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灵歆自认为还算个听话的好姑娘,脾气跟自家爷爷比起来,那简直是温和。只不过,脾气再好再温柔的人,也受不了月晴的啰嗦。琤r>
论武功,曲灵歆在月晴面前没得看。论易容,月晴不忍再看下去。可是,论医毒药理,曲灵歆自负月晴比不上。按理说,曲灵歆才接触到药宗最为核心的部分,而月晴就没这方面的限制了,月晴的医毒药理又岂会比不过曲灵歆,
只不过,曲灵歆天赋高,举一反三的能力比月晴强,基础也比月晴牢固。再加上月晴除了要学习医毒药理,还要学习武功、易容、机关。当然,这些也是曲灵歆要学的,只不过,曲灵歆的武功没得看,给自己易容莫不如不易容,机关还算不错。曲灵歆大部分的时间基本上都专注到了医毒药理上,自然要比月晴精上许多。
而且都说久病成医,这话放在曲灵歆身上十分适用。曲灵歆病了那么久,在床上也没事,当然用看医术打发时间。曲灵歆每日接触地都是医药,再加上自己的生命受着威胁,在医毒药理上,把月晴狠狠地落了一截。
曲灵歆对江湖势力并不了解,她知道祁霂远不好惹,但是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偏偏她唯一能打听地对象只有月晴。好不容易月晴回来了,却是对着曲灵歆整日磨叨,那些磨叨的内容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祁霂远是一个危险的人。
曲灵歆想不明白就这么一句话,为什么月晴能磨叨那么久。只不过,这话曲灵歆不敢当着月晴的面说,否则自己的耳朵又要受罪了。曲灵歆甚至想过配点儿药暂时把自己弄聋了。如此,曲灵歆更不敢问月晴祁霂远是什么人了。曲灵歆连祁霂远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跟着走,以月晴的性子,还不给把曲灵歆骂死。
终于有一天,曲灵歆实在受不了了,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下了迷药。
月晴本身也是通晓医毒药理的,虽然不及曲灵歆,却不知道比外面的大夫高上多少。曲灵歆千般算计,终于逮到机会下了迷药。
下完以后,曲灵歆又有些后悔,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下次看到月晴的时候,她的耳朵又要遭殃了。曲灵歆打包好行李,再通向祁霂远的住处的那条路上走来走去,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趁着现在跑了。就在这时,曲灵歆呆在那里。
为什么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东国吗?这里可是西国和北国的交界处。
大概是曲灵歆的目光太过直白,谢澜风转身过来,正对曲灵歆的视线。
谢澜风一怔,他记得这个人,那日在嘉兴客栈买醉的姑娘。不过是一面之缘,谢澜风都不记得这件事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再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谢澜风才发现,那日发生的事情自己居然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熟悉了,心似乎也跟着有一丝悸动。谢澜风不明白为什么,只不过,一个姑娘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过于诡异。
“大人……”谢澜风一边的侍卫说道。
这里是西国的边境,他们隐瞒身份进入西国,而这个女子这个时候出现太过于可疑了。
谢澜风摆了摆手,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个姑娘出现在这里有问题。只是,不知为什么,谢澜风不愿意伤害这个女子。
曲灵歆整个人将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曲灵歆觉得眼前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和往常一眼,双目中却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仔细算算,两人也有一年不见了,曲灵歆心中突然有些难过。
关于谢澜风的事情,曲灵歆没多打听,却也知道,他在两国比试中大放光彩。而姚婧文因为舞弊之事,被宣帝一怒之下消了爵位不说,还降了一级,手中的实权也没了。
当初走的时候,曲灵歆并没有和谢澜风打招呼。虽然两人算是朋友了,但是终归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曲灵歆本身的计划是连太后和皇帝那里都不打招呼。只是,她的身世摆在那里,皇帝和杨太后又都清楚了,她若是真的“死了”,连累了曲汝城就不好了,曲灵歆这才不得已打了一个招呼。虽说曲灵歆说是还会回来看他们,只是到底回来是什么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距离虽然算不上近,却也算不上远,再加上谢澜风旁边的一个侍卫打着灯笼,反而可以让曲灵歆清楚地看见谢澜风的脸。一边的一个黑衣男子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也不开口说话。这人不敢说话,旁边的人更不敢说话。
