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理楼青主幼稚的痴言乱语,伸手折下一根柳枝,掸去落在楼青玉身上的白色柳絮。
抱着楼青玉,坐到湖畔边堆起的大石上,妇人扬唇一笑,给楼青玉提了一个比较有难度的问题:
“青玉,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会对你好呢?”
“嗯?好男人的定义?”
楼青玉耸耸肩,跳下妇人的怀抱。
她站到草地上,插起纤腰,对着湖面,女乃声女乃气的喊道:
“对于这个答案,完全‘多样化’,‘复杂化’的超深度难题,美女娘亲,我表示,非常‘鸭梨山大’啊!”
妇人笑着拉回楼青玉,把楼青玉的小身子,按在大石上。
摊开楼青玉的掌心,妇人以指作笔,在楼青玉的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她认识不多的字: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楼青玉认出妇人笔笔描画的字后,惊讶的张开唇瓣,一把抱住妇人的腰,兮兮笑道:
“娘,原来在古代人的世界里,学的文字都是一样的啊?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一生相守,不离不弃’嘛!”
“你呀,什么时候能改了这个说‘胡话’的性子?再说一次啊,等一会儿见到你爹了,千万不能说,知道吗?”
妇人握起楼青玉的小手,不厌其烦的千叮咛,万嘱咐。
两个人的身影,一大一小,深深浅浅的走在湖岸边上。
在落日的余辉之下,扯出两条长长瘦瘦的影子,映着山边渐起的晚霞,红彤彤的,越走越远,不刻,消逝
“娘娘娘?”
楼青玉在混顿的记忆里,漫无边际的徘徊,动了动指,她想要伸手抓到妇人,快要消失在天边的影子。
却,倏的,抓到一缕湿润的鬃毛。
楼青玉猛然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内,一丝冷光,血色尽染。
“嘶!”
被抓住鬃毛的马儿,不`爽的扬蹄嘶鸣。
楼青玉自马背上,缓缓挺起身骨,胸上传来一股剧烈的抽痛。
她垂眸低看,胸口处,一直撑裂撕开的伤口,不无例外的,浸出寸抹血光。
“咳!”
楼青玉轻咳一声,摊开掌心。
视线里一抹温柔如米的阳光,如梦境中那般天真,浪漫,真实的不切实际。
楼青玉隐约迷失在现实与记忆,相互交错的光影里,目光停滞在掌心处,一捋染着血迹的鬃毛上,迟迟未能移开。
马车自内,挑开一席纱帘,照进满天漫开的白日。
一只戴着两枚白玉扳指,骨节分明的修长皓腕,在白濛濛的光照下,玉指如钩,阴森森的探向楼青玉。
“谁?”
一声冷喝,划破乡野小道的安宁。
楼青玉冷眸一凝,眸底余光瞥到身侧飘来的陌生指影,下意识的作出临时反应,抬手一抓,折着腕骨向上一扭。
陌生指影受到楼青玉的突然来`袭,虽有短暂的一秒停滞,却霎然扭腕,做出应对。
探出的五根如钩玉指,曲指一弯,指尖渗着楼青玉的指缝,轻盈穿透,过势一转。
竟把自己与楼青玉之间的姿势,瞬间变成为,隔着半臂之远的距离,十指紧密相扣的亲近模样。
“放手!”
楼青玉怒斥一声,扯着修长的皓碗,带向车外。
马车里瞬时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隐忍痛呼:“啊~呜!”
一道清雅如茶的声音,颤颤的,唤向马车外静观一切事态,相继发生的墨简离,不由分说的道:
“离,快,重点处理一下!本公子的手,要咯断了
“是,公子
墨简离勒住马缰,调转回头。
容颜之上,一张纯白色的人皮面具,在楼青玉清冷的眸内,徐徐闪过,透着一股绝然**的孤清,淡漠。
仿似世间所有的尘埃,都入不得他的眼。
又仿似他的眼帘,能容纳下,尘世间所有的,千海百川!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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