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听见了服务员的话之后就向服务员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看见苏芮向他的方向望来的时候不由笑着冲苏芮点了点头。
“替我谢谢你们经理。”苏芮回了他一礼之后就转头对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接过了托盘放在桌上,笑着对服务员说道。动作和语气之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似乎是经常接受这种馈赠,夏宇平几人用微不可见的眼神对视了一下。
“苏芮,在兰玺阁竟然有你认识的人。”夏宇平轻轻的瞟了一眼被苏芮放在桌子上的托盘,按照那些筹码的大小来看,足足是不低于50万的。苏芮到底是什么人?兰玺阁的经理怎么会送出50万这么多的筹码。
“哈哈,你们可别试探我,我生平最讨厌别人的试探了,兰玺阁有我一个长辈,这应该是他送的。”苏芮说前面那句话的时候笑容满面,似乎是在开玩笑,但是谁有会用这样的话开玩笑呢,苏芮必定是在警告他们。而后一句则是让这几人都精神一怔,苏芮在这里相识的那个长辈竟然可以命令这里的经理送出那么多的筹码?那个长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众人对这都是无比的好奇。
苏芮看见筹码就知道是谁送的了,除了季实还有谁有资格命令兰玺阁的经理做事?不过苏芮不知道季实为什么会送她那么多筹码,是因为看见她桌上只剩下那一点点筹码了吗?还是不知道她和苏冽之间的
“我得去见见我的那位长辈,不然有一点说不过去。”苏芮慢慢的站起身来。季实这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不通,所以她决定去看看季实的态度。“这次我们的比试是我输了,赌注什么时候你们想好了就告诉我。”
“苏芮,我们还没有你的电话呢,想好了赌注怎么告诉你?”苏芮站起身来就准备走,刘华突然想到如何联系苏芮的事情。连忙站起来说道,语气之间显得有些匆忙。
“也对,这是我的手机号。”苏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似乎周围也没有什么纸之类的,于是她接过了刘华递过来的手机。
“这是我的。”刘华当场就拨通了苏芮的电话,然后指指苏芮的手机说道。
“嗯,好的,我知道了。”苏芮看了一眼点点头示意自己会存下的。然后就向刚才端筹码给她的那个服务员走去。
荷官紧紧的盯着苏芮的背影,在兰玺阁被送了那么多的筹码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隐隐觉得苏芮的背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好意思,我想去见见季实季总,请问现在方便吗?”苏芮说话的时候没有高傲的姿态,但是却有一种高傲的气息,隐隐的让人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这边请。”服务员低下了自己的头眼神中微微的有一点慌乱。这个人好强的气息!服务员担心自己会因为苏芮身上那种凌驾万物之上的气息而做错事,所以她的心里不由高度紧张。
苏芮看见这个服务员的姿态,不由微微的抿了抿唇。将刚才可以释放的威压收了回来,那个服务员顿时感觉身上一轻,似乎刚才那种沉重的感觉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来啦。”季实的办公室竟然是在兰玺阁的顶层,苏芮不知道季实将办公室选在这里的意思是什么,季实这样做苏冽竟然也不反对吗?而且最重要的是兰玺阁竟然没有苏冽的办公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季实在苏芮进去的时候就轻笑着说了一句。似乎苏芮的到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你送了我那么贵的东西,我不来感谢一下似乎有一点不合乎情理。”苏芮虽然在外面说季实是他的长辈,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将季实当成是她的长辈来看待,至少现在还没有,因为苏芮不知道季实现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要是说他对苏冽的行为一点也不知道苏芮才不相信呢。
“我送你东西只是因为你是兰玺阁的合法继承人罢了,等你上台再巴结你似乎有点来不及了,所以我就选择现在开始博得你的好感。”季实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苏芮坐下说话,同时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似乎是有什么想要说的。
“你不会不知道我爸爸是有其他女儿的吧,他要是不想将这些产业交给我,我也没办法,你现在巴结我还太早了,说不定到时候继承人根本就不是我你岂不是就亏了。”苏芮没有在乎季实对她的态度,那种如同一个长辈对待小辈的态度,尽管季实的年龄确实比她大上那么一些,不过她看一个人是不是她的长辈可不是根据年龄来判断的。苏芮笑着在季实的面前坐下了,她将苏冽和周敏的关系说了出来,季实的脸上很平淡,证明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竟然知道那么苏冽难道就没有交代他们不用特殊照顾她这个女儿吗?
