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琛在见过母亲之后的第二天回到位于漠城西区的家里。这是一栋**的别墅,灰色的瓦白色的墙。拥有一个**的院子,院子外面是一扇很宽阔的雕花大铁门。
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了下来。她下了车,站在大门处按响了门铃。片刻家里的阿姨出来开门,见到是她先是愣了愣,之后很热情地从她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东西。
杨阿姨是家里的老人了,从艾琛有记忆开始她就在他们家里帮佣。她边走边热情地对艾琛说:“几年不见琛琛都长成大姑娘了。要不是你妈前两天招呼我说你会回来,我都认不出你了
她们穿过了院子,来到了别墅的大门边上。杨阿姨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艾琛道:“就在家住一段时间吧,也是快结婚的人了。以后想回来也不是天天都能回来的杨阿姨知道她相亲的事情,以为这事**不离十了。
艾琛笑了笑,耸肩道:“住爷爷家都住习惯了。不想搬来搬去的,麻烦
杨阿姨将艾琛带来的东西收拾好,让她先坐着,她去厨房给她端了一碗银耳羹。
艾琛看着茶几上的白瓷碗,抿嘴笑了。抬眼看着站在身边的杨阿姨问:“他们还没下班呐?我妈呢?也不见她?”
杨阿姨叹了口气,柔声道:“都忙,才六点半哪能都回来。不过你哥这几天倒是回来得早准七点到家。这不还没开饭呢
艾琛点点头,端起白瓷碗。用小汤匙舀着碗里的银耳羹,认真地吃了起来。甜甜的稠稠的羹汤,缓缓滑入口腔。是记忆里的味道。杨阿姨的手艺一直都不错,她做的东西还是这么好吃。
心里有些感触,但表面上她还是不表现出来。杨阿姨看着她吃完,然后带着她到楼上她的房间去看看。
这里的摆设还是和原来一样,ru白色的房门,房间里铺着灰白格子的地毯。白色的梳妆台,旁边还有一个小书架。
床上的被褥换了崭新的,淡淡的紫色小花朵绣在月牙白的缎面上。艾琛走到小书架前,伸手模了模。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书的序列也没变,七年前那本黑色牛皮封面的日记本还夹在那几本小说中间。
她没有抽出来。她知道那里面空空如也,她没有记录什么只是喜欢那个日记本。所以将它放在醒目的位置而已。
“你哥让我定期给你打扫房间,东西也不准我乱动。不过这被褥是我选的。我想你也大了,该不再喜欢那些卡通的小玩意了。这被褥你还满意吗?”杨阿姨响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都很好艾琛点了点头,收回了手。转身面对着杨阿姨“我们下楼去吧
艾明宇果然准时回来了。她和杨阿姨下楼的时候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到艾明宇将黑色的轿车开入车库。
艾琛跑到门口处等他,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既严肃又帅气。看到艾琛后他迈着大步朝门口走来,一下拥抱住艾琛。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温柔地说:“琛琛你总算回来了
艾琛推开他,皱了皱眉道:“别弄得我回趟家好像特不容易。快进屋吧
艾明宇问她:“你怎么回来不和我说一声?让我去接你呀,你怎么过来的。爷爷家的司机送你过来的?”
“不是,打车过来的。家里的司机请了几天的假回老家探亲了艾琛解释道。
“哦。你呀,还真打算凡事不求人是吧。你给哥来个电话,我再忙也不能不理你呀艾明宇伸手揉了揉艾琛的头发宠溺地说道。
“知道了,下次一定麻烦你好吧艾琛伸手将头发拢了拢,不再说话了。
艾明宇见她情绪不好,也不问什么。没过多久艾崇武和苏丽都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饭桌上就艾明宇一个劲地给艾琛布菜,好像怕她在国外没吃饱,这一顿就要补回来似的。
苏丽说:“你回来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让你大哥突然打给我们,弄得我们措手不及的
艾琛抬头看了妈妈一眼,扬起一抹笑。“知道了,下次我会提前通知的。妈,我买了些补品。让杨阿姨有空煲汤给你们喝吧
苏丽看了艾琛一眼,没什么波澜地说:“嗯。你有心了
艾崇武叹了口气,“吃饭吧,有事等会儿再说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威严。
艾琛仔细打量着父亲,他今天穿着米灰色的格子纹毛衣,灰色的西装裤。他鬓角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鱼尾纹。可是他的声音却还是七年前的样子低沉而威严。
“听说你和李舒相处的不错书房内,父亲坐在她对面的黑色皮质沙发里沉声道。
“嗯。他是个不错的人。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艾琛澄净的眼睛直视着父亲那双不怒自威的眼。
“朋友?我让你回来和他见面是让你嫁给他!”艾崇武的声音起了波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说:朋友?
“爸,你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是说霍华德吗?你不要天真了,那小子有什么前途?他是学艺术的,可他即使能够成为伟大的画家又怎样?他没有任何背景,他将来能给你什么样的生活你知道吗?在他没有成功之前你准备和他过穷困潦倒的日子?”
“我爱他,不为了他能给我什么!”艾琛站了起来,怒视着父亲那张已经扭曲的脸。
“你现在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好!你看看你自己,被名牌包装出来的大小姐。身上的首饰服装,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你以为你嫁给了霍华德那个穷小子之后,家里还会这么养着你吗?”艾崇武简直就是暴跳如雷,语气极其不好。
艾琛笑了,淡淡的笑容挂在她脸上。她说:“就算你什么都不给我,就算让我沿街乞讨,也好过你为了le百分之五的股权就将我卖了!”
艾崇武腾地站了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艾琛。几乎是毫无预兆地他伸手甩了艾琛一巴掌、“啪”地一声响起。
艾琛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可是她的心已经冷透了,这让她暂时忘却了疼痛。她用手背将嘴角的血擦干,扬起嘴角笑了笑,她说:“今天回来,我不是来讨打的。妈妈说你有话和我说我才回来的。那好,现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我就告辞了!”
艾崇武的手在颤抖,他胸膛起伏。良久他指着艾琛的鼻子骂道:“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白养了你二十三年。你给我滚!”
艾琛转身离开,她此时才觉得自己的左耳翁翁地响个不停。她站在门口背对着艾崇武,终于鼓起勇气道:“爸,你算错了。不是二十三年,是十五年而已。你只教养了我十五年呀。后来的那七年,是我一个人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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