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君行对楼青玉的话语,不作辩驳。
他只是自身后,默默的伸出一只袖口沾满鲜血的手腕,摊到楼青玉的面前,血色尽无的薄唇,浅浅的道:
“楼姑娘,我受伤了”
柳君行缠着白纱的腕骨上,鲜红色的血渍,浸透洁净的白纱,滴滴垂落,打在桥面上,摔成晶莹剔透的血花。
在月辰桥上,润漾开的四色光华里,与楼青玉胸口处的朵朵红梅,交相辉映,互怜互染。
柳君行站在楼青玉面前,一张俊颜逐渐转向苍白,褐色的眸里,隐约漫着一丝月兑离控制的迷散。
楼青玉握住锦被的手,倏然松开,尖削的指甲片,无声的划开一道破裂的锦絮。
啪!
卷在楼青玉身上的一席锦被,落在桥面上发出一声闷响,遮住桥面上那滩染化开的血迹。
楼青玉看着柳君行腕骨上,那道自从被她划伤,似乎就再也没有好过的伤口,眉弯轻蹙,凝起些许隐泛的薄怒:
“柳湖主,你——”
咚!
楼青玉一语未完,逸出唇畔的声音,哑然而止。
柳君行一袭月芽色的清白影子,在楼青玉的眼前,尤如残花断枝,瘦削的一叶,砰然倒地,清美绝然!
楼青玉清冷的眸内,怔然生愕,泣血如纱的薄唇,僵硬的吐出几个零零碎碎的浅音:
“柳湖主”
月末,晨启,早风徐徐。
柳君行消失了一整夜,迟迟未归。
黑瓴紧张的握着手中,那块代表半仙湖主身份的玉牌,站在船板上,扬眸远眺,坚毅的面孔上,尽是一片担忧。
楼红玉在浑然不知船上,少了一个大活人的情况下,悠哉乐哉的睡了一晚的好眠,而后茶饮膳足的走上船板。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右四处的张望了一会儿,眸光里,透出一抹奇怪的颜色。
她伸展着慵懒的胳膊,走到黑瓴身后,大力的一拍黑瓴的背,问道:“黑瓴护卫啊,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船上,异常的安静?”
黑瓴此时的心情烦燥至极,一点与楼红玉玩闹的心思都没有。
他看了楼红玉一眼,继续抬起眼眸,向周围各处,寻找着柳君行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归来的身影。
楼红玉不依的扯住黑瓴的衣襟,不解的问道:“黑瓴护卫,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为什么不理我?”
黑瓴愠烦的甩开楼红玉,向旁边站了一步,浓黑的眉宇间,现出前所未有的焦虑,心中做着深刻的检讨,与自责。
楼红玉追着黑瓴靠了过去。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平日里,比木头还没反应的黑瓴,怎么今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全身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而且,黑瓴好像也不着急催赶着她下船仓了?
奇怪,难道是柳君行没有给黑瓴下命令?
那她,不就可以好好的,站在船板上晒太阳了?
处于青春时期的少女,脑海里的想法,总是特别的单纯,容易偏向最为善良的一面。
楼红玉思及黑瓴的反常,借而推测出柳君行沉默的不寻常,一颗被扼杀在船板上的小`心脏,立马活蹦乱跳了起来。
“哇!太好了。我今天可以在船上晒太阳啦!姐姐,我可以晒太阳啦!”
楼红玉迅速跑离黑瓴的身边,在整只船上,肆意的奔跑起来。
她身上那一件襟飘带扬的红裙,在白`日`风光下,张扬跋扈的裹着她纤细瘦小的身躯。
妖冶入目,团簇如舞,艳若骄阳,如火如荼。
身心上忽然得到自由的畅快感觉,让楼红玉很开心的想做一件事。
她好想朝着蔚蓝的天空大喊一句,能表达她此刻心情的话。
于是,楼红玉站在帆船上最高的地方,双手摆在嘴边,大声的吼出了她内心里,一腔血淋淋的思念:
“姐,我想你啦~啦~啦~啦~啊——呀!”
楼红玉带着回音的说话方式,非常典型的咆哮在帆船的上空,结果,却不幸的止在一声莫名惊悸的大吼声中。
帕船之上,一抹碧色的身影,带着衣衫上的点点血光,在楼红玉非似常人的咆哮声中,直朝着楼红玉的头顶上方,径直跌下!
扑通,扑通两声,咕噜噜的,全部压在楼红玉的身上!
“啊!!好痛!!”
楼红玉望着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两张体形庞大的馅饼,一声痛呼,哀怨四起!lw*_*w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