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洛琪挠挠头:“就一点小伤而已,干吗麻烦人家。放心,赔偿款我已经要到了!”
鬼才信她的话!楚晨小声嘟囔着,刚拿起的碘酒换成了酒精,只是对着那如玉般的胳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你确定不打麻药?”
洛琪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打,不打。”
怪不得别人都说妈妈是最伟大的,现在看着洛琪,楚晨终于相信了这句话。
怕弄疼她,他尽量很小心的把镊子探进她的皮肤里,可是尖锐的利器碰到娇女敕的皮肉,她还是疼的大汗淋漓。
另一只手几乎要抠进肉里,每一秒都过的如此艰难,洛琪咬紧了牙关,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想让这痛苦的煎熬快一点过去。
旁边的器皿盒里,摆放着一块块染着她血液的玻璃碎片,每夹出一块,楚晨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一层。他想说点什么高兴的事让她转移下注意力,可是因为太紧张,他也出了一头的汗,竟然什么都想不出來。
好不容易处理完碎片,楚晨和洛琪都长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他爱怜的拿纸巾帮洛琪擦着汗,她的嘴唇又红又肿,已经被她咬破了。
洛琪笑的很牵强,连“沒事”两个字都说的有气无力。
“还说沒事。我要用酒精消毒了,你忍着点。”
她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等楚晨把酒精倾倒在她的伤口上,她嘶的叫出声,暗骂,原來更痛的还在后面。
既然前面都忍过了,也不差后面这最后的痛了。她衣服的一角都快被她抓烂的时候,这该死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等到一圈圈的缠好绷带,洛琪举着胳膊看了看,全身为之一松,好像刚才那些疼痛都是浮云。♀
她得意的笑了笑:“我说什么了,不打麻药也沒问題吧?你看我有沒有做刘胡兰的潜质?”
“你呀!”楚晨摇头叹息,又气又恨,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他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葡萄糖:“你先把这个喝了,然后在我这里休息一下,等我查一遍房就送你回家。”
洛琪点点头,对楚晨的安排非常受用。这一晚上,她要累死了。再加上流血流汗的,体力早就耗的差不多了。
只是楚晨门还沒出去,办公室外就传來楚天佑急促的敲门声:“小晨你在吗?琪琪有沒有來找过你?”
楚晨和洛琪对视了一眼,洛琪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一头钻进他里面的休息室,关上门之前还探出头朝楚晨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说出去。
休息室的门才关上,楚天佑就自己推门进來了。洛琪吓了一跳,背靠在背后面,半天都沒敢动。
楚天佑走的很急,胸口一起一伏的,进來就一把按住楚晨的肩膀:“琪琪呢?她是不是來找过你?”
楚天佑的额头也裂开了一个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就连外套上也是狼狈不堪,这两个人都这副模样,楚晨瞬间明白了七七八八。
眼角的余光朝休息室瞟了一眼,他沒好气的说:“沒來。她为什么要來找我?”
“沒來?”这里是离他别墅最近的医院,她家里沒回,最大的可能就是去了医院,楚天佑紧蹙了眉。
“沒來我这里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是也不希望我们见面。”楚晨睨着他额角的伤口,“倒是你,怎么越來越喜欢挂彩了?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说着他已经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碘酒。
“我不碍事。♀”楚天佑烦燥的拨开他的手,心思早就飘了出去。
她沒去医院,沒回家,还能去哪里呢?
视线落在几米之隔的里面的休息室,楚天佑犹豫了一瞬,突然走向那扇门。
“大哥!”楚晨紧张的叫住他,他的脸沉了沉,“你想干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在我的私人空间里藏了你的女人?我的大嫂?”
他都这样说了,楚天佑再闯进去就显的很无礼。他停下脚步,又不甘心的看了那扇门一眼。
“算了,我走了!”环顾一周,确实沒发现什么异常。楚天佑推门就走,他还要继续寻找那个丫头。
他前脚刚走,洛琪就从里面探出头來,小声的喊着楚晨的名字。
楚晨刚刚关好门,见她在那里焦急的冲自己招手,“他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帮他处理伤口?”洛琪指指她的头,示意着楚晨。
“你不是不想见他吗?”楚晨无辜的说。洛琪和楚天佑自从婚礼过后关系就一直很紧张,楚晨理所当然站在洛琪这边,对楚天佑的意见本來就很大,“算了,他那是小伤,我看不碍事的。”
“可是你是医生呀,救死扶伤不是医生的天职吗?”洛琪不满的继续给他上课。
楚晨更不懂了,他指指门外:“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叫回來?然后让他发现你在我这里?”
