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29
衣袂滚动间,一人从天而降。♀因夜色掩映,来人一身大红被晕染成深黑,脚尖停在与那人平等的对立的半空,唇边持有一抹刚才未及收回的笑意,不达眼底。
原是,与东方透一行有过交集的不知摘星!
“只是觉得现在的和尚不敲木鱼,却喜欢调戏小女孩。”眼波丝丝流转,因着夜色更显银辉:“方才没忍住,真是失礼了。”来人言行间无半丝歉意,面上虽笑开,实则已经暗自较上劲了。
“……其实鄙人刚敲过木鱼了。”半响等来那人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不知摘星差点一个岔气,暗自绷住面皮隐忍:“你这和尚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心眼。”
谁知被称为和尚的人确实拂袖一笑:“非也,鄙人戒号缺德,而非缺心眼。”随后又道:“还有,鄙人是带发修行僧而非和尚。”
“哼!还不都是和尚。”不知摘星反剪双手冷哼。“……”
“那不知楼主你这般拦着鄙人作甚?”
“没什么,来打个招呼。”话落广袖翻飞已不见人影,刚才那小丫头是上次遇到的那个吧……
那和尚却是一头雾水:“……”
就在不知摘星和和尚叙旧间断,东方透遇上正好下崖顶的东方琥珀:“小透,你怎么样?”
喝过递来的水,淡淡点头:“没事。”看着琥珀帮呆子把脉又问:“呆子没事吧?”
“嗯,只是晕过去了。我先带他上去……”正准备扶起东方吟的琥珀被她拦下,冲他摇头:“没事。”
“你这犟丫头,脸色分明难看还硬撑!”琥珀越说越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连一直没出来过的黑芝麻也腾出脑袋冲东方透吱呜叫唤着。却是被她一个弹指弹得撞在东方吟胸口上,无声鄙视她。
“上面如何?”以防等会上去有人趁着虚月兑偷袭,还是先做好准备。
“放心,就差你跟小吟小子了。”连有生都被那个半路遇上的卫风给救了,她还在这逞什么能。
点头算是了解,示意他先上去。又自己试了试手中青藤的韧度,才瞄准角度射出袖箭。攥住被磨的失了原样的青藤,东方透气沉丹田,跃起。
“还有两刻钟。”琥珀的声音远远穿透黑夜里的云雾传至东方透耳里。
或许是逞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扯上呆子一起,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请让她自己完成!
半个小时,够了。
不知跳跃了几次,依稀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喘息,感受着麻木的手指支撑沉重的身体。抬眼,挡住突然刺眼的光亮——火光?
看来已经到了崖顶了,还差一次……一次完美的翻越,带着已经幽幽转醒的呆子。
呼吸,努力睁着眼,提气,纵身跃起……
“啊!”双手险险攀住崖顶边缘,咬牙一寸一寸往上攀着。
“弯弯……”背后的重量突然一轻,连着伏在肩上的呆子清浅的呼吸一并渐离了她颈边。惊恐转头伸手要抓住下落的呆子,明明已经碰到他的指尖了……
同一时间,慕容习用劲甩下绳子套住同样往下掉的东方透。脚随着那重量往崖边一寸一寸移着,脸上却没有放松的意思。
睁着无神的双眼,仿佛还能看到呆子脸上闪过的一抹释然。泪直接从眼里掉如看不见的黑夜最底层,苍白的唇间失神喃着:“呆……子……”
“哟,我道是谁掉下来了。”一声仿若久违的笑意,伴着从那失神的眼里出现的一袭大红,眼珠随着他与自己平视的距离向上挪着……
待到看清那红衣翻动人影手中抱着昏过去的白狈人影,泪止不住奔涌,抖着唇轻唤:“呆子!”
看着完全失了往日故作冷漠的小女孩嚎啕大哭的模样,不知摘星一下子慌了神,一手抱着东方吟,嘴里又安慰着完全忘我大哭的东方透。
随后而来的和尚静立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突然仰头望天:“如此感人,鄙人也好想哭。”
不知摘星朝他射来一记冷眼,没看他忙不过来吗,还在那里抽风!
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子和哭得难看的东方透,不知摘星最后决定先上崖顶。他最不拿手的就是应付女孩的哭闹。
赶上崖顶的琥珀与慕容习一道扯住绳子,听到下面透过强劲气流传上来的凄厉哭声,都从对方看出来苦笑。所以,等她哭够再拉她上来吧。
哭声,在即将到来的子时,传遍整个千丈崖……
最后,慕容习听见半崖下传来抽噎:“快勒、勒死我了。”琥珀与她对视一眼:你说要上来会怎么样啊。”
最后,还是要他们出手了。
最后一分,原本只差一步之遥的其他人,皆被屏蔽在垫脚石上,前进不得,除了下去。而上来的人,庆幸的同时又将心吊着,因为事情还没完。
不知名的轻叹,看来还是学不会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突然发现,自己坚持的事情一下子瓦解了,然后没有失落,只有自虐后的心惊胆战。
紧了紧琥珀披上的外袍,抖着苍白的唇挣扎起身,没有劫后余生的一声谢谢。
一步一步走到还在昏迷的东方吟身边,手指感受着他鼻端的清浅呼吸,掐了一把自己麻木的面皮,隐约感觉到疼痛。长吁一口气,刚才挣扎的双腿终于软了下来,什么也不顾就那么坐着,眼睛始终直直看着胸口轻轻起伏的呆子。
想替他撩开颊边的碎发,手怎么也抬不起来,眼角视线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几人,掩耳盗铃想要以为他们没看到,不着痕迹的将手拢进袖间。挪唇轻语:“谢谢”
坐在浊风碎影搬来的凳子上,听着她蚊子般的细语不知摘星只是笑笑。端起一盏温热的清茶,请道:“小丫头可要来一杯压压惊。”
抬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出手相救。
他挑眉努嘴,看起来随意不失气度:“嗯~算是,清了你为摘星楼做的事。”
她什么也没做啊?难道玩了两把地主,赢了他的钱还叫为他做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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