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先是八百米跑,然后是沙坑助跑跳远,顾苒以身体不方便为由,跟体育老师请了假。
“苒,班主任说校门口有人找你凌雪燕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传话。
“谁?”顾苒下意识的心里一紧。
“不知道,你家勤务员?”凌雪燕从桌肚里拿出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
“雪燕,你陪我一起去顾苒一下伸手紧紧抓住凌雪燕的手臂,凌雪燕狐疑地看她唰地发白的脸,很讲义气地点点头。
看到校门口停着的一排豪车,顾苒抓着凌雪燕手臂的手猛地收紧,嘴唇不受控地上下轻颤着。
“谁啊?”凌雪燕好奇地压低声音,这么大的排场,像是天王巨星。
顾苒停下来,不肯再上前一步。
两个保镖打开中间一辆车的车门,顾苒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凌雪燕的视线在豪车和顾苒煞白的脸上来回地打量,开着的车门,只看见一双长腿,看不见腿的主人长什么模样。
这诡异的安静僵持约一分钟以后,长腿的主人走下车,“苒苒声音低沉清润,十分好听。
“你一定就是雪燕吧,苒苒最好的朋友男人的视线落在凌雪燕的脸上,他勾唇微笑道。
“您好凌雪燕呆愣半秒后,喃喃地点头,想要叫他叔叔,他看起来非常年轻,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她去过顾家好几次,从没见过他,也从没听顾苒说起过他。
“苒苒,这是特效药,早晚抹一次,女孩子身上留疤不好裴宇将手里精致的小药瓶递给顾苒。
凌雪燕直愣愣地盯着男人的脸看,这是怎样的一张鬼斧神工的脸啊,冷白如瓷的肌肤,流光溢彩的黑眸,似笑非笑潋滟光华,性感魅惑的薄唇勾着迷人的孤度,脸颊上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美到极致的一张脸,这张脸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却又丝毫不见娘气。
顾苒抖着手接过药瓶,他的指尖碰到她的手,顾苒后背一阵发寒,如同被毒蛇的信子扫过一样。
“再见阿波罗礼貌地跟她说再见,他俊美得宛如古希腊的神抵,凌雪燕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外号。
车队走了,顾苒腿一软,蹲到地上半天起不来,手里的药瓶掉在了地上。
“苒,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了?”直到再也看不见阿波罗的车队,凌雪燕这才收回视线,才发现地上顾苒煞白煞白的脸,还有她额头上的冷汗。
顾苒伸出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明明沐浴着阳光,还是冷得发抖,凌雪燕蹲到地上,捡起精致的药瓶,打开瓶盖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薄荷的味道,“这是什么药?”
顾苒牙齿上下打颤,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雪燕,我生病了,你送我去医院,别告诉其他人她闭着眼睛说,原来人真的会被吓死的。
凌雪燕将她搀扶起来,顾苒倚在她身上,脚下直打飘,像是喝醉了。
顾苒有些低烧,坐在椅子上挂水,吃饭的时间到了,陆元皓找不到她,打来了电话。
“这是我们女生之间的小秘密,不方便告诉你们男生凌雪燕帮她接着电话。
接完电话,凌雪燕不时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探她额头的温度,“苒,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点粥?”她轻声问。
“不饿,你去吃点东西顾苒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头还是有点昏。
“我陪着你,你生病了,怎么可以没人陪着呢凌雪燕握住她的手。
“雪燕,谢谢你顾苒心头一暖,轻声谢道,她这种古怪的性格,凌雪燕还愿意跟她做朋友,她很感激她。
“什么疤痕,苒苒你没事吧?”凌雪燕担心地问。
顾苒指指自己的肚子,凌雪燕左右看了看,周围没其他人,她轻轻掀开顾苒的校服,看到她肚子上触目惊心的淤紫。
“苒苒,你被人打了?”凌雪燕的声音有些发颤。
顾苒吸吸鼻子,眼泪一下流出来,“苒不哭,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凌雪燕掏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顾苒深吸一口气,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倾诉**,这些话不能告诉家人,不能告诉老师,只能跟最好的朋友说。
“你要保密顾苒带着哭音道。
“我发誓凌雪燕举手发誓。
“不可以告诉陆元皓顾苒吸着鼻涕说。
“拉钩上吊凌雪燕伸出小拇指,顾苒睁开眼睛,勾住她的小拇指,还盖了章。
这个故事很长,顾苒从自己的童年开始说起,她期盼着的妈妈没出现,最后只看见了她的墓,堂姐嫁给了她妈妈的小老公,他们家的辈份全被打乱了,本来该叫她小姨的佑生却要叫她姐姐,她该称呼姐夫的男人,曾经却是她的继父。
凌雪燕听得一愣一愣的,果然现实的情节比小说还来的狗血啊。
说到裴宇在墓园打她,顾苒几番哽住。
如果刚才没有见到裴宇,听了顾苒的描述,凌雪燕一定会觉得很猥琐很恶心,可是见到了那个神抵一样的男人,凌雪燕就没办法将他跟变态、猥琐男人联系到一起。
凌雪燕安静地听着,不时给梨花带雨的顾苒擦眼泪,她觉得有一个词用来形容顾苒很合适:绿茶婊。
表面看着清纯无害,背地里勾三搭四,人家阿波罗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为什么要对她用强,还不是她给了别人暧昧的暗示,嘴上说对陆元皓不感兴趣,一转身就把人勾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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