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抿唇笑了笑,同我紧紧牵着手走出密道,迎向阳光。
出宫后,我们赶忙赶到赶到城门口和翎婳他们会合,展卿身有重伤不一会儿便耗尽了力气,还是覃肃出售将他背了回去,其余的兄弟则都各自逃回家了。
〓覃肃家中〓
我坐在床边拧着湿毛巾,轻轻敷在展卿的额头上,我伸手探了探,担忧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从回来到现在便一直高烧不退,可是碍于他的身份暂且不便公开,我们也不能去请郎中之恩能够熬了些草药给他喝下。
方才覃肃给他换衣服时都给吓了一跳,他的身子竟然全都是伤痕,有的伤口凝固的血块将那衣服紧紧黏住,覃肃不得不用刀子将其割开,可是全程他都没有醒过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了,我回头望去正巧看到了翎婳又端了碗药走进来,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她将碗放在桌上,用手捂着鼻子咳嗽了几下,对我道:“这药是覃伯父刚从山上摘来的,等会儿不烫了你赶紧喂给他喝下吧
我瞥了眼那还浮着药渣的药,蹙了蹙眉,道:“方才不是才喝过吗?怎么现下又要喝了?”
她听了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按照覃伯父的意思熬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毕竟他们都是过来人比我们懂的多
我抿了抿唇,将揣在兜里的令牌递给她,道:“日后你替我还给他吧
“算了,我已经不打算回那个皇宫了,有宝宝就足够了她说着欣慰地用手模着小月复,并没有接过那令牌。
我蹙眉,“你恨他?”
“不,我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了她说着,眸子里却闪过一丝黯淡的哀伤。
我握住她的手,将那令牌塞到她手里,道:“我相信你们会再见的
闻言,她颤了颤睫毛,不解的看着我,我勾唇一笑,道:“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笃定吗?因为我发现他爱上你了,他想要和你重新开始。无论你信不信,总之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会带着千军万马把你追回来的
“可我已经不爱他了,他也没资格再来纠缠我!”她说着,逃避的扭过头去,伸手使劲握住了那块令牌,仿佛要将它折断似的。
她的这番话不知为何竟让我想到了以前的展卿,我甩甩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改变这个想法的
她抿紧了唇,终是踏步走了出去。
同她说完这番话,那药已经不怎么烫了,我扶起展卿,端起药碗用汤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药,他倒也不抗拒,只是张着嘴配合着将那药尽数吞下。
喂完了药,我抱着他突然不想松手了,我害怕一松手他就会从我的生命里流失,我已经失去父皇的江山了,我不能再失去他了,否则我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我用手轻抚他的头,低声呢喃着:“展卿,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翌日〓
耳畔隐隐有鸟鸣声,突然我压着的什么东西动了动,我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伸了个小懒腰,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令人欣喜的一幕——展卿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直了身子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他道:“本来想多让你睡会儿,结果反倒把你吵醒了
我一愣,揉了揉眼睛,发现原来这不是在做梦,赶忙抱住了他,“混蛋,你终于醒了都快害我担心死了!”
他笑着,轻轻咳嗽了几声,拍了拍我的背,道:“你先起来,我身上有伤被你压着可是很疼的
他这么一说我这才赶忙起身,问:“那你有没有事?伤口裂开没有啊?”
“笨丫头,那么担心做什么,我又死不了他说着,伸手如以前那般揉了揉我的头。
我抬眸同他对视,他也正好望着我,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的曾经,他的眸子里折射出温柔的光线,仿佛受到了心灵的催眠,我和他默契的低头,深吻在一起。
吻着吻着,不知为何我突然哭了起来,他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哽咽着。“展卿,你娶我吧
他听了如我所料那般狠狠一愣,道:“在这里?”
“我无所谓在哪里,反正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我也决定同你成亲之后我们便带着翎婳去找干爷爷,总之我们不可能在这里麻烦覃肃一辈子吧。你说好不好?”我如实道。
他抿了抿唇,眸子里倒映着我坚决的面孔,问:“真的决定了?”
“除非你嫌弃我我嘟嘟嘴,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他一把拽住我的小手,道:“那好,只要你不后悔,待会儿我便去同覃肃说
“嗯!”
我笑着点点头,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晌午吃饭时,我同展卿把那事儿告诉了覃肃,他听了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还决定要把展卿所有的兄弟都请来,可是却被展卿推辞了,倘若官府查到这里来,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他也只是简单要求有个样子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简单,说难听点就是简陋。
当晚覃伯父和覃伯母也答应了,可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如今覃肃家里一点钱都没有,我跟展卿就更不要说了,大家都愁着那钱该怎么筹到的时候,翎婳主动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银两,不多不少一百两银子。
虽然这对大户人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们来说,一个简单的婚礼绰绰有余,可翎婳却执意将那些钱塞给了我,说是好好买几件衣服和首饰,省得到时候成亲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那一刻我发现,无论她以前做过些什么那都是我的姐姐,不可否认,是我在这个世上的亲姐姐,她同我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
那晚,我握住她的手,道:“姐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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