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排屋里,一缕清早的红日斜照,落在床榻上相拥相依的两道身影上。
柳君行拥着怀里的女儿香味,薄音沙哑的咳了声,墨眉云眸里泛开一丝浅色,松开怀里的人儿,避开眸内的光丝,说道:
“呃时候不早了,你去看看红玉怎么样了?”
楼青玉尚陷在思绪里的猜测里,木木然被柳君行推离出怀,一双清冷的眸子,懵然的点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榻,向外走去。
柳君行倚在榻上,褐色的眸光望着楼青玉的身影离去,愠烦的蒙上被子,懊恼的把他自己整个人包在被子里。
该死!
虽然他的名字是‘柳君行’,但并不代表要‘行君子之所为’啊!
刚才那么好吃掉美人的机会,就被他愣给推了出去?
窝在被子的一片黑暗中,柳君行莫名的开始惆怅起来,遗憾,万分无比的遗憾中!
承载着柳君行万分遗憾的帆船,自从燎煌水关渡口而出,经由靖康水路,转而折道北上,直往北城‘朢都’而去。
小船悠悠,独自在漠河水流中,俨然一叶偏舟,徐风瘦景,与河畔众多青山碧影相携辉映,美不胜收,渐显远去。
在小船逐渐飘小的影子后,两道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黑色身影,站在靖康水关楼台上,一袭衣衫如墨,孤傲如雪。
“主子,既然您放不下姑娘,何不追去?”
明十一站在冷孤云身侧,目光随着冷孤云的视线,望向漠河水中那道缩成圆点的船影,越过主仆的界线,问道。
“本门主没有主动追人的习惯
冷孤云凉凉的向明十一瞥来一道冷光,漠淡冰冷的话音里,一如往常,狂妄嚣张。
“但是,主子就这么放姑娘走了?”
明十一有时很不理解自家主子这种‘口不对心’的大男人主义,惑然问道。
冷孤云漠然敛了敛眸,褪了墨眸里的一片冰冷,弧线分明的唇角,勾起些许幽深的冷色:
“明十一,虽然本门主没有主动追人的习惯,但并不代表,本门主没有对那个女人‘势在必得’的心思,懂么?”
“呃是,门主!”
明十一对冷孤云话里藏而不露的野心,惊出一脑门的冷汗。
在整个大周朝天下里,能让自家主子说出‘势在必得’这四个字的女子,怕是也就只楼姑娘那么一位了。
漠河水面上的船影,终于彻底离开,消逝在两个人的眸底。
冷孤云淡然转身,抬步走下楼阶,口中话语,冰凉淡漠的传进明十一的耳朵里:“明十一,这两天在门内传开的消息,属实吗?”
明十一跟在冷孤云身后,神经倏的崩紧,“主子是指,楼姑娘欲与柳湖主在下月初九‘成亲’的事情?”
“嗯。江湖上的消息,不可能空穴来风,去查过了么?”
冷孤云负手走在楼阶上,一步步徐而下行,听不出含了多少情绪的话音,格外的让明十一感到冷意倍至,寒慑陡增。
“主子,应该是真的
明十一没敢把话说的太直白,那楼姑娘都跟着柳君行要回北城了,这成亲一事,还会有假?
“呵呵,是么?那九月初九,咱们也去观观礼?柳湖主的大婚,缺席了香渺门这一位礼客,象话么?”
冷孤云一袭墨色的衣衫,襟摆拖地,随风飘盈,顺着青石筑起的高台渐渐消逝。
残留在风中的冰凉话语,无形中,透着一丝嗜血的残忍,仿佛只待时机一到,便会杀性大开,任所有剑茫扫过之地,血色顺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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