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从客堂外的木质通道缓缓的走过来,见到了愣在那里的天妮时,dida的身影早已不见了。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片刻,天妮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木堡主人的事儿吗?我这就告诉你好了……”
“不!我现在不想听了!倒是非常奇怪,天妮小姐你……一直以来都非常照应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竟然不顾廉耻的,不惜被所有人鄙视,同他做出那苟且的事儿来……”夏子身体颤抖着,眼神里透出痛楚百般的样子。
“什……什么?夏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做出哪样儿苟……什么苟且的事儿咯?”刚才dida匆忙的说出来的话,还余音未了的回荡在天妮脑海中,天妮内心里隐隐感觉出了不安,已然有了预见,但此刻听夏子这样子责斥她,还是大吃一惊!
“我不管那屋子里的是什么主人也好,旧识也罢,可你知道你这样做以后,我无法再同你做好友了……”夏子退后了一步,突然间深深的给天妮鞠了一躬,却冷冰冰说道:“池田夏子感激天妮小姐往日的照顾、关怀和理解,在此深表谢意!无论如何,夏子以后记着天妮小姐的一次恩情,您随时可以要求夏子回报!但是,从此以后,我们不相干了!”
天妮心里挺难过的,她意识到这个夏子公主的心里已经刻下了极深的印痕,是对她这个曾经的同事,这个时期的亲密好友的无尽失望和痛恨!可是,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天妮微微点了点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心里只有两句话,可以现在告诉你:一,我无愧!没做过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委曲求全!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需要回报,因为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现在已经做到了!”
天妮说罢不再看她一眼,沿着原木裹嵌着的通道径直向木堡外门走去。
夏子面色苍白的回到了大客堂里,看着惠美、酒香、高桥,她面颊上一下子挂满了泪流……
“那个不知廉耻的大陆女人哪?她竟然敢欺负了公主,难道却不敢回来见人了么?真是她么的贱货……”高桥纪子高声叫了起来。
nina拦住了身旁的dida,她刚已经回来并将外面的状况悄悄告诉了nina,这时听到高桥的恶语,有些忍不住,正作势要扑过去阻止她,被nina止住动作,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nina。
nina平静的走到夏子和惠美身前,放低声音微笑着说道:“娘娘、公主,我们该出去外面游玩了吧,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儿太过平常了,根本犯不着去生气,您看这里有法国人,还有其他的欧洲、非洲各个族类后裔,也有西亚人,虽然大家干着尊卑不同的事情,但是一个相同的共识就是,**自由,只要没侵害到他人利益,就不算有什么过失。”
“可是,nina你不是还挺清楚公主的事么?你难道不知道她的恋人,很可能就是木堡主人么?”惠美听了nina说的话后,很有些不安的问道。
“是啊!你这个时候说出什么**自由的话来,明明就是要想和那个小婊子站到一起的……”高桥不失时机的插话进一步诋毁着天妮道。
“是不是婊子,要看她做出的情况来,才能知道,你难道看到了么?如果你看到了,那你给评评,她的欢叫度有多高啊?喷发度多高啊?……”dida不自禁的截过高桥纪子的叱问道。
但nina显然不想这时就与娘娘、公主两人的亲随弄僵了关系,忙拦住dida道:“看你说的,就像是你做过似的,哪来的这么些怪异的道道儿啊?”
谁知dida此时的义愤劲头非但未减,反而越长越高,她扬起了声音,高声呼喝着:“真是忘恩负义啊!前头人家在茫茫海空,以一人之险,博得众人平安之时,哪还会想得到,这才没过几日,就将人家给诋毁的近乎于婊子了都!?”
nina听闻着dida的喝骂声,心里只觉得过瘾,但是她的角色却不能不抑制着自己,出头阻拦并反驳dida道:“你怎能这样说,她能力强些又怎样?强些,就可以将自己好友的男人先给独占了么?”
这一句话,可是真真切切击打在了夏子的心窝上。
夏子暴怒了,她甩开了妈妈惠美的怀抱,强力呼喝出来:“如果她还是我的好友,在应承了帮助好友去验证那人是不是真的好友的恋人时,她怎能丧尽天良的先和他搞在了一起?!