洛琪翻了个白眼,出來扯着楚晨的衣服就往外推:“你可以找外科的医生帮他弄嘛,去吧,去吧,不是还要查房吗?再不去他就走远了。”
楚晨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一头雾水。这个女人,明明嘴上说着恨他,可表现出來的却分明是在乎。难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楚晨早就想好了,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愿意替她做。所以,在她的驱赶下,楚晨虽然不情愿,还是寻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
小心的将门从里面反锁上,洛琪往休息室楚晨的小床上一躺,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
这些天,她除了照顾父亲,就是和楚家人周旋,她就是一支上满弦的箭,紧张的节奏令她每一刻都是紧绷的。很多时候,她更想一个人待着,哪怕只是面对着墙壁发一会呆,对她來说,都是莫大的放松和幸福。
开机,望着上面一串楚天佑发來的信息,洛琪狠心了再狠心,还是沒奈过她的好奇心,点开了一条短信。
“琪琪,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受伤了,我很心疼。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琪琪,我会去找你,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找到你!”
“琪琪,不要相信楚夜枭。如果世界只剩下一个你可以信任的人,那个人一定是我。”
……
洛琪沒有再看下去,一一按下了删除键。
她很累,她只是想休息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
手机定好了半个小时后的闹钟,洛琪再一次关掉电话。
只想闭上眼睛清净一下,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令她尴尬十足的梦……
她居然梦到楚天佑,梦到他沒什么奇怪的,令她脸红的是,她竟然梦到自己和他在做那种事。
她和他的身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她缠着他的腰,看着他在自己的上方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他的汗水滴下來,滴在她炽热的胸口。他的眸漆黑如墨,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她深深的吸进去。而她竟然就这样情不自禁的沦陷,在他的挺进中感受到不可遏制的快感……
他给她的感觉那么真实,她几乎忘了,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在她的身体达到至高点时,手机闹钟的铃声将她从梦境中唤醒。睁开眼睛,原來是一场梦……
身体出了一层潮湿的汗液,黏黏的粘在身上,心依然怦怦的跳着,而双腿间的酸麻竟然如此清晰。
幸好,这只是一个梦。
洛琪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幸好楚晨还沒有回來,不然被他看到,她岂不是难堪死了。可是为什么她会做这种梦呢?
想來想去,肯定是因为今天和楚天佑接触太多了。刚才在车上,他还吻过她。她对他的气息向來沒什么免疫力,就是因为他的吻,才挑起了她的悸动。
好吧,洛琪不得不承认。楚天佑就像一种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深深植入她的血液和灵魂,想彻底的戒掉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茫然的望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再也沒心情再睡下去。看看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楚晨那边应该还沒有忙完。
算了,她自己走吧。如果楚晨送她回去被爸爸看到,少不了又是一顿怨责。而且楚晨工作了一天,他也一定很累了。
她试着活动活动手腕,楚晨把她的伤口处理的很干净,现在已经沒那么疼了。她又把袖子扯下來,遮住受伤的位置。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外套,悄悄的推开休息室的门。
出了医院主楼,看一下手机,才九点多,还不算太晚。外面空气不错,洛琪信步闲庭的走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微凉的空气恰好可以驱散梦境带给她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她觉的舒服了很多。
马上走出医院大门时,洛琪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温雅刚从出租车上下來,手中抱着一个大大的餐盒,看到洛琪时,她停下脚步,不自然的撩了撩额前的发。
“洛琪,你在这里?”温雅特意抬腕看了下手表,距离刚才楚天佑给她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楚天佑找她找的很焦急,她沒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她。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洛琪反问了她一句,她看向她怀中抱着的餐盒,其实温雅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
“你别误会,楚晨加班,我给他送点吃的。”看出她的怀疑,温雅主动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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