“我说了,你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季实看着苏芮的眼神似乎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更有一种透过她去缅怀着谁的感觉,“兰玺阁根本就不是苏冽的,兰玺阁是你妈妈的财产,而且你妈妈曾经立下过遗嘱,这些资产无论如何继承者就只有你而已。”
“我妈妈的?”苏芮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主动跟她提起这个本体的母亲,那个据说很优雅大方并且有着绝世之姿的女子。
“这些都是你外公给你妈妈的东西,就凭苏冽再给他几十年他也有不起这产业。”季实的语气中全是对苏冽的鄙夷,那种浓浓的不屑毫不顾忌苏芮就表现了出来,苏芮微微的蹙起了眉,季实和苏冽他们的关系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嘛。而且苏冽当时不是说这些都是他的产业,而且季实他们当时对苏冽不也是恭恭敬敬的吗?季实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苏芮这些‘真相’到底是因为什么?
“好像你对他很不屑一顾。但是前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的表现似乎不是这样的吧。”苏芮习惯性的用指节敲击着桌面,“我外公竟然可以给我妈妈这么多东西,那么他定是很疼爱我妈妈吧,那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
“多?这一点小东西就算多?你真的是没有见过什么才叫真正的百年家族。”季实的眼神似乎是陷入了一种缅怀,“我是你妈妈那边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被家族培养的对象,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你以后所做的就是听从大小姐的话,大小姐就是你妈妈。”季实担心苏芮听不懂,就微微的解释了一句。
“那个时候每一天我都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其实不应该说是我,而是很多人都被灌输了效忠于大小姐的思想,我们就在那种思想下长大。小的时候或许是不懂事,或许是见到周围的人都是这样。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将这个使命当成了我一生的目标。可是慢慢的我长大了之后,我见识到了更多的东西,我开始知道原来每一个人是有资格选择自己要做什么的,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但是我就是觉得将我自己永远的捆绑于一个至今不知道的人身上,那是不是太滑稽了。”
“那时候我和王莲他们已经被派出去执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那些任务或许一不小心就会丧失我们的性命。可是我们不得不去,因为那是我们的使命。所有将要效忠于小姐的人都需要出去历练,因为小姐的身边不能留下无用的人。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什么是继承人,我们只知道原来小姐的位置是那么那么的高。我们很幸运,或者说是我们四个人懂得合作,所以我们完成了很多别人根本就觉得不可能的任务,那个时候我们每次完成任务之后,总是会聚在一块说说那个任务的特性。我们有什么进步的地方,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做一部分总结。”
“我们一直都觉得自己过得还不错,后来我们接到了一个任务,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的思维就是在那次被改变了。那次有一个人问我:你们四个人是在替谁卖命?我说为了我们家小姐,那个人又问你们家小姐是谁?我说不知道。后来他说:你连为谁卖命都不知道,你用生命做了这些事情又有谁会在乎?你现在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因为你已经被洗脑了,你的大脑中已经不存在你自己的是为了。当时有人这么对我说就如同当头给了我一棒似的。我问他什么才是有灵魂的活着?他说想象一下你不用效命于那个什么小姐,而是自己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什么时候去哪里都可以,你可以自己随性的安排自己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人生活的。”
季实将他遇到的那个人说得很简单,但是苏芮知道季实遇到的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季实的定力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培训,怎么可能被一个人的几句话就给说动了。但是季实不愿意多说,苏芮也就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问也问不出来。只不过苏芮没有想到的是季实和王莲等人竟然是旧相识了,而且还是一起长大的,怪不得之间的默契似乎很好的样子。