“夏子!?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天妮究竟怎样说的?”惠美不能再沉默了,她只感觉到这事儿里面一定是有些误会,但是这一边儿是女儿的愤慨,另一边儿却是那位至此一直都没有出面解释的天妮,那个在一路上,包括在门真市对待自己和女儿都有着相当恩泽的温和聪慧的大陆姑娘。
所以,惠美即便是出声发话了,却也不知该如何判定这事儿的原委过错。
倒是拉住了高桥不让她再度出口的酒香池洼子,此时默默的站了起来,走到夏子和惠美身前,做了个不要激动的劝慰手势,然后来到了nina身前,抬眼看向她道:“nina,照理说,她们是被你们尊为娘娘和公主的身份高贵的人,无论在别墅里面和外面,你们都应该以她们为上,事事应该维护者她们,但是这件事确实有些出人意料,或者说有疑点!”
nina和dida,甚至惠美和情绪正激怒无比的夏子,都被她这句异常冷静的话语给震动住了,是啊,可谓旁观者清。
酒香池洼子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的直接当事人不是天妮小姐的话,我相信,此时一定会是她在给大家解惑,为什么呐?其实只需要点出来几个关于她的现实迹象,大家便都会认同我这个结论。”
酒香池洼子先是将高桥纪子的情绪给安定了下来,让她离两个布鲁士姑娘坐远一些,然后缓缓地坐在惠美身旁,继续说道:“伯母,您一定记得在我们离开大阪之前,大家都争着要来照护夏子,可限于名额,而那一刻却只有天妮小姐主动要以我们为先的吧,您想想,她这样做的前提,绝不会知道这边会有着什么样的状况等着她,对吗?”
惠美沉思了一下,眉宇间紧凝着的眉尖儿渐渐舒缓了下来。
酒香又说道:“再有,天妮要去见木堡主人的事,夏子应该是预先就知道的,而且好像还抱有些希冀什么的是吧?”她说到这里时,俯在夏子面前使了个眼色给她。
“所以她没有刻意要去勾搭木堡主人的意图!这正是事情发生之后,我一直在琢磨但总也琢磨不透的原因。至于之后是如何发生了那样的事,或者说究竟发生的是什么样的事?真的是没有人知道!至少我们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不是吗?!”酒香说完这些,便悄然不做声的回到了高桥坐着的地方,碰了碰她的身子,让她挪了个空位,坐了下去。
高桥表情怪怪的瞅着刚坐到身畔的酒香,瘪了下嘴,一言不发。
夏子却似乎有些犹疑起来,她刚才的举止,和这位平日里看起来远远没有她的气度高雅的酒香相比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相称了吗?!
惠美内心里却是被酒香的这番话给触动得不轻:是啊,如果没有天妮在非常关键的几个事件上,冷静、果断,而且很是坦诚的作为,又怎么能有惊无险的一路赶到了这里,与夏子欣喜团聚呐?!凭她这样的磊落胸怀,从善如流的品质,简直给个男儿都不换,又怎能做出那种与女儿抢起什么恋人这种事儿了呐?一定有其他原因……
就在这一众靓丽女子偃旗息鼓的,颓然不畅,各怀心思之时,门口传来的一声浑厚的男声:
“娘娘!公主!您们怎么都在这里默不作声的,是不是木堡对您们的招待不周啊……我这刚将法国佬送出堡口去,就被主人叫了去,听他说……那个……什么了哈,不过,可以告知娘娘、公主,放心吧!那位天妮小姐,刚已经被我们木堡大管家给遣送走了!”木堡二管家带着两个小厮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大客堂来。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告知我们一下,我们可是一起经历了好多波折,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和夏子也刚刚团聚了不过三天啊?!”惠美心头一阵悸动,伤感的问道。
“是主人责承大管家,本来是再三嘱托要妥善的都安排好后,再送她走的,但因为……她自己对我们主人说的,说是给大家带来了不愉快,没面子再住下去了……还说什么大阪那边儿的团组工作也不能再让她耽搁下去了,原本就没给她很长的假期,所以在她本人急迫强求的前提下,主人同意大管家即刻送她走了!nina姑娘该知道这事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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