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17节第十七章暧昧丛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
西沉殿的厢房中,刚刚关门的宁之博背对着叔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慕连斯已经缩到被窝中,眼睛微微眯起,烛光隐隐照不清他的视线,托着腮帮子打量着叔炎。他却淡然一笑,迈动脚步缓缓走到了床边,成大字型躺了下去,惬意的努了努嘴巴。
宁之博抚模着自己的下巴靠了过去,见慕连斯对自己使着眼色,乖乖闭上嘴巴坐到了他的身边。悄悄戳了戳宁之博的后背,慕连斯正要打着暗示,叔炎却坐起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俩,带着玩意的笑着。
慕连斯赶忙别过脸对着冰冷的墙壁,使劲掐了下宁之博的后背。吃疼的哎呀了一声,对着叔炎傻傻一笑,责备的扭头瞪了眼慕连斯。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宁之博忍着被掐的疼痛死活不做炮灰。慕连斯怄气的加重了力道,被虐待多了,宁之博早有了免疫力,硬挺着不做出头鸟。这一切都被叔炎看在了眼底,心头浅浅的愉悦荡漾开来。七年来孤身一人,忍受着时间的孤独。看着眼前这两小年轻打打闹闹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叔炎……”
“王有旨,慕连斯今夜侍寝
门外响起的声音,引爆了厢房内的炸弹:“哎,为什么又是我
月已高挂,本已错过了侍寝的时辰。寝宫中的床榻上倾爵安然睡去,桑者面带忧愁的守在一边手中端着茶杯。久久等候,茶水已经冰冷,她仍不自知的饮起,被呛了一口之后赶忙放下茶杯,魂不守舍的坐在侧榻之上等候宫门的敲起。
夜夜梦魇,每每看见倾爵在噩梦中惊醒,然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低嚎着,桑者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七年前那件事情,会是她此生最大的污点,也是最深的恐惧。
宫门声清脆响起,床上的倾爵蹙了蹙柳眉转个身继续睡觉。桑者回神起身应了句,太监们进来把慕连斯放到床上后作揖退下。全身裹紧的慕连斯被冻得连打了几个喷嚏,泪眼迷离的望着桑者,可怜兮兮的吸着鼻子。
眼瞅着桑者冰冷的眼神掠过自己,不带一丝同情的扭过脸望着在床上酣睡的倾爵,不满的刚想咋呼,桑者回眸的一个眼神震慑住了他,悲情的,让人怜惜的。
“慕连斯——”
“桑姐姐,是不是你对我有意思呀,王都睡着了,你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做什么呢?”
桑者眉头颤抖了几下,盯着烛光中慕连斯的贼眼瞄瞄,无趣的一笑:“你可知你们带回来的那人是谁?”
“叔炎呀
略带调皮的口吻下藏着一颗窥探的心,桑者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会儿,徐徐说着:“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乱葬岗中桑者惊讶的倒吸了口凉气,疑惑的望着慕连斯。他俏皮一笑,知道她在一步步走入自己所设的圈套中。“陪博出宫一趟,差点被人杀死,幸而我们躲在乱葬岗中才躲过了这一劫难
“哦
讷讷的应了声。
“身为后宫的男宠,难道人身安全没一点的保障吗?”
又是讷讷的应了声,桑者别着脸心中暗自不安。
“喂——”
慕连斯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个分贝,酣睡的倾爵不快的颦了颦眉头,凤眼微微睁了一下,后又安静的闭上了。桑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皱着眉头对慕连斯做了个杀无赦的手势,他傻笑着点点头,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追杀你和宁之博的人你也早就猜到。只是现在谁人也动他不得,你和宁之博日后要小心行事……”
“你是在搞笑吗?”慕连斯哭笑不得,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其实你也早知道了曲济的所作所为,就因为他是战神,王还要仪仗于他。所以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就是蝼蚁,随他任意宰割厮杀?”
