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开始发威了。玻璃幕墙、沥青路都往外反射热量,气温蹿到了39度,又热又桑拿,a市的天气就是这么过分。陈明然回到家就月兑了上衣,穿着大短裤四处走,苏亦好开门吓了一跳,“你怎么不穿衣服?”
“大热天的,穿什么?汗湿了,你又不给我洗!”陈明然说的理直气壮。
“陈明然,说你是博士,我绝对不敢相信居然好像还是海归?
“博士就不是人?男人都这样,你没见过不要瞎说陈明然顶烦的就是别人动不动说“你是博士”一类的话,博士怎么了?博士就该穿长衫装斯文?还是博士就该如何如何?他是陈明然,陈明然是个人,仅此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都光着?”
陈明然低头看看自己,“你若是愿意,我也没什么意见
“流氓!”苏亦好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回屋去了,一会儿换了睡衣出来。吊带?前胸后背露出一大块,玲珑的**若隐若显,陈明然咳嗽了一声。“今晚该你做饭了
“知道苏亦好不耐烦的说,人进了厨房。
陈明然守着电视,心思却不在那上面,不断的看厨房,仿佛过了好久门才拉开,“吃饭了头发贴在头上,有点傻,往下看,白白的,许是晒黑的原因,妮子身上比脸白多了。心虚的收过眼光,过来收拾着端饭。
“白天在公司让蚊子咬了个疱,痒死了苏亦好弯腰检查腿上的疙瘩,陈明然终于知道什么叫折磨了,他本就比她高,她弯下腰时,恰巧能看见那么一点,又看不见,他忍不住了,“喂,回去换了你的吊带
“怎么了?”苏亦好的女性意识并不很发达,读研时学校宿舍紧张,男女生混住一楼,班上的男同学以及林海薇的男朋友经常去,大家都习以为常,该穿什么穿什么,没人理会他是男是女,也没有人一看见男生就躲回宿舍在吊带外面加外套——大街上穿吊带的都不知多少呢,现在这社会,潮流如此。小说中说的都太邪乎了,仿佛男人都是**,看见女人就起色意。并且依据苏亦好的理论,现代的一些东西就是为了摧残女性的,尤其是夏天,下面一块纸棉,上面一块海绵,不热才怪。所以,在非公众场合,苏亦好绝不喜欢穿。
“不好看,污染我的眼睛陈明然的表情似乎是在和盘子里的菜说话。
“一个睡衣什么好看不好看?你光着膀子,怎么不考虑考虑我的视觉感受?”
“这……”,总不能说实情吧?劝说无效,陈明然乘她不注意把空调调到18度,冻死你,让你穿吊带!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陈明然就觉得鼻子不通,头重脚轻,想想那18度的空调,明白了原因。不知那个可恶的人是不是也一样感冒了?否则真觉得亏。
“你没感冒?”鼻音很重,那个人正在镜子前面梳头发。
“没有啊,”莫名其妙,“你感冒了?”
“唔,”真奇怪,“昨晚不知空调怎么调低了
“哦,我说呢,睡一会儿都要盖被子
被子?“苏亦好,这样的天你一直都盖被子?”
“我本来就怕冷,被子一般放到旁边,防备着天亮时冷,昨晚刚好用上了,呵呵苏亦好身体还不错,就是怕冷,脚一冷腿就疼,肯定要醒。
faint!陈明然一声不吭的走了。苏亦好在后面拍着手乐,哼,小样儿,真是没有倾国倾城貌,徒有多愁多病身,充什么好汉?还是本姑娘英明睿智。
晚上去买菜,看见个药店,想起那位搞it的病美人,该是不记得买药吧?嘿嘿,还是我这个“善解人意鬼”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你带盒药吧。
还真让苏亦好给猜着了。陈明然这一天上面空调吹着,前面电脑烤着,头昏脑胀的不舒服。他又大大咧咧,没想起来去买药。吃了晚饭,正一把一鼻涕一把泪,苏亦好扔了盒东西过来,“呶,喝点吧感冒冲剂?眼珠一转,“哎,我身上没劲,你帮我冲一下吧嘻嘻。
苏亦好不在意的说,“行啊一会儿一大杯黄褐色的液体端到了跟前。
“这,这是什么?”陈明然骇然。
“感冒冲剂啊
“这么一大杯?”
