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仪他们住在万毒山庄的西院客房,比秦思故一行住宿的南院客房要小得多。两院客房自有大门,互不相扰。次日清早,公孙玫等人到来时,凤天仪早已久候多时,忙将他们迎进屋内。王稷跟着众人进屋,只见凤天仪的两个丫环正坐在木椅上,却没看到诸葛燕,他正奇怪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正是诸葛燕发出的。
只见她兴冲冲地奔到王稷面前,惊奇地说道:“这个人怎么了,看着好可怕啊。”
乌头只得对她解释道:“他皮肤有些受伤,所以暂时包裹起来,不用害怕。”王稷知道自己现在情形很糟,也不愿与凤天仪及师妹相认,故而默不作声。
诸葛燕却绕着他转了几个圈子,细细观察,一边说:“奇怪、奇怪。”王稷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傻师妹还是这么顽皮,可惜不能跟她说话以免露馅,否则真要骂她一顿才好。
这时诸葛燕又跳到凤天仪身边,指着王稷说道:“凤大哥,你看这个人奇不奇怪?”
凤天仪不知他是王稷,对这个头缠纱布的人漠不关心,只想着解毒的事情,他对公孙姊妹俩道:“有劳两位姑娘。在下的两位婢女都中了毒,现在说不出话来,请看看是什么毒?可有法解?”
公孙玫走过去,将两位丫环都检查了一遍,接着便舀出根银针,扳开其中一人的嘴,在她的舌头上取了点血。接着她将银针凑近鼻孔嗅闻,王稷看到银针已经变黑了,跟着公孙玫又再检查了取血那位丫环的舌头,便对凤天仪道:“她俩是中了西域的沙陀毒,虽然时日已久,所幸不深,只是治疗费点事,恢复要慢一些罢了。”
凤天仪立刻谢道:“这太好了。咱们来这里真是找对地方了。她俩已经好几个月没说话了。”
公孙兰好奇地问道:“凤公子,你们是去了西域吗?”
凤天仪略显尴尬之色,解释道:“我们没去西域,是在长安遇到这施毒的人,大约她跟西域有关系吧。”公孙兰见他不愿详说,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公孙玫却没有理会他二人问答,只吩咐乌头和地龙取两套针具过来。
然后她对凤天仪说道:“凤公子,我待会需要给两位病人施针,需要两个人手,想请诸葛姑娘帮忙,行不行呢?”
凤天仪看向诸葛燕,她立刻答道:“好啊,我也想看看施针是怎么回事呢。”
过了一会,乌头两人回来,将两套针具放在房中,便跟王稷一起退下了。
凤天仪对公孙玫道:“在下也暂时出去,就待在门外,若有要事直接叫我即可。”
公孙玫点点头,见凤天仪出去,跟着就让公孙兰关上门。她先点燃屋里一盏油灯,将刀、针用火燎过,便令公孙兰和诸葛燕将两位丫环的外衣月兑掉,挽起袖子和裤腿,露出雪白的手臂和腿,然后她先用针扎了一人的三个穴位,那人神情显得难受之极,过了片刻,突然张嘴便吐了出来,幸好公孙兰已抢先放了个铜盆在她面前,三人闻到她呕吐之物腥臭异常,诸葛燕差点也跟着吐了出来,只得一只手捏住鼻子,屏住呼吸。跟着公孙玫便用小棱刀的刀尖将那人的舌尖刺破,挤出几滴紫黑色的脓血,然后便为那人上针,不一会儿,那人的四肢便插了十多根银针,看着亮闪闪的,煞是吓人。
公孙玫吐了口气,对公孙兰道:“这下差不多了。另一个人你来吧,我有点累了。”公孙兰点点头,依法施为将第二个人也插上了针。诸葛燕见她们已经治完了,便问公孙玫自己是否可以出去换口气,屋里实在太臭了。
谁知公孙玫还没说话,公孙兰却很干脆地说道:“不行,过半个时辰才能出去。”
诸葛燕盯了她一眼,不满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都治完了吗?我快闷死了。”
公孙玫便跟她解释道:“现在病人身上都扎了针,你现在开门会进风的,再忍忍吧。”
诸葛燕听了后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再忍耐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对公孙兰说道:“喂,你刚才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啊,像你大姐那样多温柔啊。”
公孙兰刚开始时,见诸葛燕对王稷的外形指指点点就有些不满,现在她又来挑自己的毛病,也顾不了她是客人,忍不住回嘴道:“我态度哪里没好了,是你自己多心吧。”
诸葛燕见她竟然反驳自己,刚想再说她两句时,公孙玫发话了:“老三,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人家诸葛姑娘是客人,你知不知道待客之礼。”公孙兰只气得扭头走到一边去了,听见诸葛燕笑着对公孙玫道:“谢谢,大姐。”
公孙玫便问她道:“她俩当时是怎么中毒的,你能说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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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燕道:“哎呀,当时咱们在长安,有天晚上有个老婆子找上门来,跟凤大哥动起手来。她俩拉着我出了门,叫我呆在门外,自己便冲进去帮凤大哥。我只听见里面‘砰’‘砰’两声,又过了很久都没动静,我忍不住跑进去,只见凤大哥盘坐在地上,大汗淋漓的。我刚要冲过去,不小心踢倒了挡在面前的一团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个满面皱纹的侏儒老太婆。她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在流鲜血,好可怕啊。凤大哥叫我过去,说那老太婆是西域来的,叫什么朱鸠鬼母的,已经被他用掌力震碎五脏断了气。我见她二人躺在地上,好像昏迷似的,凤大哥说她们冲进来帮忙时,各自中了朱鸠鬼母的暗器。因为朱鸠鬼母发暗器时分了神,凤大哥当时正在跟她比拼掌力,趁此机会反击,才将她打死的。”
公孙兰在一旁听得入神,不禁问道:“那朱鸠鬼母找凤公子干嘛?”
诸葛燕看了她一眼,慢慢说道:“哼,不告诉你。”公孙兰大怒,伸手便想一巴掌打过去,可想了想,勉强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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