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他发誓完毕,便扬手扔出几粒石子,封了他腿上几处穴道,才将辟毒珠扔还给他,王稷忙收好。他见那人远远站着不走近,便问道:“阁下离我这么远,难道是害怕我身上有毒吗?”
那人冷笑道:“刚得了命,便贫嘴起来。我爱在哪里呆着,你管不着。”王稷见碰了个钉子,只好闭目不言。
这一夜便过去了,待王稷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他刚要起身,却发现腿仍旧瘫软,知道穴道未解,心想此人也真狡猾,处处防着自己,可也真够累的。无奈地叹口气,伸手却碰到身边一堆野果,原来那人趁他睡着时,到附近采了野果给他。王稷心里一阵感激,看向那人时,只见他远远倚在树下,闭目养神。王稷见他不搭理自己,也不多问,只顾自己休息。
随后三天里,他两人的食物都是那人寻来。那人对这里似乎十分熟悉,只见他出去不多时,便能带回很多野果,偶尔还有几条鱼。到了晚上,他升起火堆,将鱼烤得香喷喷的,扔给王稷。王稷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尝到鲜美的烤鱼,险些连舌头都吞了下去。晚上睡觉时,身边火堆暖烘烘的,要不是无法行走,他简直觉得这几天过得很幸福了。
偶尔几次,他从梦中醒来,看见那人远远地盯着他,见他醒来便立刻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王稷暗暗纳闷,那人怎么会一直瞧自己?他模模头脸,并没有奇怪之处,要是那人想打自己的主意,自己一无所有,他也是白费心机,想了半天想得头都疼了,他索性不管了。
到第四日清晨,王稷便主动将辟毒珠还给了那人。那人眼睛一亮,问道:“你干什么将珠子还我?这可是颗宝珠啊,能解百毒,你舀着它好处多着呢。”
王稷答道:“珠子再好,也是你借给我的,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那人听他这么说,显得十分欢喜,上前解开他的穴道。
王稷问道:“前两天你离我远远的,是不是因为我身上中毒之故?”
那人答道:“不错。你当时身中剧毒,全靠辟毒珠才安然无恙,其他人挨着你一点儿都会染上剧毒的。”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副银镊子,将王稷上衣一把扯下,露出半边胸口,王稷连忙拦住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他答道:“别动,我帮你取出银须针。”手上的银镊一闪,已经拔出一根细如毫发的银针了。
王稷不禁失声问道:“这就是银须针?”
那人点点头道:“我这银须针之毒已解,留在你肩上也无大碍。不过本人见你孺子可教,心情一好,就给你取出来啦。”
王稷问道:“你不是说银针会钻进心脏的吗?怎么还在肩上。”那人却没有理他,原来银须针上淬有那人的独门秘药“锥心散”,只要见血就会随着血液运行发作,而银须针本身是不会移动的,那人前面所说之言便是故意恫吓他的。
两人胡乱吃过饭便启程上路。王稷见那人身材瘦小,仍然做神秘黑衣打扮,心中好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阁下到现在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么?”
那人头也不回地呵斥道:“好好走路,别多管闲事。”
王稷只得住口,跟在他后面,两人行了一个多时辰,似乎走到树林边缘,这树林原在山坡之上,旁边便是一溜斜坡直沿伸到山底。王稷渐渐听得河水哗哗流淌之声,他不知道已经走到大凉山东南侧的金沙江畔,只舒了口气心里想总算走出这迷宫似的山区了。
其时已是初春,山里气候潮湿,斜坡上长满绒绒的青草,纷纷缀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那人朝王稷招招手,带着他沿着斜坡行至山底,两人竟来到一个山谷,除了山脚边有一大片乱石滩外,一条奔腾澎湃,流波逐浪的大河竟从山谷穿过。阳光洒在河面,泛起点点金光,河水奔流之声就似千军万马在喧嚣似的,这是金沙江一条较大的支流,沿着山边穿行,出谷便汇流入江。
那人对王稷大声说道:“你去抓几条鱼来,咱们走了大半天,也该休息吃饭了。”
王稷点点头,他自幼习武,常在水边嬉戏,虽然都是小江小河,可也游过不少次了。眼前这条大河虽然气势磅礴,可也没有吓倒他。他沿着石滩,慢慢向河边走去,只见河流湍急,水质清澈见底,他无法施展武功捉鱼,便想了个笨办法。他将石滩的石块搬来,在浅水处围成一个湾荡,这样一拦,水势就缓了下来。河里有些鱼便顺着缓下来的水流游到了湾荡处休息,王稷伸手抓了一条,扬手就扔给远处的黑衣蒙面人。
再看其他的鱼,却有点嫌小了,他眼看四周,见不远处有条个头较大白鲦正在徘徊,似乎想游进湾荡来又想离开的样子,他悄悄弯腰,伸手迅速一抓,那条白鲦察觉不对,连忙摇头摆尾溜走,王稷的手只碰到它尾巴。王稷见状连忙抢上一步,两手抄入水中拦截,谁知那鱼十分滑溜,王稷没有抓牢它,自己却失了重心,身子在水中晃了几晃,便仰天栽倒。他刚掉进水中便心知不妙,河中水势很急,若人是站在河中有力可凭,河水是冲不走人的,但是像王稷这般倒在水里,那便如一根浮草只能随波逐流了。王稷从未在这等声势浩大的大河中游泳,压根没料到水流湍急的力量竟然这样大。河水哗哗地往前流,猝不及防把王稷向河中心推去,他挣扎着伸手挥舞了几下,刚要翻身调整礀势,但此时他已被冲到河中心,一阵接一阵的激浪将他冲得难以动弹,眨眼间他便被冲出十几丈开外。
他昏昏沉沉地想这下完了,自己不会被淹死吧?便拼命挥手动脚想要游动起来,却哪里稳得住,眼见他越飘越远,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腿。王稷想也不想,翻身便紧紧抱住那人的腰,恍惚中只见是那黑衣人,心想他又救了我一次。他两人处在河中心,水流宛如几匹大马要拉散他们,王稷昏昏沉沉中只紧紧抱住那人,那人在河中既要抵抗河流冲击,又要负起王稷的重量,饶是他身怀武功也不禁叫苦连天,感觉身上似坠了铁锤似的。好在河水仅齐他的脖子,他定了定神,施展千斤坠的功夫牢牢踩稳河底,一步一步走将过来,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走出河水。刚一上岸,他便累得瘫倒下来,王稷头靠着他胸口,只觉十分柔软舒服,迷迷糊糊地想这人的胸怎么像女人那样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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