“你和宁之博现在安然回宫,曲济暂时也动你们不得。若你不把此次出宫被袭之事告诉王,我可答应你俩一个要求
嘴快的他差点一句‘去你的鬼要求,爷差点命都没有了’喷出来。安抚了下自己的情绪,慕连斯动了动被裹僵硬的身体,冲她做了个眼神。桑者无趣的前去正要解开他身上的被子,转念一想自己越权太多,停顿住了自己的手。
“王已经睡着了,桑姐姐你就解开我放我回去。让我一个大男人盯着一美貌如花的女子一夜还不能动弹,这也太折磨人了吧
轻佻的话语却逗趣了常年生活在宫中的桑者,她坐到侧榻边缘松动了下被子。紧裹的被子多了分空隙,慕连斯惬意的挪了挪身子,感激的对着桑者一笑。
“桑姐姐,现在能告诉我叔炎的身份了吧桑者不知是否该告诉他,鬼灵精的慕连斯又说了句:“今晚还我过来的人是桑姐姐吧,原因是有人想告诉我关于叔炎的事情
担忧的望了眼熟睡的像个孩子的倾爵,桑者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慕连斯,打开了心扉:“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要看好叔炎,他有什么异动一定要通知我
慕连斯切了一声,满心的期待变成了一个传声筒,这让他对叔炎的身份更加好奇。正欲旁敲侧击一番,床榻上传来倾爵呜呜的声音,桑者连忙走了过去,发现倾爵的眼睛微微睁开了,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
心头一惊急忙作揖,她转身望了眼侧榻之上的慕连斯,眨了几下酸乏的眼皮,打了个哈欠。她没有召慕连斯侍寝,而他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桑者正想辩解些什么,那头的慕连斯开了口。
“王,好久不见您了,斯今晚主动前来给王讲故事的
桑者回头望着慕连斯,屏住一口气就是不敢出。这可是欺君之罪,他却那么轻易的讲出,现在还笑得那么无害。
倾爵也没多想,这几日慕连斯不在她也无趣的很,没想到他自动送上门来了。捋起青丝夹到了耳后,吃力的坐起身来。桑者急忙垫高了枕头,扶着她小心的躺下。舒服的靠下甩给桑者一个眼神,她很有默契的端上了在火炉中保温的花茶。小口抿了一下,又是一个眼神,桑者放下花茶作揖退了出去,关上宫门之后担虑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冒着寒冷向自己的厢房走去。
若有所思的靠在床头,四周一片死寂,安静的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慕连斯出神的盯着她的脸,比几日之前的消瘦了,眼窝都有点陷进去了,可见她这几日过得不好。把自己裹到被子里站到了地上,朝着倾爵缓缓走了过去。他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不然不会留下他。
弱光中她的脸显得那么憔悴,用力皱一下眉头都会让他心疼。地砖阴冷的他想马上跳到床上去抱住她取暖,可她不温不火的眼神却充斥着哀伤,他只能赤脚站在一边,转头也不是,开口也不是,就那么痴痴的看着她。
“刚才你和桑的谈话,孤隐约听到了一点
慕连斯大吃一惊,转而袭来的危机感让他往后退了一步:莫非她要治我欺君之罪?
望了眼慕连斯,虚弱的笑好似在风中摇曳的蒲柳那般,让人看了那么担忧和辛酸。慕连斯也顾不得许多,跳上床往里面窝了窝,无视倾爵诧异的目光,憨憨的笑着。
也只有他,才会让自己忘记了自己是王。
“这几日遇上什么事情了,你们比预期中的晚些回宫
慕连斯顿了顿,思量着是否该让倾爵知道。其实她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万一她直接忽略掉,那他岂不是颜面无存。
“孤看重你是因为你比常人敢言,现这般吞吞吐吐,是否是叔炎对你说了些什么?”
一提及叔炎,倾爵的脸色更加凝重。这些年一直不敢回想往事,断绝七情六欲的去活。当她以为自己快遗忘了的时候,他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那般。
叔炎?为什么你那么在意他。慕连斯无奈的抖动了下嘴角,悲伤的眸覆上了层灰色的阴霾。看着她带着致命诱惑的肌肤和隐隐现出的双峰,却是满脑子的叔炎。他那么想独自占有她,想起来是天方夜谭,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读出了他的不快,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莞尔一笑想换得他的浅笑,慕连斯却像只发怒的狗狗般嗷嗷了几声,忘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倾爵心情大好的扬起了嘴角,手托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直到他面红耳赤血液膨胀。
慕连斯认输般的垂下了脑袋,打开包裹着自己的被子使劲扇着风,他快着火了。他的身材不算强壮,人鱼线却意外诱人。两道在对方身上打量的眼神无意间的碰触到了一切,触电般痴痴的看着对方,一时间呼吸都迟缓了。
窗户突然砰的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原是狂风的吹打。无趣的各自笑了笑,看着对方谁也不做声。
“外面的世界是否很精彩?”
看着她忽而沉寂下来的神情,读懂了她不过也是个芳华二十的女子,怎会习惯皇宫的幽暗和阴冷。
“王想外出?”
倾爵沉重的点点头,可笑自己只能幻想而不能不去实践,因为她是王。
“斯愿做王的向导,明天玩遍京都的一切风景,吃遍所有美食
看着慕连斯玩世不恭的笑,倾爵质疑的眯起了眼睛。他坚定的点点头,一副万事包在我身上的神情。自从上次执拗要求出宫,原以为这辈子再难出去。他却那般支持自己,换了旁人,一定极力劝阻。他,真的与众不同。
突然靠近了倾爵一分,她冷眼刀甩了过去,慕连斯无害的一笑,耸着肩头表示自己不会做什么。帮她拉好被子,遮住了一直在挑衅自己的性感双峰,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瘫倒在床角疲惫的眯起了眼睛。
“若明天王玩得开心,您回告诉斯有关于叔炎的事情吗?”
不带一点迟疑,倾爵望着慕连斯的脸点点头。他,值得她去信任。
瞌睡虫终究占据了上风,最后一眼痴情的望了下倾爵,眼皮缓缓闭上鼾声也接着传来。百无聊赖的注视着他的睡脸,心头暖暖的。
烁,孤不会孤单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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