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场里的江湖人,尤其是懂得战场之争的广大男同胞们。
他们一看到楼青玉如此走棋,内心里兴奋激动的声音,再也无法隐忍,突然间就爆炸了般,在整个舞场里瞬间裂开。
“楼姑娘,不能这么走棋啊!”
“‘卒’一过界,后‘马’必失
“就是,就是。‘相’前护‘马’一失,‘相’必危矣,危矣!”
“可不是啊!楼姑娘,你不能小战一捷,就当逃兵啊!你得小心被墨公子的马蹄子给踹了啊!”
舞场里人各一言,便是人声鼎沸,吵闹不绝于耳。
尤其最后一句,成为众人耳中的绝大‘亮’点,其光亮程度,足可以闪眨你一双美丽的大眼!
楼红玉听到那些人吵闹的话语,扯着慕华蓥的袖子,支撑着笑的乱颤的小身子,开心的笑声,不停的回荡在舞场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慕华蓥禁不住楼红玉的拉扯,终是移开落在楼青玉身上的目光,不解的看向楼红玉,问道:“红玉,你笑什么?”
楼红玉倚着腰笑倒在慕华蓥的臂弯,伴着持续不停的笑音,大声笑道:
“哈哈哈!那人说,要姐姐小心被‘墨公子的马蹄子踹到’,哈哈!‘墨公子的马蹄子?’原来墨公子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喔~他有蹄子~”
楼红玉带着嬉笑的软绵绵话语,夹满稚意,飘进所有人都为之怔愣的耳朵里。
墨简离冷着深沉的眸子,拨着棋盘的指‘倏的’一下抽畜,啪!
他拿在手中的小‘卒’应声而落,本来是欲跳过河界的棋招,愣是硬生生的变成了在自己的界盘里,向前移了一步。
此举,刚好应衬了楼青玉的意思。
楼青玉把她惹了无数劝戒,并排过江的两只小‘卒’,轻轻向前推了一只,果断吃掉墨简离的棋,心尖儿上揪紧的心,终于放下。
报棋人很快将棋局上的走势迅速报出。
场内的江湖人,再次哗然,墨公子这是有意让着楼姑娘,心软了?
墨简离眼睁睁看着一时手误失去了布好的满盘先机,冷眸一眯,带着一股杀气横扫向楼红玉。
这个小丫头,居然敢把算盘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柳君行悠悠闲淡的声音,此时适时而出,替楼红玉解了眼前之围:
“小丫头,东西可以乱吃,棋语是可以乱说的?小心惹到个冷漠无心的人,对你这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出手!”
“呃不会吧?冰块男哪有那么‘小气’啊?再说,那话也不是我说的啊!是那个人说的!”
楼红玉依葫芦画瓢,伸手一指,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被楼红玉指出的那位兄台,尴尬的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掩嘴而逃。
墨简离停在楼红玉身上冷冰冰的目光,自此,方从楼红玉的身上,无声收回。
江鸿躺在一名美女的腿上,舒服的享受着另外一名美女给他温软的捶着小腿,视线瞄着墨简离的手凭空一抖,当下,心底一沉。
这场‘棋’试,看来又要‘赢无所望’了。
常言说,‘棋局如战场,得子得先方可胜,得子失先未可赢’。
此处‘先’字,即指‘先机’!
哪怕一方吃光了对方所有的棋子,但却未有赢得‘先机’,那么,这场仗,亦是必败无疑。
内心通晓战局之况的江鸿,眸梢一瞟,瞥向跪在地上不敢声语的那两朵小金花,烦燥的吩咐道:
“去!到楼台那弹两首小曲来听听!本公子听的心情好了,便放你们离去,赏钱照发不误!”
“是,公子。多谢公子不罚之恩!”
两朵小金花软着跪到麻木的腿,抱起奴婢送过来的一台七弦古琴,和一杆长箫,颤颤的走到楼台前落座。
两袭娇小妩媚的身影,便映着当是时百里荷塘盛开的美景,抚闻着荷莲绽放的香华,一曲琴箫合奏版的《美人笑》,由此应运而生。
唱词日:
美人笑,芳华不在,逝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年少,风华正茂。
入春早,枝头含苞,一花正俏,莫得了粉饰金苏,五采步摇。
醉今朝,难觅良人,空闺长笑,束青丝倚栏映月,虚影飘渺。
劝君怜,韶华莫负,卿本佳人,胭指染红云花颜,美人渐笑。
美人渐笑
一首古琴七弦小调,带着温婉柔和的曲韵,引着舞场里的棋势,渐入尾声。
此时,棋盘上墨简离与楼青玉各有所失,各有所得。
虽然,从一开始的棋局里,楼青玉被吃掉的棋子就比较多。
但是,令所有人都颇为不解的是,当棋局走到最后,在棋盘上残余下来的棋子数量,居然属楼青玉为多。
墨简离剩下一‘车’,一‘士’,一‘将’。
而楼青玉则剩下两‘卒’,一‘相’,一‘车’,一‘帅’!
如此显而易见的棋势走锋,很快入了舞场内所有人的眼。
楼青玉推‘卒’进界,将墨简离守在‘将’前的‘士’逼至困毙,清泠如水的声音,先开战势,道出一个字:
“将!”
墨简离撤‘士’守‘将’,坚韧不拔的守住楼青玉的攻势。
楼青玉再推一‘卒’,复道:“将!”
墨简离撤‘车’守将,挡在楼青玉的‘卒’前。
楼青玉举‘车’推至‘卒’后,清冷的眼眸略有沉思,未作举动。
稍停少许,她忽然站起身,抬眸看向闭着美艳的大眼,躺在美女怀里听曲的江鸿,拱手道:
“江公子,棋试之局,青玉至此弃局!”lw*_*w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