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她还在沉思,突然一个海绵宝宝窜到她眼前,吓了她一跳,“亲爱的聂清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可不可以告诉海绵宝宝啊?你看我可不可爱可不可爱?”秦峰不知在什么地方弄到了一个海绵宝宝的毛绒女圭女圭,挡在脸钱,一直伪装女圭女圭音在逗她,因为一个海绵宝宝的头像和女圭女圭音与一个一米八零的大个子男生实在不匹配,聂清终于被他的搞怪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也是她两天来第一次大笑。
“清儿!”她正笑得前仰后合,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转身看去,是一位40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可为什么她的眉目竟然和她失踪多年的母亲长的这样像,可那女人竟然穿着讲究,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气派。
她怎么也不敢确认此人就是自己曾日思夜想的母亲,可那妇人却几步走上前,一把就将她抱住,凄凄的说,“清儿,是你吧!是你吧!你叫妈妈找得好苦啊!”
秦峰见聂清一动不动,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轻声唤她“聂清,聂清!”她晃过神,才轻轻推开了母亲的怀抱,转过头对秦峰说,“师兄,我可能还有点事,这些东西你可以自己拿回学校吗?”“哦,好,好,我会想办法的,你去和你母亲聊聊吧!”秦峰转身离去,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也许她父母离异,从小就和母亲分开了,狠心的父亲因为怨恨而把女儿带到母亲找不到的地方,现在应该是她们多年后的第一次重逢。
聂清跟随母亲来到一家超市附近的咖啡茶座,母亲紧紧握着她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聂清心里还是有些怨恨她的,当年她才只有十岁,却要肩负起独自照顾弟弟的重担,还要时不时防备继父赌输后对自己和弟弟的殴打,那时她的母亲在哪呢?
“清儿,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怨恨我,可你知道你的继父他简直不是人,我本想去死的,可却偏偏死不了,被一个好心人救了下来,后来我就被他带到了美国,他在那里有很多中国餐馆经营她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擦着眼泪。
“可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找我们,你知不知道小明他差点就…”想起小明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她终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小明一定受尽了委屈,都是我不好,嫁猪嫁狗,竟然嫁给了一个赌棍,弄得你和小明也吃尽了哭,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可是那个救我的人一开始也是有老婆的,我去美国也只是在他的餐馆里打工,直到去年他的妻子才去世,今年年初我们才结婚的,现在我的日子好过了,第一时间就想要回来接你们去美国啊!”她哭得更加厉害。
小清终究是无法真正怨恨母亲的,她一下子扑到母亲怀里,母女两人在咖啡厅里抱头痛哭起来。
“清儿,小明怎么样了?你刚才说他差点就怎么了?”母女两终于平息了心情,开始诉说近况。
“妈,没事了,小明曾经患了肾病,不过还好,他现在全好了,在一所寄宿小学上学呢!”她弱化了曾经的伤痛,只希望母亲可以不用太多愧疚。
“是吗?这就好,要是小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真的活不下去了,现在你怎么样?看样子过得不错?刚才那个帅帅的男孩子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她没想到母亲竟然误会秦峰是她的男朋友,是啊,刚才她确实是笑的很开心。
“妈,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只不过是我的同学,不过我确实交了一个男朋友,就是他救了小明的命,他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小清提到了卓伊然心里却有几分黯然,于是小清就将卓伊然出钱帮小明换肾的事告诉了母亲。
“是吗?那妈妈可要好好见见他,可是他是不是很有钱啊?妈妈是过来人,还是有点担心他是不是真心待你啊?”“不会的,妈妈,他对我是真心的!我能感受到!”她这样说,却又开始不安起来。
她和母亲约好要在周末去看小明,母亲说希望他们姐弟可以和她一起回美国,可是她觉得小明在这边上学给卓伊然添了负担,能和母亲一起回美国是很好的选择,而自己却怎么也舍不得卓伊然。
晚上卓伊然终于回来了,一进家门便热烈的拥吻住她,他太想念她了,“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她有些不满的在他怀里抱怨,“我在忙一个案子他闪开了她的眼睛,“那案子的客户是不是个女的?”她想也许那天那个叫秦怡的女人只是他的客户。
“怎么你吃醋了?”他的眼睛闪着惊喜,“原来我的小兔子吃醋了!”“我才没有吃醋呢!”小清害羞的闪躲着他的侵略,但她怎么能逃得掉呢,很快便沉浸在小别后的甜蜜之中。
几天的平静,使小清很快便忘记了那个叫秦怡的女人,母亲和小明很快就要回美国了,临走前希望可以见见她的男朋友,小清便这个消息告诉了卓伊然,“是吗?你和小明还有妈妈在美国,怎么从没听你提起?”她是想说的,可是自己以前的那些可怕的记忆是她永远都不愿提起的,“哦,她和我们失去联络很多年了,说来话长,你今晚有空吗?我妈妈想在临走前见见你,小明也说很想你,一定要和你告别她言简意赅的避过了自己的可怜身世。
“好吧,我当然去的,还要好好谢谢岳母大人给我生了这么好的媳妇儿!”“呸,谁是你媳妇儿啊!不要脸!我挂了!”小清羞红了脸笑着挂断了手机。
可是不知怎么,她们等等整整一晚都没有等到卓伊然的出现,小明饿得没精打采的趴在餐桌上,傻傻的看着一桌的美食,“小明,快吃吧,咱不等他了!”聂清压抑住内心的失落,展开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姐,你说然哥哥是不是不能来了!可是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我好想见他一面再走!”
此时母亲也忧虑的看着小清,“清儿,要不你去给他打个电话?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母亲的提醒,让她立刻担心起来,立刻拿起手机走出房间,“我顺便去趟洗手间
她是怕再次听到什么别的女人的声音,电话终于接通:“喂!”电话里传出了那个熟悉却又无比冷漠的声音,“是伊然吗?你在哪呢?”“噢,抱歉,我忘记了今晚约了你的母亲和小明,你帮和他们说抱歉,我可能来不了了还没等小清再问,电话另一头已经变成了一段忙音。
这算什么?她被他的态度重重一击,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她强忍住泪水,镇定了一下情绪,重新回到了房间。
“妈,真的对不起,伊然他今晚突然来了一个重要的客户,所以来不了了!”她知道这会是一个多么拙劣的借口,但此时她不想她的母亲走得不安心,母亲勉强的笑了笑,“没关系,只是没机会谢谢他曾经救了小明,还要拜托他以后要好好照顾你
那一晚小明无比惆怅的吃着碗里的菜,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聂清拖着沉重的脚回了家,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一晚卓伊然没有回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泪水划过脸庞,浸湿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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