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赌局,按照江鸿的说法,那便是他花了重金,请了‘咏叹朝舞’歌坊里,‘能文能舞,能弹能唱’的四大当家小花旦,来与楼青玉一较高低。
赌局共分为四场:
‘琴’一场,比‘七弦古曲’;
‘棋’一场,比‘黑白之胜’;
‘书’一场,比‘名家墨宝’;
‘画’一场,比‘百里荷塘’。
这四场比试依次延行下来,胜三场者,为‘赢’,胜两场者,为‘平’,之后所延续下去的,皆为一字,‘输’。
“来人呐,请四位‘姑娘’上台
江鸿拍拍掌心,一声令下,命属下把‘咏叹朝舞’里,那四朵出了名‘文采风`流,才华横溢’的小金花请上来。
四朵小金花坐着采荷的花船,自荷塘里悠悠散出神秘妩媚的身影。
她们踩着莲花一样的无声碎步,婀娜多姿的走上舞坊二层,人身未到,先已飘香,引来众多江湖人士纷纷伸脖探望。
哗拉拉的几声,舞坊二层的玉珠帘,被两只漂亮的玉手,自外轻轻拨开,划出玉珠相撞的碎响。
四朵小金花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提锦裙,浅抬莲步,盈盈走进舞坊,瞬时引起舞坊里流连起浮的阵阵轻叹。
“美!”
“美人!”
“美人呐!”
“美人如玉呐!”
舞坊里的赞叹声音,如同金字塔的形状一样,从顶尖儿开始,层层下落,步步增多。
柳君行听到最后那一句颇为有感的赞赏‘美人如玉’时,倏的蹙起额眉,褐色的眸内,隐有愠意。
这四个非常美妙的词语,勾起了他某段此生再也不想记起的回忆。
舞场中央,四朵小金朵,全部都是盘着云髻头,身穿一袭纯白色的莲花百裙衫,脚下穿着莲花穗面的银色绣鞋。
整个人无论从任何角度看上去,都能给人一种有若莲姿‘出淤泥而不污’的清雅美态,时刻叨扰着所有江湖英雄的眼帘。
若是非要挑出一处,小金花上与此时此景里相形而衬的美色,则应该是四朵小金花自发后留下来的,那缕轻飘飘的发尾青丝。
它们柔顺的垂在小金花的胸前,挡住了那锁骨之下,颈领大开的无边春`色。
楼红玉睁着大眼睛,忍不住摇着头赞叹,和慕华蓥说道:“慕哥哥,你看,真是美人啊!”
慕华蓥淡然飘去一缕眸光,轻而无意的收回,否道:“一般
“啊?会是一般吗?”
楼红玉的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啊眨,她怎么就觉得,这些美人,确实都很美呢?
柳君行静耳聆听着慕华蓥与楼红玉的对话,笑问:“红玉,你想变成那样的美人么?”
楼红玉摇摇头,撇着唇瓣说道:“我是江湖人,做不来那娇滴滴的小女子!”
“哈哈!”
柳君行合着扇面敲在掌心,大笑而起。
他忽然发现,这个迷糊的小丫头,开始变的聪明了。
舞场内,四朵小金花手里各抱着一柄七弦琴,坐在事先摆好的琴座前。
所有人有些不解,这江公子好像总是很喜欢‘以多压倒’的胜局?
难不成接下来的四场比试里,江公子打算每一场都让那位姓‘楼’的姑娘,‘以一敌四’?
群众们的猜想,果然得到了江鸿的印证。
江鸿着声令场内所有人安静,说出比赛最后一条规则:“江湖朋友们,楼姑娘若能一次赢得四位姑娘,方可算其赢了此场对局
“哇!江公子,你这欺负人也太明显了吧
舞场里,有人出声,替楼青玉抱不平。
江鸿示意那些人稍安勿燥,转头看向楼青玉,问道:“楼姑娘,你可有什么异议?”
楼青玉摇摇头,话语略带迟疑:“江公子,比赛规定我无异议,不过,这比‘黑白子’的棋,我自幼便无兴趣。可否换成‘象戏’?”
“‘象戏’?你要与她们摆‘象戏’?她们这些小女子哪里晓得摆‘象戏’?”
江鸿挑着一眉的惊讶,视线在四朵小金花的身上来回穿梭,最后惊天一声吼,吼的舞场里所有的人,都快惊掉下巴。
所谓‘象戏’,其实便是‘车、马、卒、炮、相、士、帅’所组成的‘象棋’。
只不过在大周朝里,沿用了古书里的说法,被大周朝的百姓称之为‘象戏’。
虽然‘象戏’的历史,在周朝已由来甚久,但是因为入伍打仗者皆为男子。
所以,‘象戏’之技,在舞坊这些可以略展女子才华的地方,能够被识得,并且运用于心的机会非常少。
因此,当楼青玉提出‘象戏’对局时,不仅身为做赌人的江鸿感到惊讶,就连柳君行、墨简离等人都轻轻的挑起了眉梢,感到不可思议。
一名女子,居然要与男子约战‘象戏’之术?
这是要逆天的节奏么?
“我来
墨简离自江鸿身后向前一步,现出弥漫着一股冷气的身影,淡淡说道。
“你?离,你确定?”
听到墨简离的请战,江鸿更是惊讶了。
墨简离站在楼青玉面前,负着手袖于身后,修长的身姿朗朗如玉,漠冷的话音一开,淡然说道:
“确定。‘象戏’之试,我来!”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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