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受伤的夜遥直奔向二楼的客房.映着烛光的照射.我看到她面上已无血色.双眸紧闭的同时柳眉深皱.夜行衣上到处都是亮亮的水光.浓重的血腥味儿也随之飘來.
我吩咐小二赶紧去找一名大夫.自己已经动手将她的衣服小心的撕开.尽管我已经放轻了动作.可每碰到一处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缩了身体.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
“你忍忍.大夫一会儿就來了.”
睫毛轻动.算是对我的回应.此时.我胳膊上的伤也开始不住的疼起來.我低头检查了一下.由于自己只顾着照看夜遥.那支利箭的箭柄已经被折断.只剩下箭头还埋在肉里.鲜血不断的往外流着.有些地方已经慢慢发黑.
我轻轻用手碰了碰旁边完好的皮肉.一股钻心的疼瞬间从小臂蹿到了整条胳膊.火辣辣的直至麻木.
我狠狠地咝了一声.刚好惊动了一直闭眼休养的夜遥.她隐忍着伤痛.低低的声音问我:“你怎么了.”
我连忙把手臂放在身后.说道:“沒事.你再坚持一下.大夫就要來了.”眼睛也不住的望门口看去.
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等來了大夫姗姗來迟的身影.我顾不得自己.连忙把他请到了床边.等他把夜遥身上的伤口全都检查完之后.我才问道:“怎么样.”
大夫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
我见他不说话.心急的吼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那大夫看了我一眼.道:“虽然是普通的剑伤.但每一道伤口上都被淬了毒液.若是沒有解药.也只有一个月.”
我心惊.犹如五雷轰顶地看着他.一时激动的揪住他的衣领道:“不可能.你既然是大夫.你怎么可能沒有解药.”
“谁规定大夫就一定会解毒.更何况她的身上既然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她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可惹不起.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也不再理我抬脚就走.
我气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扔向门口:“见死不救的人还算什么狗屁医生.”杯子在撞到门框上的那一刻变得粉碎.就像我已经粉碎的希望.
我看向床上的夜遥.她已经昏了过去.气息也似乎越來越微弱.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索性冲到了楼下.抓起小二问道:“赵刻呢.”
小二惊慌的看着我.一会儿摇头又一会儿点头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着急地月兑口而出:“把他电话号码给我.”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我是说他的联系方式.”
小二还是一脸惊恐.他比划了半天我才知道原來他是个哑巴.这该如何是好.
我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找萧梓凌要解药.我回到房间里.将夜遥伤口处流下的鲜血积下一些.往我的伤口上滴了几滴.只需片刻的功夫.一股比箭伤更厉害的疼痛开始渐渐腐蚀着我的神经.触动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咬牙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才换來一丝清醒.趁着这丝清醒.我飞快的跑出了客栈.直奔王府.
來到王府时天已经亮了.我纵身跃到了王府里面.还沒站稳.一张铺天大网已然将我擒住.
我沒有反抗.一路的奔波及身上的疼痛已经消耗了我大半的体力.我闭着眼睛跌坐在地上.等待着萧梓凌的到來.
令我沒想到的是.萧梓凌并沒有來.反而是那个朱子奇阴阳怪气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不再理会.
“哟.这不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楚姑娘吗.啧啧.瞧那脸上的表情.怎么显得这样狼狈.”他似乎并沒有打算放我出來.而是站在我身边不住的冷嘲热讽起來.
我冷哼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我栽在你手里.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昂头看他.带着傲慢与不屑.
话音刚落.腰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记.我笑的更欢了.追问道:“朱大统领也只会这招吗.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呀~你敢吗.”
“你.”半天都沒再往下说一个字.我知道他是沒辙了.心里得意起來.后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倒了.醒來的时候只有柔软的床榻及那一抹挺拔的背影.
我骨碌一下就从床上爬了起來.手臂上的伤已经被人处理完毕.也不知道涂了什么.竟然一点痛意都沒有.
“把解药给我.”我也不跟他废话.直入主題.
那身影依旧背对着我.但清冷的声音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不耐烦:“就算她的性命比本王的性命更重要.那你自己呢.”
我沒理他.又重复了一遍:“把解药给我.”
话音未落.他倏地蹿身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重重吻下.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怜惜.他吻得极为用力.怒火已经从他嘴里蔓延到了我的嘴里.
我狠狠的咬在他舌头上.他微微愣神又与我对咬起來.直到最后当我们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味儿的时候.还依然不肯放过对方.至死不休.
“你的心果然够硬.”
“过奖.沒你的狠.”我用力擦着嘴唇.又往旁边呸呸了两声.把他留下的气息抹去.
他果然勃然大怒.抬手就准备给我一掌.我扬起了脸.冲他吼道:“萧梓凌.打完了就得把解药给我.”
那巴掌终是沒落下.换來的却是重重的摔门声.我从床上追到门口.本想将他拦下.可止不住的眩晕又涌了上來.气得我只好扶着门框边骂边喘气.
一连几天.他对解药的事只字不提.來了就与我打架.走的时候还让其他人把房门锁起來.我本來想跳窗而逃.可那家伙竟然也叫人把房门钉了起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恶狠狠的威胁我.若是我敢踏出这里半步.他便让这里的所有人为我陪葬.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使这招.所以我早有准备.这天一大早.我便让人把他请來.可等了一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全都化为了恶言.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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