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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青玉默然不语,扇着小炉里的火光,越燃越旺。
柳君行自认他半表白似的腼腆承诺,没有那么深奥难懂。
可为何,不管他如何低声下气,如何放低高高在上的尊仪,楼青玉就是不给他半点回应?
任他一个人,自编自语,演着,如空气一般的,独角戏?
手中瑶扇,轻抵额头,柳君行有语难舒,烦愠的抓起马儿吃的干草,揉在掌心,狠狠蹂躏
两人独处的气氛,总是分外沉默。
柳君行不语,楼青玉便无言。
一如当初,他们在五彩绣线划开的缺口里相遇。
本该色彩斑斓,却难逃一场沉默,话语如金。
柳君行思起他半路夭折的‘君子好逑’计划,薄唇漾开一抹誓死如归的盈盈笑意。
虽然,撞上南墙的滋味,每一次都很疼。
但是,没有勇气去撞,则是非常不符合,他身为半仙湖主的行为准则!
再者,经过昨夜冥楼一行,柳君行险尝失去楼青玉的滋味。
他难忘昏迷之前,意识里游离在胸的那抹疼至入骨,如刃剥皮的心痛。
毅然决定,此时,他严重需要某个女人,加大力度,再挫他一次!
好让他深刻明白,古书上所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是一条多么醒世的至理名言。
柳君行摆开瑶扇,潇洒的甩出一声脆响,走回楼青玉身边,递给楼青玉一块烧火的木条,道:
“楼姑娘,我”
“柳湖主,雨后渐凉。你受伤在身,不宜久站户外,还是回屋去吧
柳君行一语未完,楼青玉抢先说道,阻住柳君行要说的话语。
“不是。楼姑娘,我”
“柳湖主,草棚里阴暗潮湿,雾厚烟浓,容易打湿衣衫。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柳君行二语未完,楼青玉再次抢先,阻住柳君行堵在嘴边的话。
“不是。楼姑娘,你听我”
“柳湖主,药马上剪好。服药之前,需得清洗伤口。你,还是不要让龙姑娘担忧为好
柳君行三语而停,楼青玉三次抢先,次次阻住柳君行话语,堵得柳君行哑口无言,挫伤一片。
“楼姑娘!我、我、我”
“柳湖主,你——唔!”
第四次。
一声轻呼,一语轻唤。
柳君行倏然倾身,薄唇贴上楼青玉红若残火的唇瓣。
霎时,四唇轻触,两向无音。
时间,仿佛刹然静止。
楼青玉怔然僵住身形,一双清莹透澈的眸,径直望着柳君行,未解发生何事。
柳君行缓缓落下睫羽,轻扇如绒,眸内一湖涟漪,浅波微荡,隐隐入醉。
黑瓴候在草棚之外,猛然看到草棚里发生的一幕。
顿时!
眼睛睁的比铜钱还圆,嘴巴张成鹅卵石那么大,表情愕然停滞,不敢置信中。
哎呦喂耶!
他、他家爷,终于,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虽然,出手的时机有点偏差,出手的环境有点恶劣,出手的姿势有点仓促。
但是,完全不影响他家爷的俊美形象,依然,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气宇不凡,风`流倜傥!
不过,为嘛他家爷的衣衫扣子都掉了?
果真,如此急迫?
黑瓴站在瑟瑟凉风中,凌乱了。
咔哧!咔哧!
两匹吃草的马儿,咀嚼着干草,适时转头看向药炉,回眸俏皮一探。
黑瓴瞬时惊慌,急忙伸手踢脚,左挡右遮,想尽办法阻拦马儿‘非礼勿视’的目光,边拦边喊:
“不许看!不许看!那是我家爷,既纯洁,又善良的初吻,你们不许看!不许看!谁看我挖谁的眼睛!”
药炉嗡鸣,顶着瓷盖,冒出腾腾雾气,散开缕缕药香。
草棚里,一色清白,烟波浩渺。
柳君行掸开白玉扇面,恰如其分的挡住有心窥视的目光,但却,难以挡住那一声清亮,张扬肆意的巴掌脆响。
啪!!!
以及,楼青玉愤懑不已的怒斥:“柳湖主,请自重!”
当然,如此精彩的画面。
最后,自是少不得,做了沾花染草,惹事生非等坏事的,男主角的华丽登场。
柳君行在黑瓴与两匹马儿的众目睽睽之下,甩开玉扇,优雅的挡着泛红的脸颊,扬眸高傲离去。
离开的速度,或许,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才最为贴切,那就是:飘,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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