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整了一个星期，新的调令下来，陆元皓被调去总参作战部特种作战局工作，平时负责追踪特种兵人员日常活动情况，对全军特种兵的建设、科技研究、训练和技术工作进行指导，战时协调指挥配合作战计划。
陆元皓第一次进入一部的总指挥所，乘电梯抵达百米深的地下，指挥所可以可以抵御核打击，是国家作战神经中枢，战时可以起到国家战争指挥中心的作用。
没有特殊任务，陆元皓可以每天晚上回家。
晚上顾苒在厨房里做晚饭，阿泽认真写着作业，小天主动凑到陆元皓身边，三下两下爬到他的大腿上，“爸爸——”他嘟起小嘴，亲了一下他的脸。
陆元皓抬起大手抚模着他的小脑袋，小天立即眯起眼睛乐得直咧嘴，他非常想要讨好爸爸，得到他的喜欢。
顾苒在厨房里忙得死去活来，陆元皓也没进来搭把手，顾苒觉得陆元皓是因为失去母亲，父亲闪电再婚，才导致他性情大变，她处处顺着他，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不知不觉间陆元皓的地位就从奴隶升到将军，顾苒的地位则是日益下降，两个儿子敢冲她发脾气，在陆元皓面前却是乖巧得很。
车子开到一半书包忘拿了，“妈——考试要迟到啦！”阿泽在她耳边大叫，“妈——臭死了！”小天捏着鼻子跑过来。
“妈——”他们齐声大叫。
顾苒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白色碎花窗帘随风摇曳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响着，现在是暑假，两个儿子跟着陆元皓去部队玩了，顾苒擦去额头的冷汗，重新将自己扔到床上。
刚躺下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了，顾苒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嗖地一下弹起来，电话是疗养院的护士打来的。
顾苒拿着手机跳下床，套上拖鞋，蓬头垢面的走出房间。
两年前季雅被查出老年痴呆症，顾苒先是每天往返于娘家，后来接季雅过来跟他们一起住，季雅生活不能自理、失去记忆、大小便失禁、撕了两个孩子的作业，最严重的一次她走丢了，顾苒不得不将她送去疗养院。
“苒苒满头银发的老人眼睛一亮，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起来。
“女乃女乃顾苒鼻子一酸，女乃女乃已经很长时间不认识她了。
“护士，我孙女来接我了，可以回家了季雅拿起床上的行李，一只手紧紧握住顾苒的手，她想回家了，合唱团还有好多事，老顾一人在家她不放心。
顾苒看了护士一眼，“女乃女乃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季雅着急地点头。
“没有拉下的？我检查检查顾苒接过她手上的包，放到床上拉开拉链，假装检查。
“你爷爷一人在家我不放心，李凤是个人精，我不在，她肯定要偷奸耍滑季雅絮叨道。
顾苒手上的动作一顿，爷爷两年半前去世了，李凤也回了老家养老，这些女乃女乃全都忘记了。
“顾莱跟陆东没闹矛盾吧？”季雅又操心起从不让她省心的顾莱。
“他们两个好得很，顾莱怀孕了顾苒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陪她聊天。
“她都五十几岁的人了，大人孩子都危险季雅急得直喘气。
“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您别着急顾苒抚模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赶紧走吧！趁着我还能动，给她带带孩子季雅又开心起来，急不可待的站起来催促道。
顾苒顺着她的意愿，小心翼翼搀扶她离开套房，这里环境幽静，依山傍水的，套房外面是一片绿茵茵的大草坪。
“佳佳，晨阳人呢？”季雅突然问道。
顾苒心中黯然，女乃女乃又不认识她了，佳佳是顾莱的母亲，晨阳是顾莱的父亲，他们早就去世了。
“妈，他工作忙顾苒顺着她的话说。
两人走到一排梧桐树下，阳光被郁郁葱葱的树叶遮住，眼前的光线陡然一暗，“要塌了，要塌了，晨阳，快跑啊——”季雅猛地甩开顾苒的手，颤颤巍巍的往前跑。
顾晨阳夫妇被塌方的隧道活埋，当时顾莱才一岁。
“女乃女乃！”顾苒很快就追上她。
季雅一脸的恐惧，眼神狂热，她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一推，顾苒被她推得一摔坐到水泥地上。
季雅发狂地奔去草坪，跪趴到地上，两只手挖草坪，“晨阳，晨阳，我的儿子——”她撕心裂肺地嚎哭起来。
晨阳被埋了，挖不到，怎么也挖不到，她找不到他。
疗养院的医生和护士赶过来，将季雅搀扶起来，“今天星期几？”她突然平静下来，尽管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
“星期二一个护士答道。
“明天呢？”季雅接着问，她目不斜视地从顾苒身边经过，她又不认识她了。
顾苒一手揉着腰眼，刚才那一下真是摔疼了。
季雅平均每天能正常五分钟，今天正常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护士才给顾苒打电话，顾苒不忍心女乃女乃在认识人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离开疗养院，顾苒开车去四合院看望顾莱，“姐，有什么想吃的？”路上先给她打一个电话。
“芝麻凉团顾莱口水津津地说。
陆东跟顾莱现在住在四合院里，一个司机，一个保姆，一个营养师，三个人伺候顾莱。
顾莱挺着大肚子，翘首以盼的站在门口等她，陆东又下了部队，她一人在家待得无聊，有心想去顾苒家住几天，可惜陆元皓不欢迎她。
“咦，你这是什么造型，中年老大妈过了馋瘾，顾莱一脸嫌弃地打量着顾苒。
“怎么了？”顾苒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镜子里的女人一头齐耳卷发乱蓬蓬地堆在一起，为了省事，顾苒把一头短发烫卷了，不用梳头，随便用手扒拉两下就是个蓬松的摩登发型。
身上穿着圆点女圭女圭领t恤，下面一条七分裤，脚上是坡跟拖鞋，这身打扮居家外出两不误，顾苒用手拨弄一下蓬松的卷发，“挺漂亮的啊她自我感觉良好。
望着她灰头土脸的邋遢模样，顾莱摇摇头，“街上的大妈都是你这身打扮
“随你怎么说，我们家老公不嫌我丑就行顾苒对着镜子挑挑眉毛，她今年三十二岁，眼角一条细纹也没有，皮肤还是光滑紧致，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五岁，能保养得这么好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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