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二卷城市枭雄
第134节164-165、侯子寿的离开
164、有喜有悲
卫凌薇本能地意识到还有什么好处，立功也是要分大小的，三等功跟二等功的差距可就大了去了，自然很期待刘永明的下文。就连恭兵也把注意力从地图上收回，转而望向刘永明。但刘永明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冲宋鹏程道：“搜捕已经全面展开了，是不是审讯也要加紧？今天小卫那边带回的一个嫌犯，虽然已经死了，但也要查；再就是洪在坤，是不是也给他正儿八经地过过堂？”
这话让恭兵一愣，要审洪在坤？
这意思是洪在坤已经抓回来了啊！他记得上次的碰头会上刘永明说洪在坤有潜逃的行为，当时他还特意强调了是行为不是动机，他为什么这么说？洪在坤当时取保侯审走的是正当合法的程序，滨海市公|安局不可能再突然抓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在逃跑的时候让刘永明抓了现形。再一想，这种可能性显然很大。但是问题又来了，刘永明自从来到滨海市，似乎一直都待在市局，那么是谁去抓的？恭兵猜测，这次他肯定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应该还带着几个下属。
只听宋鹏程道：“刘部长说得是，我已经做了安排，小卫这条线有专人跟进。至于洪在坤那边的审讯，我想一会儿就进行，这次我要亲自会会这个顽固分子，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挖出有价值的线索
“你要出面肯定马到功成，呵呵！”刘永明笑着掏出烟，分别扔给宋鹏程和恭兵一根。三人都点上之后，刘永明转向卫凌薇道：“我看暂时就这样吧，现在咱们要跟时间赛跑，关键就是尽快把咱们商量的计划都付诸行动。小卫啊，别傻站着啦，赶紧忙你的去吧！”
卫凌薇大感愕然，没想到刘永明刚才还跟有啥重要秘密要透露给她似的，突然之间却来了个大转折，而且，明显还有送客的意思了。要是跟宋鹏程她还能耍耍赖皮撒撒娇什么的，跟这个副部长她可不敢，只好讪讪告辞，走出了会议室。
“那我也去准备一下审讯，恭兵老弟，你就先陪刘部长坐一会儿吧宋鹏程站起来，冲恭兵使了个眼色。其实刘永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示意大家都离开，恭兵也正想跟卫凌薇一起出去，但宋鹏程却似乎想让他留下来。宋局又是什么意思？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恭兵和刘永明。
刘永明是背对着会议桌的，此时眼睛仍然望着墙上的地图，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恭兵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恭兵没有接话，刘永明又道：“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恭兵知道他问的肯定是招揽自己进入他们公安部九局的事情，老实说，这是个巨大的诱惑，如果他接受刘永明这一提议，无疑对他将来的复仇行动大有禆益，说假公济私难听了点儿，但实际上打着这么一个牛比烘烘的旗号确实会便于行事。不过，凡事都是有利有弊，难免也要受制于人，从此后他再也不是一个自由人了，要替公安局卖命，替国家卖命。他自问自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虽然他嫉恶如仇，但这是他的秉性使然，于他本身所具有的正义感，而不是冠冕堂皇的为人民服务，或者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之类的口号喊出来的那套东西。
想了想，恭兵笑道：“这样的美差让人垂涎欲滴啊，呵呵，只是我一个粗人，还有好些俗事没办，恐怕要辜负刘部长的一番美意了
刘永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跟没有听见似的。实际上他当然听见了，只是他不想立刻表态，而是在思考该怎么把恭兵拉进自己的队伍。作为公安部九局七处的当家人，他的任务不仅是要处理全国各地一些重大突发事件，还要招揽各式各样的特殊人才。这年头，小到上班或者个人的小本生意，大到国家的公共安全事务，哪一行都需要出色的人才，否则能做出什么成绩？一切只能是空谈罢了。
所以像恭兵这样的人，他实在是太需要了。
“不要这么急于做决定嘛！我说过，只要这边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在我离开滨海市之前，你都可以找我说到这里，似乎是怕恭兵再次拒绝，刘永明将话题一转，“谈谈你跟的那线条吧，你觉得最终会可能导向什么样的结果？”
恭兵本来确实想再把话说明白一些的，免得模棱两可搞得大家最后难堪。但刘永明的意思他也明白，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好再执意解释了，不然恐怕就容易给人家留下自大的嫌疑。
