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反对
三个孩子嘻笑着往远处走去,孩子们无忧的欢笑声音,引得叶老爷和纪老爷两人笑着望过去。棋盘上的黑白子,再也无法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纪老爷笑着对叶老爷说:“孩子们这么一闹,我没有心思和你摆子玩耍,不如我们收起来。下次无人吵扰,又静心时,我们再好好的来上一局定胜负。”
叶老爷笑着点头,两人开始收拾起棋子。隔壁刘家又传来男女争吵声音,叶老爷和纪老爷同时皱眉头瞧向那边,叶老爷低声说:“刘家来的这几人,都是些太过精明的人,他们是有心想把动静闹得再大一些,最好闹得我们大家都受不了,他们好跟着坐地起价。”
纪老爷听叶老爷的这话,他抬眼瞧向叶家栓紧的院子门,他笑着点头后,低声说:“我啊,早早的来你家来,就是想+激情小说
纪老爷听着叶老爷这话,他好笑的瞧着他,倾身过去低声说:“叶老弟,这光面子的话,你不必说给我听。我啊,觉得里长再叫我们过去当见证人,一定是刘家的事情,彻底的水落石出时。那时,你会不想去刘家做一个见证人吗?”叶老爷脸上笑瞧着纪老爷说:“纪大哥,说实话吧,我不想做那样的见证。我还记得刘家当年的热闹情景,没想过转眼就要人去院空。”
纪老爷听他的话,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他轻叹息一声说:“子孙不争气,祖宗空着急啊。”纪老爷和叶老爷都算得上清风街上的老人,关于刘家过去繁华的那些事情,他们年少时,曾经亲眼目睹感受过,他们心里比清风街年青一代要多了许多的感叹。老人们还记得刘家当年的繁荣光芒,却在转眼之间,不得不接受刘家家业凋零的事实。♀
纪老爷和叶老爷在屋檐下并排放着的躲椅上坐下,两人舒适的把身子放下去,躺椅轻轻摇晃几下后,慢慢的放平下去。“这是‘人’字,小六哥说,先生说,做人要端正,‘人字’要写得堂堂正正。”“嗯,囡囡,你别着急,慢慢写,一定能写好。”“嘻嘻,我的‘人’字,写得好。”三个孩子无忧的说话声音,传进两位老人的耳朵里面。
叶老爷和纪老爷两人顿时觉得心里安宁,隔壁刘家的那些吵闹声音远去了。两人相向笑一下后,纪老爷神态轻松的说:“我们何必替古人担心,我们只要教好自已的子孙足矣。”叶老爷听纪老爷的话后,他的神色沉吟起来。纪老爷顿觉得自已失言,叶家的男子还算不错,只是叶家女子,瞧着个个聪明能干,那姻缘却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的叶浅玉,叶家是逆向教导她。叶家这次做得太过极端,在他这个外人看来,叶家对小女孩子竟然有些棒杀的倾向。
纪老爷听着远处叶浅玉清脆的笑声,他想着叶家对她采取放养的方式,他还是开口提醒叶老爷说:“我瞧着玉囡囡聪明可爱,如果你们好好教导她,对她将来会有好处。”叶老爷听了他的话,他的脸上有了无奈涩然的神情,他低声说:“纪大哥,我家的事,瞒不了你的眼睛。囡囡的命,是老大媳妇当年拼命保下来的,她对我们只提一个要求,对囡囡的教导,不能再同从前叶家的女子一样。”
纪老爷默然下来,叶浅玉的身世,清风街老街坊们大多数心里有数,不管是大人还是当年知事的孩子们,都默契的保守住那个大秘密。叶老爷转头望向远处玩耍的三个孩子,他眼里有着种种情结,他转过头笑着对纪老爷说:“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囡囡是老大家的心头宝,她只会做尽对囡囡好的事情。在囡囡的事情上面,我们家里人听从她的安排。”
四年来,阮芷如何对叶浅玉,众人有目共睹。纪老爷深信阮芷对叶浅玉的那份母爱,有时甚至胜过待三个儿子。她们母女之间的亲缘深厚,而阮芷娘家的人,同样是明显疼爱这个小女孩子。这两年,小小人儿大了,舅家的人,每隔一些日子,便由大舅母过来接她去小些日子。叶浅玉每次从舅家回来,会带回大包小包的礼物。
叶浅玉瞧着便是娇宠着长大的孩子,幸甚这个小小人儿,却没有表现过那种任性放肆的性子。纪老爷沉吟起来,既然叶家一家人已经决定,叶家不需要一个能干精明的女儿,他这样一个外人,何必要多管闲事,反而坏了别人一家的好打算。何况叶家一向为人忠厚,这样人家长大的女孩子,长大后,自有百家上门相顾。
纪老爷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叶家人的担忧,他转瞬间笑对叶老爷点头说:“这样也好,女人终究将来要有一个待她好的良人,有一份安稳的生活,胜过她们的精明能干。何况这些年下来,我还真没有见过几个女人,在成亲后,还能比男人们要能干。”纪老爷的话出口后,顿觉得自已再次失言,这话再次说到叶家人的心结处。
叶家前几代女人,在娘家时,一个个比男人还要能干,偏偏一个个的眼光高,全是高嫁的命。她们嫁人后,接受管理夫家的内宅事务。没有一人再出来做事。纪老爷伸手拍自已的额头,转头对叶老爷说:“叶老弟,我失言了。”叶老爷微微笑起来说:“纪大哥,我早已不介意听到人们说的实话,不用说别的女人,就说说我家女儿叶大美吧。
她嫁人后,连我给她取的名字都不敢用,还说叫什么叶善言。这不是明摆着说明,她的夫家嫌弃她太过精明多口吗?偏偏她以为那名字是她夫君对她赞扬的表白,有这样的表白吗?那人前面对她笑着,转头又去了小妾处。他们夫妻说要回娘亲给我过整寿,带儿子回来外,她竟然要那妾生的女儿回来。纪大哥,我只要想起她的事,我都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我们夫妻当年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的心力,我们那样的欣喜她的能干。我们想她嫁得好,却没有想过她的眼光是这样的浮华。嫁进那样的官家,我家姑爷明显是把她当成管家人,偏偏她自个也以为当了内宅的家,她觉得这样是贤妻良母,而我们想着她,只觉得那样的日子,应该要忍受多少的心伤。她嫁人后,只有最初那两年,我们见过她笑得欢喜模样。这些年来,我都不忍心看她笑的模样。
老大家的跟我们说,她不要她的囡囡太过能干,她只要她的女儿,将来能过一份平实的小日子。她这样的向往,其实是每对父母对女儿最好期盼。纪大哥,我们悔啊,当初应该执意的反对女儿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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