“书上说了,感冒多喝水好
“要多喝水也没有必要多喝药吧?”哭笑不得。
“怎么了?水和药一起喝有什么不好?”
为了多喝水,就把水加到药里?“苏亦好,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人,智商不低,就是笨的要命一咬牙把那杯据说是水的药灌进肚子里。苏亦好要和他说话,却见他紧咬牙关直摆手,好半天等他神色恢复正常才问他,“你怎么了?”
陈明然瞪了她一眼,“我不像你舌头没知觉,好不容易灌下去那么大一杯药,我要硬憋着才不会吐出来!”苏亦好哈哈大笑,“你也不像你吹的那么勇敢无敌的酷吧?”上次在植物园他可是把自己说成了超人一般的勇猛多才,一杯小小的感冒药就让他显了原形。
“勇敢无敌的酷要分场合,难道蚊子落在我脸上我还要装石像?”苏亦好笑的直不起腰来。她觉得陈明然有时候很可爱,不像个是博士,也或者博士本来也是人做的,人会淘的气,他也会淘。难以想像陈明然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既板又淘。
如果说理想,陈明然绝对不是她理想中的人。除了外在的那副眼镜怎么都不讨她喜欢外,苏亦好喜欢儒雅的谦谦君子,陈明然显然不是。虽然苏亦好确实喜欢理科出身的,可陈明然只认得一加一等于二的古板劲儿也让呈发散思维的苏亦好觉得无趣味。苏亦好选择这个婚姻纯粹是强大外表下掩盖的懦弱爆发的极端表现,她对爱人很挑剔,挑剔到最后索性胡乱的嫁人,她要把自己逼到不得不面对现实的份儿上。日子就是日子,选了他,那就这么过。
陈明然也无法完全弄懂苏亦好。在陈明然看来,苏亦好显然是缺乏女人味的。说话又快又冲,不知是法律女人都这样还是只她是这样。可能是本性使然,也可能是博士毕业多少使人改变了对“无聊”的事的看法,他就是不lang漫。世界上有很多事需要做,lang漫是多余的,空谈爱情的真谛远不如平平凡凡的过日子,而探讨人生意义远没有踏踏实实的工作更充实。苏亦好说他只认一加一等于二是没错的,高度的逻辑性使他不会左顾右盼。他选择这样的婚姻是他的作风,翻看历史,很多伟人、名人的婚姻也是如此。他对苏亦好亦是如此,她是他妻子,他会忠于她。至于其他的,他也不知有什么,似乎也没什么。现实生活又不是小说,哪有那么多生离死别?
“大姨妈”率性造访,让苏亦好一阵混乱。她的日子一向很准,这次忙的太过,偏偏备用上次就用完了,待续上新的补给,衣服上已经落了痕迹。一整天苏亦好都不敢动,她今天穿了一条浅青色的裤子,十分的浅,那一小团异色看上去应该很扎眼。想想地铁里那人挤人苏亦好就头痛,十分无奈,突然想起那位“老公”,让他来接她一次,好歹她也是他老婆,享受点接下班的待遇并不为过吧?更何况,他不是一直在找两个人“共同”的时机吗?那就来吧。论证是完美的,但实施时还是很心虚,毕竟是麻烦人的事,也不知他会怎么想。没敢打电话了,发短信,“你下班能来接我吗?”
一会儿回来二个字,“干嘛?”
“呃,我不大方便坐地铁
“你怎么了?”
k,你到底忙不忙?lang费这时间发短信!苏亦好疾速的按了几个字,“如可以,请来接,届时奉告。如不行,请不要多问
一会儿回来五个字,“晚上我有事
苏亦好看着有些蒙,晚上有事就打发了?心里憋的慌,很想抓起电话骂他一通又忍住了,唉,谁让你找个这样的老公?平日嘻嘻哈哈的说笑行,真的和他发脾气,你有什么立场?没有感情的婚姻,苏亦好,你还真指望他会好好对你?
踌躇了一通,没有办法,最后还是自力更生。好在夏天的衣服样式比较随意,苏亦好磨蹭着等到办公室走空了才钻进洗手间把裤子前后掉了个,又拿包挡在前面,虽然别扭些,好歹不那么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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