接上刘永明的话题，道：“会导向什么结果我不好说，但结合我之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些岛倭鬼子应该都是雅苦扎的人。雅苦扎是全球排名前几位的黑道势力没错，但是说白了，他们也只是枪而已，关键是用枪的人是谁？他们瞄准滨海市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能把这些人挖出来，可能有些东西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不错！”刘永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本来想从海天印刷厂打开这个缺口，但没想到他们如此警觉，如此狡猾，竟然全都溜了，只留下了一具死尸。虽然我已经派人秘密监视了濑户的鲜味，但是守株待兔的办法还是太保守、太被动了，我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耐心等他们露出马脚
濑户的鲜味？那不就是三井太贱收购的那个海洋馆吗？也就是秦剑堂在滨海大道地段附近上最难搞的那个钉子户啊！难道是要直接对三井太贱下手？恭兵不禁再次疑惑，这个刘永明跟秦剑堂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处处都在帮着秦剑堂？
“刘部长的意思是？”
刘永明没有明说，而是笑了笑，再次岔开了话题：“听说明天就是滨海大道第一标段奠基的日子？”
恭兵愣了一下，接道：“是的刘永明连这个都知道，再次证明他跟秦剑堂的关系绝不一般。
而好巧不巧，恭兵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胡济海打来的。刘永明道：“有事儿你就先去忙吧！”
“那好，刘部长，我先走了
恭兵来到走廊上才接起电话，而胡济海一开口也正是滨海大道项目奠基的事情。“老弟，听说了吧？我就不废话了，明天请你务必抽时间来参加，呵呵
恭兵自然答应下来，现在海堂集团跟三井的的矛盾正呈现愈演愈烈的态势，甚至把自己跟他们的矛盾都掩盖了。但是恭兵知道，掩盖不是解决，那些没有人性的东西肯定仍然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他。既然现在他已经跟海堂集团坐到了一条船上，那就不如索性借这个机会，跟他们斗到底！
由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恭兵亲自坐镇，他便打算先返回人间烟火。在路上的时候，他开始思考有谁能替自己把最近这些烦琐的事情给统筹协调起来，卫夫之、王兆或者高阳都有这个能力，但他们却都要独当一面。想来想去，恭兵想到了侯子寿，那家伙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好像有点儿狗头军师的气质，统筹领导能力也还似乎不错，稍加训练应该就能胜任。
都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没想到想曹操曹操也到。恭兵驶入天使领域路口的时候，正看见侯子寿沿着路边走，似乎是刚从天使领域的传达室出来，正向人间烟火的方向走去。但他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却走到了马路中间。
这里不属于繁忙街道，平时经过的车辆不多。正是这个原因，偶尔有几辆经过的汽车速度都很快，便在这时，一辆急驰的国产宝马箭一般越过了恭兵，几乎正冲着侯子寿撞了过去。
“猴子小心！”恭兵大吼一声，摁下了喇叭，想引起侯子寿的注意。
但侯子寿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仍然斜着走向马路中间。宝马也开始鸣笛，同时开始向右侧打方向，但毕竟速度太快了，侯子寿又低着头只顾走路，看上去不像是车要撞他，倒像是他故意要找车撞似的。
“吱——”
一声长长的急刹车，宝马以毫厘之差紧贴着侯子寿掠过，刹停在他的右前方。侯子寿如梦初醒，呆呆地看着宝马车。
“你他玛不长眼睛啊？找死也别找我啊，草！”一个脖子上戴着一条大粗金链子的光头青年从宝马上跳下来，几步冲到侯子寿的面前，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侯子寿本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挨了两个耳光，脸上更是一片茫然。
恭兵在发现侯子寿的危险之后已经将油门踩到底加速，此时正好驶到他的身边，但恭兵根本没有停车，也没有减速，直接就朝着前面的宝马撞了过去。“砰”的一声巨响，就将那辆国产宝马撞了出去。
165、侯子寿的离开
宝马是好车没错，但跟恭兵的路虎揽胜相比，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更何况恭兵的车速还相当高，这又是一辆国产宝马，不过四五十万的价格。
于是，宝马直接被撞出了十多米远。由于力道太猛，路虎的安全气囊也弹开了，前保险杠、发动机盖整个变形，水箱甚至也开始漏水了。不过宝马车明显更惨，在马路上接连翻了几个跟头，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严重损毁，估计离报废也不远了。
