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放走了叶霏打道回府的纳兰梦一直迎着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担心安甯语得知此事后会迁怒于尚且还被囚禁在董府内的人,但她却从不后悔当初这样的决定,至少她认为若是到最后姬舞未能说服安甯语,也能从她手下挽救了三条人命,如此一来也是赚到。可惜她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她太低估了安甯语。
在纳兰梦为董府里面的人提心吊胆之余,便有下人来通报说,“小姐,布公子在外有要事求见。”
“快,把人带进来。”能让布朗亲自走一趟,若不是好消息那就一定是噩耗,一看到人纳兰梦就迫不及待的问,“事情怎样了,安甯语肯放过董府一家老小吗?”这样的话她也问的出口,完全把偷放叶霏一家的事抛诸脑后。
“昨日你信誓旦旦的对我说能说服甯语放过董氏一家,我才忤逆了她所下达的命令,为你拖延了时间。没想到你一转身就跑去放人,纳兰姑娘,你居心何在?”站在布朗的立场不难理解他的愤怒,从来他对安甯语的说的话必定言听必从,昨日是他有史以来头一次站在了纳兰梦的身边,却被傻子一样戏耍。
“如今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当时眼看叶霏一家也被身陷与董府之中,情急之下也没多想便把人偷偷的救走。要不是当初若非我执意把她带到安府,或许她不会认识安甯语,也不至于招致杀身之祸。于情于理我不得不这样做。”面对着布朗的指责纳兰梦也没有辩解太多,辜负了布朗的信任这点她不予否认。
强忍着怒气的布朗尝试心平气和的说话,却发现很难,“好一个‘于情于理’便把任推得一干二净,因为这四个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了甯语多少事?如今还不知悔改。”
不明白昔日温和的布朗今日为何一出口就咄咄逼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的纳兰梦一脸无畏的表情说,“不就是放了叶霏一家,布公子是不是小题大做?更何况她们一家原不属于董府的人,即便放走也不算违背初衷,安甯语让你杀的不过是董府的人,不包括她们一家。”
“强词夺理,你知道叶霏的来历吗?别忘了当初你协助墨倪跟董明生私奔,间接险些害死大少爷一样。哪一件事之后你不但没有接受教训,还变本加厉。若不是得你从旁搅局,后来的结果或许不至于如此。”以前闭口不提不代表忘记,布朗从未忘记纳兰梦带给安甯语的麻烦。
“叶姑娘一个弱女子,又岂能伤害到你家诡计多端的少爷分毫?还是你有夸大其词之嫌,本姑娘可不受你这一套。”纵使纳兰梦多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安甯语为人足智多谋。只是不明白区区的一个姑娘为何能引起安甯语的关注而已。
“今日我来不是追究责任,既然人是你放走的,想必你也很清楚他们逃窜的方向。甯语命你两日之内把人交还。”来之前,气急攻心的安甯语本命人将尚在董府里的人全数杀掉,转念一想便让布朗来与纳兰梦谈判。之前布朗不明白安甯语为何会改变想法,眼下看纳兰梦为难的样子开始明白安甯语的用意,她是有意在刁难对方,让纳兰梦也尝试一下被人胁迫的窘局。
“若是我不答应呢?”
“若不然两天之后,你还不能将人找回来,我就命守卫在董府内的人每日杀一个人,并把尸体悬挂在府门前,直到你把人找回来为止。”布朗凝视着纳兰梦愤怒的担心的表情,丝毫没有心软继续说,“记住时间有限,若是我们的人在你之前把叶霏一家找到,这个条件会自动被取消,那董氏一家全部人都得死,为你愚蠢和冲动的决定而丧命。”
到了如今,纳兰梦毫无谈判的筹码,处于劣势的她仍在挣扎,“若我真的把人找回来,你们必须承诺把董府里的人都放了,还有不许伤害叶霏一家。”
“我不能答应你,也不能保证你把人找回来之后他们都能免死。但我能肯定的是,若是我们的人比你先一步找到人,那他们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请纳兰姑娘捉紧时间,毕竟安府派出去搜寻的人马早已出发了。”说完布朗也懒得继续在这里跟纳兰梦软弱硬泡转身离开。
之前已经猜到安甯语不会轻易妥协,没想到她居然用此计谋逼迫她妥协。当初放走叶霏一家就是为了救人,如今却把董府一家推至风口浪尖。如今纳兰梦是左右为难,面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局面。
要是置之不理叶霏一家还有机会逃月兑,虽然机会渺茫。但董府一家就是砧板上的人任人宰割必死无疑。但若此刻真的去追又于心不忍,毕竟人是她亲手所放。安甯语果然狡诈,轻而易举的便将她置身在两难的局面里煎熬。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夜幕悄然而至,由于不知道叶霏逃离的方向,布朗派出去的人分散各路不停的追逐,一日下来还是没有发现踪迹。果然经过上次帮助墨倪失败之后,纳兰梦吸取了经验教训,这次行事果然缜密了许多。
