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就叫你水沐遥,哦!哈哈哈!不对,是叫你沐遥。你以后也别柳姑娘柳姑娘的叫,叫芊芊就行了,叫柳姑娘显得生分。”柳老爹笑嘻嘻地对兰水芙说,还不停上上下下打量兰水芙,通过这一路上的接触,柳老爹对兰水芙的人品非常满意。可惜就是身子好像单薄了一些,柔柔弱弱面黄肌瘦的样子,似乎比芊芊要瘦得多,如果身体要是能好一些就好了。
柳老爹有意把芊芊许配给兰水芙,他的年纪也大了,体力一年不如一年,岁月催人老呀!没有几年就有可能去见芊芊的母亲了,他想尽快给女儿找一个好人家。当官的人家看不上开酒肆的小商小贩,门不当尸不对!找一个庄稼汉,既没有银子,又会让女儿受苦,随随便便找一个和他们一样做点小卖买的,又没有合适的人。今天他遇到了兰水芙,觉得这个后生不错,无父无母,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大哥,干干脆脆的一个人,人品又好,柳老爹就动了招婿的念头。
兰水芙已有好几顿没吃饭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柳老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一点儿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跳起来,怎么能乱点鸳鸯谱呢?所以说,不知道是最好的,懵懵懂懂地过日子,大家都不觉得尴尬。柳芊芊非常清楚自己父亲的目的,她羞得满脸通红,每个少女都有春心萌动的时候。兰水芙的长相虽然普普通通,(易容之后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非常有神,像一汪深深的潭水,美极了!因而牢牢地吸引着柳芊芊。
“沐遥,饭菜还和你口味吗?你喜欢味重还是味淡?喜欢什么请尽管开口,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把柳家酒肆当成你自己的家,把芊芊当你妹妹。哦!沐遥,你多大了?芊芊十七岁了,比你大,还是比你小?”柳老爹慢慢套兰水芙的话,也不能说是套,只是假装无意间问起的,没有刻意在问。他可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做了几十年生意,知道怎么说话才不会得罪人,才不会被人觉察,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奸猾的就像一只老狐狸。
“柳老爹,芊芊做的饭菜非常好吃,芊芊不仅手巧,人又长得漂亮,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婆家。谁取了芊芊,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我今年十六岁了,比芊芊小一岁,芊芊是姐姐,我是弟弟,我以后就叫芊芊姐姐吧!不知芊芊姐姐是否答应?”兰水芙一边吃一边夸奖柳芊芊,她没有其它意思,单纯赞美而己。柳老爹和柳芊芊似乎很喜欢听到兰水芙的赞美之辞,父女俩脸上都洋溢着无以言表的喜悦,高兴极了,不停地给兰水芙夹菜。
“沐遥,你想怎么叫我都行,叫我芊芊姐姐也行。”柳芊芊轻轻的小声答应,沐遥原来比自己小一岁,难怪身子这么单薄。多弄一点好吃的,慢慢调养,将来一定会长成一个健壮的后生,柳芊芊越想越高兴,眼睛里春意盎然。兰水芙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总觉得这父女俩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但兰水芙又说不上来,诡异极了。
吃完?饭后,柳芊芊给兰水芙收拾了一间厢房,就在酒肆的后院,柳芊芊住该厢房的隔壁。柳老多住在酒肆里面,晚上有客人需要打酒,柳老爹会起来卖酒。这是柳家酒肆的规矩,几十年了都没有变,客人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他们不能拒绝客人的要求。兰水芙想住在酒肆里面,晚上替柳老爹起夜卖酒,既然是来当伙计的,总不能伙计休息,老板做事吧。再说后院里只有柳芊芊和自己,虽然自己的是女儿身,但是现在是男人打扮,男女有别,为了柳芊芊的名誉着想,自己真不能住在后院。她可不想被人诬陷之后,再一次恢复女儿之身。
柳老爹不同意兰水芙住在酒肆里,他希望兰水芙能和芊芊经常待在一起,慢慢培养感情,整日整夜陪自己这个孤老头儿干什么?“我说沐遥,你就住在后院,帮帮芊芊做点家事,白天我如果忙不过来,你再到酒肆帮忙,学着卖酒。”柳老爹不用分说,强行将兰水芙推到后院。
兰水芙无奈,客随主便,先在小院子里住几天再说,顺便看看在她离开后,会有什么人追查到边城来,什么人的反应最大?酒肆里也可以探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虽然没有茶馆里的消息多,但是!喜欢喝酒的人,醉酒之后说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大实话,酒后吐真言嘛!嘿嘿嘿!以静制动,也不错。有谁会想到,堂堂暗探馆的馆长,会屈身在一家小小的酒肆里面。身上藏有几千万两银子,会每天为几文钱,站在酒肆门口吆喝吗?会!当然会!
