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黑瓴抽抽嘴角,难以苟同柳君行此时的冷幽默。
他即刻皱眉:“爷,临沂地属大周朝北城边境,与南城有数百里之遥,且中间夹隔蓝水河由东向西横贯而出,冷孤云何以单身犯险至此?”
柳君行漂亮的褐色眸子里水花渐褪,残存一抹危险的余温泛起不屑的蔑视之色。
出口之语,话意嚣狂:“小小一座宁府,料是还折腾不出什么天翻地覆来!”
“可是爷,宁府先遭灭门,再又引来香渺门主的出现,莫非,临沂宁府,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黑瓴又提一惑。
柳君行缓缓摇首,敛眸如月。
绒密如羽的睫毛,遮去那月帘之下泛着涟漪的一抹深沉,俊美飘逸的眉目间,越发透着冷清,与宁静。
少许,他方淡声说:“临沂乃北城固地,隶属大周朝北岸,左右邻有皇都‘瑞陵’、富都‘世运’,两府相携牵制,冷孤云即是有心吞了这座守城,也是如犬狗入沟壑,孤掌难鸣。不碍事!”
黑瓴面带愧色向柳君行请罪:“爷,是黑瓴办事不利,没能把人劫下!”
“呵呵,此事与你无关。他存心夺人,即使再有十个你,也截不下他手中的人
柳君行呵然抬起扇骨敲在黑瓴的头上,眸内淡含几许深意。
“呃…”
黑瓴自惭形愧,冷汗淋淋!
原来他在主子的心中,能力那么差?
十个他,都抵不上人家一个?
用不用这般打击他?
柳君行指间瑶扇一摆,刹那轻舞如花,浅若梨瓣的笑意染满薄唇。
世人皆道,挫折容易令人失神丧志,但他却觉得,失败乃成功之母,挫挫,更健康!
黑瓴终是不太放心:“可是爷,那个红衣少女”
“嗯?会是她么?”
记忆里难忘,那抹不可触碰的柔软。
柳君行扬眸看向宁府里处处丢扔的残肢断臂,仿佛旧忆里异常美好的一袭青衣碧影,与那纸缉文上沾满血戮的绿色身影…隐约重合。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少女,似乎只喜一袭青衫淡雅怡然,是寒山碧水的颜色?
困惑成结的思绪倏地破开一处裂纹,柳君行直觉使然,宁府一事,誓必不会那般简单。
况且,莫颜哪会容得他太好过?
那般轻易出现在他面前的红衣少女,难道不是用来迷惑他的引子?
褐眸里寒星点点,柳君行笃深地道:“黑瓴,我要找的人,应该…还在!”
“爷,我这就去查看!”
黑瓴迅速将宁府仔细地搜查了一遍。
但仿佛是几天前的事情重演,黑瓴回来时,并未寻到活口。
柳君行褐色的眸光,寒冰般冷冽地瞥扫过外廊墙角处一起格外高耸的尸堆。
转首看向黑瓴,话语浅淡,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那里
“是!”黑瓴面色一惊,快步奔向尸堆。
他挑剑扫开一具具堆起的残尸,终于在尸堆里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一名身形纤弱,有如瘦莲的青衣女子蜷缩在血泊里意识近渐迷离。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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