纵然从下人口中得知安甯语已经在筹备提亲一事。有些时候,幸福来得太快反而让人不知所措,姬舞端着炖好的鸡汤徒步来到了梨渊阁,一走进去就见到安甯语独自一人立于院落之中梨树之下,天很黑,依靠着走廊上悬挂的灯笼还是让姬舞看清了前方的路。
虽然白日里有家奴打扫庭院,草坪上还是积聚了一层薄薄的雪。从远处看,背对着她的安甯语身上散发着淡淡冷漠与忧伤,并没有穿戴披风单薄的衣服突显她高挑秀雅的身材,绸缎般的黑发用天蓝色的纱带束起来之后仍垂至腰间随微风摆动,这是姬舞头一次看到安甯语这般惬意的打扮。
于是放下手中的托盘,轻轻的踏着脚步来到了安甯语的身后。伸出双手从背后环抱着对方,侧脸贴着安甯语的后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安心的享受此时的平静与安宁。突然,意外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到手背,刚才沉默不语的安甯语开口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姬舞清楚安甯语所说的人并非是她,姬舞没有说话继续听安甯语说,“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告诉你,其实我很喜欢你。在你离开后,我发现原来不是一点点的喜欢,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着。”
听到这里姬舞的心好像被针扎的痛,以前一直以为安甯语不懂爱,原来并非如此,她懂而且还深爱着一个人。当姬舞想抽出环抱着安甯语的手逃走时,却被身前的安甯语紧紧的捉住,“别走。请你听我说完,好吗?”眼看安甯语是不会轻易放手,姬舞也唯有停止了挣扎强忍着心痛听之任之。
“在你宁愿选择死都不愿意跟我回来,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你说这里对你来说是一个冷冰冰的牢笼,对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但因为这里有你,才让我坚持到如今。”哽咽了一下的安甯语继续说,“你说我在逼你留下,为了离开你又何曾不是在逼我做出选择。为何我们会轮到如此,除了彼此苦苦相逼之外而别无其他。”
以前有人曾说过,要看彼此谁更爱对方,只要在同一件存在争执的事情上,首先让步的人会比坚持己见的人要深爱着对方。足见安甯语有多爱墨倪,不惜亲手将人放走,“你说你认识的安甯语从来不会流眼泪,但你又是否知道你从未认真的了解过我。”
从来没有想过安甯语如此执意的爱着一个人,在姬舞的记忆中还隐约的记得那人的模样。眼看后面没有动静,安甯语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逼你嫁给我哥还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因为我不能娶你,只有你嫁给我哥才让我觉得不会失去你。后来我发现这个决定是那么的愚蠢,呵呵呵,到头来却是自食其果。无论我做什么也于事无补,最终还是无法绑住你的翅膀还是飞走了。”
在姬舞看来安甯语想要得到的东西,如果坚持便一定能得到。为何明明如此喜欢墨倪却迟迟不肯袒露心迹,真的只是因为她将是嫂嫂所以才搁置。
“我憎恨自己的懦弱,若果能早点跟你说明心意,或许你会选择我。”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安甯语仰天大笑更多的像是自嘲,“或许你会更厌恶我,觉得我恶心。”原来安甯语一直想对墨倪道出她女子的身份,就是顾虑太多最后还是把秘密藏在了心底,这也是她矛盾和痛苦之穴。
眼看安甯语说话语无伦次不免让姬舞担心,便用力抽出双手走至前面,只见早已泪流满面的安甯语神色恍惚意识不清的状态,用手探头发现异常烫手,方才明白为何会将她误以为墨倪,应该是头脑发热引致幻觉所至。
纵然如此,姬舞得知安甯语心系着另外一个女人还是让她的心着实难受。她勉强的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安甯语回到屋里,在打算把人放置床上时连同人一起跌落至床上。而迷糊不清醒的安甯语紧紧的将姬舞抱在怀里,任由她如何挣扎就是不肯松开对方。
筋疲力尽的姬舞放弃了挣扎,望着近在咫尺的安甯语,肤如凝脂、温婉如玉,笔直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红润性感的双唇无一都不在诱惑着她。
虽然知道安甯语心爱着另外一个女人,还是无法阻止对她的爱。姬舞凑近安甯语亲吻她的额头,接着是鼻梁,最后吻住了她期盼了好久的嘴唇,姬舞的泪滑落让她感觉到吻的苦涩却无法松开。在不经意中,她已经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更得那么慢,讨厌我吧。
小夜没有开群的计划,但是有一个常驻的群:86314080(ps:陶心议书感谢陶子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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