兰水芙大清早一起来,就帮着柳老爹把店门打开,扫地擦灰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整个柳家酒肆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兰水芙以前经常在家里打扫卫生,她母亲是一个有洁癖的人,看见一点点灰尘,可以夸张地大吼大叫,为了自己的耳朵少受罪,她主动担负起家中的清洁工作,因而兰水芙从小就养成了爱劳动的好习惯。柳家酒肆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大扫除了,兰水芙整整提了五筐垃圾去倒,累得像一条狗一样。
旁边卖杂货的老板,笑嘻嘻地问柳老爹:“柳老爹,你在什么地方请到这么好的伙计,一个人可以干几个人的活,多少银子请的?也帮我请几个行吗?我请的那几个伙计不是干活的料,是来当大爷的,这不,到现在还没起来呢!明天我就把他们赶走,太惹人生气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杂货店老板摇着肥胖的身躯,嘴巴里喋喋不休的骂伙计。
“你家的伙计够勤快的了,你也不看看,你家杂货店的货有多少?每天收货摆货,他们歇息了几次?出了吃饭的时候休息一下,其它时候都在卖东西,你知足吧!”柳老爹白了一眼杂货店老板,想要马儿跑,又不想喂草,这怎么可能?
兰水芙打扫完清洁,就站在柳家酒肆的大门口,使劲吆喝起来,嗓门非常之大,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柳老爹把店子交给兰水芙守着,自己到街上溜达溜达,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有沐遥看着,他也落得清闲。
自从兰水芙从同顺客栈的厢房密道离开后,同顺客栈里面乱成了一锅粥,蒋少陵跑到同顺客栈的外面,找到竹东质问:“竹东,我到厨房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和我们家馆长在一起吗?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是不是你悄悄把她藏匿起来了,怕别人找到她。你快告诉我,馆长在什么地方?”蒋少陵激动万分,他不就离开了一小会儿,转眼兰水芙就不见了踪影。
“少陵,你说什么?谁不见了?慢慢地说,把话说清楚。”竹东从同顺客栈对面的房梁上跳下来,急匆匆地走到蒋少陵的身边,神态非常着急,不像是装出来的。
“竹东,馆长不见了,你真的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这下完蛋了,刚才同顺客栈的掌柜去请馆长吃饭,结果发现馆长没有在她的房间里面。同顺客栈里面的伙计谁也没有看见她离开过房间,可是她怎么会不见了呢?这事都怪我,怪我贪杯误事,怎么办?怎么办?竹东我该怎么办?”蒋少陵抓住竹东的肩膀拼命摇拽,他怎么向暗探馆的人交待?
“少陵,你说你们兰馆长不见了?”竹东这才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猛然一沉,一股强烈的刺痛传遍他的四肢百骸,仿佛要抽走他整个灵魂。竹东心里满是恐惧,天不怕,地不怕,他以为今生今世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害怕,今天他知道了。人都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竹东现在就非常后悔,后悔把白玉簪子还给兰水芙。
“竹东,你为什么叫兰馆长,而不是馆长?还说你们兰馆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奇奇怪怪的。”蒋少陵纳闷地看着竹东,竹东和馆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一点也没有觉察到?竹东什么时候连称呼都改变了?才多久的事呀!他不就到厨房里喝了杯小酒,怎么醒来之后世界都变了,变得他都认不出来了。竹东原本就是消息楼的人,是消息楼楼主莫冽派他前来协助馆长的,是应该叫兰馆长。蒋少陵自嘲地笑了笑,松开了抓住竹东肩膀的手。自己家的事,他怎么能麻烦别人呢?竹东不知道馆长的下落很正常。
“少陵,同顺客栈的人真的没有看见兰馆长出来吗?怎么会无缘无故人间蒸发了呢?你们到处找了吗?我在同顺客栈外面一直守着,没有看见兰馆长出来,要不我再进去找找?”竹东准备到同顺客栈里面去找兰水芙,蒋少陵伸手把他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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