宝马车主的脑袋出现了暂时的短路，等看到恭兵从路虎上下来，才反应过来，不管三七十十一便破口大骂道：“你他玛眼睛也瞎了吗？草，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
恭兵大步向他走过来，二话不说，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宝马车主跟他的宝马车落了个同样的下场，先是在地上滑了几步，由于恭兵的力道太生猛，滑行已经化解不掉，自然又翻了几个跟头，然后才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
“玛拉戈壁，到底是谁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赶紧滚！”恭兵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这种人渣正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种。
侯子寿看着恭兵，没有说话，脸上一片木然。
“上车吧！”恭兵没有多说，而是把侯子寿拉到了车上。挂入倒挡试了试，路虎居然还能开，看来质量还真是不错。
回到人间烟火的办公室，恭兵把侯子寿摁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给他，问道：“怎么了猴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侯子寿像一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缩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语不发。
恭兵接连问了两次，他才抬起头，还没说话，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可急死我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啊，就算是天塌下来，哥也给你顶着！”恭兵急了。
侯子寿哭得很伤心，欲言又止了几次，才嗫嚅道：“兵哥，我，我……失恋了
“草！”恭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没想到却是这种儿女情长，要不是看侯子寿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差点儿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有啥大不了的啊？”恭兵点上烟，边抽边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不有的是吗？男子汉大丈夫，失个恋至于吗你？”
侯子寿摇了摇头：“兵哥，你不懂，这是我的初恋啊！而且不同的人，对感情有不同的看法和感受，我……萍萍是个好女孩儿，是我配不上她，她跟我分手我也不怪她……”
恭兵还是第一次知道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应该就是那个开着白色polo的女孩儿吧？之前光看到侯子寿跟她走得挺近，却没想到这家伙用情还挺深。不过也难怪，毕竟是初恋，初恋给人的印象总是最深刻的，对人的影响也最大。
但侯子寿的话还是让他直翻白眼儿，什么叫他不懂啊？这家伙还真以为别人都没谈过恋爱，还是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没事儿，就当是自己的一次经历，以后再找更好的女孩儿嘛！”
现在的事情很多，恭兵没有时间也不擅长在这种情感问题上安慰别人，正想着要不要找莫雨过来开导他一下，侯子寿却突然转移了话题。
“兵哥，我想辞职，可以吗？”
“为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恭兵完全没想到侯子寿会突然提出要辞职，因为这家伙可是冲着看美女才拼尽全力应聘到这里当保安的，也正是在这里认识了那个叫什么萍萍的女孩儿……难道是因为那个女孩儿嫌他干的是保安的工作？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因果循环了。
“没，没别的事儿，就是想换个工作环境了侯子寿小心地斟酌着词句，“我现在觉得还是我爸爸说得对，我想去考公务员，正好市公务员也马上要开始考试了
似乎侯子寿还真是因为感情上受了挫折和打击。老实说，恭兵不希望侯子寿离开，但是，他也不能强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他必须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你如果不是一时冲动的话，我支持你这个决定
“谢谢兵哥的理解。我已经想好了，要是你同意，我今天就走
“这么急？”
“嗯侯子寿语气真诚，“兵哥，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在这个时候离开很不仗义，但我真的想换个环境，希望你能原谅我
“别傻了！”恭兵摁住侯子寿的肩膀，“记住，我们是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帮忙的尽管说话，千万别跟哥客气。不过你考上公务员当了官，可能哥还需要你的帮忙，到时候千万别装着不认识哥啊，呵呵！”
