了!天啊,被遗漏的事,竟然是忘记服用紧急避孕药了!
完了,搞出人命来了~
卓欣悦下意识地就要抽自己嘴巴。
她才一扬手,手腕就被握住了。
“太激动,会伤了胎儿肖诚服的话怎么听,怎么透着得意呢?
郁闷透了的她,看到肖诚服眼里,也让他想起了一天前的事。
下山转移途中,肖诚服看她跌跌撞撞的笨样,不知不觉地就跟了过去。
没想到,她还救了他一命。
不欠别人情的他,第一次欠人情,就是一条命,还是欠她这个不对盘的人。
当她晕倒在他背上时,他觉得如泰山压顶般沉重,仿佛有人在心中擂起了惊天的鼓声。
三个小时的下山路程,他都是亲自背她的,拒绝了别人。
同行的人,从一起上山的同事那知道,她是他的“女友”,还为两人的“爱情”而感动。
那些溢美之词听在他耳朵里,原本有点刺耳,听多了,就觉得还行。
回部队医院的车上,他将她的头搁在自己的肩头,如抱着婴儿般地环抱着她。
数小时的车程,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动,哪怕腿麻了,仿佛这样才能稍微回报些。欠人情的压力大啊。
她的酣睡不醒,让他都怀疑自己的医术,难道真伤到了筋骨或脏器?
到了医院,他坚守着她,一步不离,去做各类检查。
没想到,b超结果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惊喜。
她怀孕了!
按日子推算,正是那夜的结晶。
他,有孩子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尽管表面上维持一贯的平静,但是眼角极轻微的抽动还是泄露了一点内心的喜悦。
别看他一脸的冷酷,却是个喜欢孩子的人,不然堂弟不会老把小侄子扔给他带,小俩口出去浪漫呢。
同事们纷纷来给他道喜。
这可是他的血脉,管他对不对盘,卓欣悦,他娶定了!
想到纠缠不清的龙昊天,他意识到下手还要快!
现在,看到她抓狂的反应,他一把搂住,拍着她的背,宣布,“我会娶你的!”
神马?他疯了吗?一句“我会娶你的”点爆了卓欣悦,她奋力推开了他,抡起背后的枕头就猛砸他。
“死祸水,快滚!我才不要嫁给你呢!滚~~”她竭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行!”肖诚服难得没有反驳,听话地离开了房间,让她停住了手里的进攻。
听到“胎儿”二字,再看到房内挂的那些胖乎乎的婴儿照片,她下意识地,用手模到月复部,这里竟然有了一个生命?
杯具的是,这个天使流着禽兽的血。
卓欣悦,你作孽了~她是欲哭无泪地傻坐在病床上。
得找人商量一下,她拉开床头柜,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拿在手里,她就迟疑了,能打给谁呢?
她打开通讯录,一个个翻看。
母亲?不行,会担心的。
朋友?曾经的死党的田恬,都对自己下手了,还能相信谁?
抱着脑袋,卓欣悦心里难受极了,在最需要有人相伴,出主意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全心依靠的人。
这个孩子,来得怎么这么突然呢?
如果公司的人知道她未婚先孕了,不就坐实了小三之名?
她感觉自己像被逼入困境的野兽,除了苦苦挣扎,就无计可施了。
一个人的病房里只有她压抑的哭声。
尽管很困惑,很无助,她却没有想过,要打掉孩子。因为生命就是上天的馈赠,不应该扼杀。
成人就应该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思考了很久,最后她决定大了不把工作辞了,出国,把孩子生下来,做个单亲妈妈。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不是吗?
拿定了主意,她到了洗手间里,洗去眼泪,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加油的手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孩子唯一的依靠,一定不能软弱!”
第二天上午,被骂滚的肖诚服没有出现。
但是,下午,她的病房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那是满面阴云的肖女乃女乃和斜视她的有一面之缘的肖诚服的邻家小妹。
与上次的柔弱不同,妹纸这次可是带着腾腾的杀气。
妹纸扶着肖女乃女乃进来后,就关上了门,然后找了张椅子,恭敬地请老人家坐下。这才冲到卓欣悦面前,气势汹汹地说:“我是莫楚楚。别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嫁给服哥哥!”
“好吧,莫楚楚,你凭什么说我要嫁给他?再说了,你是他的什么人?”午睡被莫名吵醒的她,本来就不爽了,没有心情去应酬别人的烂桃花,语气生硬地回过去。
被漠视的莫楚楚一下子被噎住了,立马换上副可怜的委屈样,走到肖女乃女乃身边,撒娇,“女乃女乃,你看她,什么态度?”
真是无理取闹,明明是自己送上来讨无趣的,还赖到她头上了,卓欣悦背过去,下起了逐客令,“两位要是来探病的,谢谢,我还活着。现在,我累了,请回吧
“看起来,卓小姐,生龙活虎的。那我开门见山地说完话,就走倨傲的声音,一听就是肖女乃女乃的,“请你把孩子打掉。损失费,我们家会给,你开个条件
kao!有压迫就有斗争精神的卓欣悦“噌”地转过来,下了床,泼妇状地叉起了腰,“肖女乃女乃,亏你还是一个母亲,怎么能说出这么残酷的话?这里,可是一个生命!你不怕有报应吗?”
气急败坏的她有点口不择言,但保护孩子的决心却是越发强烈起来,她两只手护着月复部,目光凛冽地瞪着两个“敌人”,如同护崽心切的母兽。
肖女乃女乃的脸色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呼吸急促起来,“像你这种在国外生活过的女孩,也不知道打过几次胎了。假正经什么?!”
“就是,跟服哥哥第一次见面就上床,这么轻佻,装什么贞女?!”扶着肖女乃女乃的莫楚楚也来踩她一脚。
“切,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们管!反正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的!孩子跟我姓卓!”卓欣悦才不想与无谓的人争论自己的清白。
“恐怕,你要失望了!”门一下子被打开了,肖诚服闯了进来,直接扔给卓欣悦一个红色的本子,“这孩子要姓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