曲灵歆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有些心虚。曲灵歆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站在那里发呆。一不做二不休,曲灵歆猛地提起轻功逃走了。
当初曲老爷子知晓曲灵歆的身体,这辈子武功不会
有什么成就了,也就是一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只是,药宗的身份特殊,曲灵歆若是要继承药宗,便少不得沾染腥风血雨。老爷子便一直督促着曲灵歆练习轻功。别的不说,逃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大人,要追吗?”一边的侍从问道。
“算了,不用了。出门在外,唤我一声公子即可。”谢澜风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间很空。
“真的不追?”一边的黑衣男子眼中飞快地闪过什么。
“那个女子的样子,根本不像会武功的样子。只是,我看她轻功不错,内力却不深厚,大概也只是家人担心她有事,让她苦练轻功保命罢了。估计我们刚刚是吓到她了。走吧。”谢澜风摇了摇头说道。
另一边,曲灵歆拼命地用轻功跑着,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她的内力有限,体力更是极差,虽然说当年苦练轻功,轻功也算是不错,却无法坚持长久。再好的轻功,没有足够的内力支撑也是白费。而她刚刚用轻功逃跑太猛了,没过多久就不行了。
曲灵歆扶着一边的树干,休息了一会儿,连跑带轻功地终于跑到了祁霂远的住处,这才有了唐绮鸾和祁霂远看到的这一幕。
只不过,等坐上马车的时候,曲灵歆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心虚?先不说谢澜风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容,就算是见过又如何?她能看清楚谢澜风,是因为谢澜风旁边的人舀着灯笼。而自己站在暗处,他能看清楚自己的容貌就怪了。
想到这里,曲灵歆松了口气,下次可不能见到谢澜风就跑了,否则,谢澜风就是没有认出自己,也会怀疑自己有什么的!若是让谢澜风查出什么,她就……她就怎么的?曲灵歆突然间发现让谢澜风知道自己是谁也无所谓,那位是个君子,不会乱说的,更不会影响她平静的生活。只是,她为什么总是心虚?
“杨姐姐……”唐绮鸾唤道。
“杨姐姐……”唐绮鸾不甘心地再次唤道,曲灵歆却依旧没有反应。
终于,唐绮鸾受不了了,猛地拽了曲灵歆的袖子:“杨姐姐!”
“啊?”曲灵歆不解地看着唐绮鸾,“啊!怎么了?”
“唉,杨姐姐,你还问我。”唐绮鸾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我唤了你那么久你都没反应,你在想什么啊?”
“没,没什么……”曲灵歆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杨姐姐,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啊?月晴姐姐怎么也没了?”唐绮鸾追问道。
“哎呀,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曲灵歆有些不耐烦地说。
“什么叫做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杨姐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唐绮鸾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看到一边嘴角上扬的祁霂远,狠狠地瞪了祁霂远一眼,“你笑什么笑啊!哼!”
“果真是小孩子。”祁霂远捏了捏唐绮鸾的脸颊。
“啪!”唐绮鸾猛地把祁霂远的手打掉,“大恶人,不许你模我的脸!”
祁霂远讪讪地笑了,她又给他改称呼了。
唐绮鸾的身子刚好,又走夜路,虽然坐在马车上,到底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你到底遇上了什么?”祁霂远皱着眉头。
“嘘,小声点儿,绮鸾睡着了。”曲灵歆不愿意谈刚刚的话题。
“你到底当初在鸾儿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她现在每次对我都没个好脸色!”祁霂远不悦地说。
“什么叫做我说了什么坏话,你也不看看你当初是怎么对绮鸾的,她能给你好脸色就怪了。”唐绮鸾可是堂堂的郡主,沐王府的掌上明珠,谁敢给她脸色看啊?
等等,鸾儿?他什么时候叫唐绮鸾叫得这么亲密了?曲灵歆眼睛一转,让他当初欺负自己!真把唐绮鸾惹恼了,她可是个软硬都不吃的主儿。
“别笑得这么诡异,又打什么坏主意?”祁霂远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哼,女孩子家的心思你别猜。”曲灵歆笑了笑,怕祁霂远继续追问自己露出马脚,便转移话题道,“你这个属下是从哪冒出来的?真是个不错的车夫!”
车夫?赶车的男子身子一僵。
“坐你的马车。”祁霂远冷哼一声。
他可没兴趣坐在外面充当车夫,要不是曲灵歆走得那么急,他刚刚又岂会充当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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