“不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兵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侯子寿的眼睛又湿润了，他极力忍住，“跟兵哥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了。兵哥是个英雄，能认识你这样的人我一生都不会忘记
“啥英雄，狗雄吧？哈哈！”恭兵爽朗的笑声感染了侯子寿，他也笑了，这一笑，眼里噙着的泪花也彻底落了下来。
恭兵又道：“其实，哥就是一个粗人，能结识你们这些兄弟是我的运气。我不会安慰人，但还是要劝你，好男儿要有四方志，别为了不值得的女人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
侯子寿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侯子寿便告辞出去了，收拾东西，然后便办理离职手续。恭兵再三问他还有什么需要，他一个劲地说没有。无奈之下，恭兵把雨兵集团的财务副总王云燕叫了进来，嘱咐她不仅要把侯子寿这月的工资全额支付，还要额外再给他十万块。
王云燕大惑不解，问道：“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算是福利吧！”恭兵笑道。
王云燕仍然不理解，作为一名从业二十多年的注册会计师，她是被莫雨高薪挖过来的，但她却从没见过恭兵这样的老板，一个小小的员工辞职了，居然还给他这么多钱！
而且，哪个老板不讨厌员工辞职？不扣你工资就不错了，居然……王云燕真的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奇怪的老板，但多年养成的职业素养还是使她没有再多问，而是转身默默地去执行了。
恭兵站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出神。侯子寿的离开给他的触动还是比较大的，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筳席？
虽然侯子寿的离开是有个人的原因，而且是很特殊的原因，但他还是在反思，是不是对兄弟还是不够好？他的公司并不是普通的公司，尤其是保安这一块，甚至说是提着脑袋跟他干也不为过。人家凭啥这么卖命？当然，你可以说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和考虑，这是事实，但是，高风险要有高回报，在当今这个社会，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别的恭兵无法保证，至少在物质上，他应该尽量给大家足够优厚的回报才行。
正想着，莫雨推门进来了，喜孜孜地道：“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开武馆的地方找到了，你猜猜在哪儿？”
恭兵转过身道：“在哪儿？”
“就在茶楼的隔壁，哈哈，理想吧？我想过了，与其再另找位置，不如就依托现在的基础发展，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费用上也更划算
“茶楼隔壁？”恭兵想起来了，“你是说那家超市吗？这么好的地段，人家愿意卖吗？你不会搞了什么强买强卖吧？呵呵！”
“切！”莫雨嘴一撅，“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当然是你情我愿正当合法了。其实那家超市的经营不景气，这里暂时还只有天使领域一个小区，而天使领域里面就有一个超市呢！”
“不错！接下来咱们就可以考虑装修了，然后尽快把武馆开起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已经联系了一家策划公司，要好好把武馆策划一下，还要在各大媒体投放广告，我想要来个一炮打响
“这个你就全权负责吧！”恭兵笑道，“不过，咱们都是外行，还是要跟辛师傅商量一下，毕竟他才是掌门人，一定要征求他的意见，尊重他的意见
“那当然了莫雨自己倒了一杯，两手捧着杯子，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跟恭兵谈了最近各项工作的开展情况。套套的销售已经在全市铺开，包括一些连锁酒店、便利店、超市等等，都已经建立起了销售渠道，下一步要做的是把这些渠道稳定化，长期化，再下一步，当然就是向市外扩展。
“侯子寿真的辞职了？”莫雨问道。
“是的恭兵点点头，借着这个话题跟莫雨谈了他的担心，并说出自己打算再给员工涨一下待遇的想法。
莫雨也觉得确实有必要，道：“有钱一起赚，有钱一起花吧，再说咱们还是要以发展势力为主，显然对咱们来说，更重要的还是人
“对了，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情？”莫雨突然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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