“我后来被他说动了,然后我就去讲这些话告诉王莲他们,他们本来一直就是很听从我的话,所以那次我那么一说他们全都愿意跟着我,于是我们就进行了逃离计划。可是你外公家的势力是多么大呀,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逃离,所以就在我们逃离计划开始的第二天我们就被逮住了。因为之前我们比较高调的行事,我们几乎零记录的失败率,让很多人都已经怀恨在心,趁机就想要报复我们,所以就将我们的情况通知给了大小姐。按照家规我们这种情况是要被丢进蛇窟的,因为我们的身份注定一旦有了离开的想法对主人就是一种背叛,而这种背叛应该是没有谁愿意看到的。”
“那时候我们几乎是在等着死亡,我们已经放弃了所有逃生的希望。但是等死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我们每一次胆战心惊的看着关押我们的人打开门。我们都会觉得那个时候就是离别了,可是偏偏每一次都不是,据说那时候大小姐去了澳大利亚,所以我们的处决才一直没有下来。那个核实后我不知道我是该感激她多给了我们几日的时间,还是应该怨恨她就连死也不让我们死个痛快。”
“在我们的苦苦等待后。大小姐终于从澳大利亚回来了,那时候我的心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一下,有一种很是奇怪的感觉。我们终于被带出了关押室,但是情况却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因为我们没有被押去蛇窟,而是将我们留在了花园里让我们等着大小姐。我承认那一瞬间我又产生了想要逃离的想法,但是我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还不如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处罚。那么我们说不定还会少受一点苦。”
“或许大小姐出现的方式有一点奇怪,所以现在我仍旧记得那个突然之间就冲进了花园的身影。之前我在想像大小姐肯定是有无数的人包围着出场的,或者就是穿着豪华的衣服,带着豪华的首饰高傲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可是我们没有想到她竟然像是一个邻家女孩一般急匆匆的跑进了花园。”
“你们为什么要逃?这是她当时的原话,我应该也是听了这句话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穿着白裙、扎着马尾的女孩就是大小姐。我感觉自己在她的目光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言,我用极快的速度就将我要离开的原因说了出来。在她的目光下我们有点不知所措。”
“你现在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了吗?她声音很轻灵,似乎珍珠落地一般。我当时细细的思考了一番,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我记得她当时笑了。笑得很欢畅,似乎阳光都不敢落在她的笑脸上一般,因为那样阳光都会顿失色彩”
“你们还真是小呀,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有多么的坏。这样吧,你们先留在我家,等到你们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就来告诉我。我就让人送你们离开,怎么样?”在阳光下下那个绝色的女子用最真的笑颜告诉着他们这句话,并且调皮的竖起了三个手指,似乎他们也是在那银铃一般的笑声消失后,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似乎不用被丢进蛇窟了,大小姐救了他们!
苏芮看着面前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的季实,季实的眼神微微的有一点虚渺,似乎是想要透过眼前的空气看到当年的场景一般。季实现在应该很怀念那时候吧,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有时候真的会让人在瞬间就迷恋上一个人。
“后来呢?”苏芮看着季实等着下文,季实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有一点多了,或许是因为想到了他心中那个人的死,所以面对苏芮的问话就没有了刚才活力。
“后来?后来大小姐略微使了一点计谋就让我们看清楚了那个人故意在中间挑拨离间的意图,后来我们因为大小姐放过了我么一马就觉得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没有了?”苏芮这句话满是怀疑,季实现在肯定是不想说了吧,说了半天似乎也只是缅怀了一下那位已逝的母亲,当然还告诉了她兰玺阁的事情,其他的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用。
“我当时也才12岁,所以很多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季实看了苏芮一眼,然后轻声说道。苏芮眼中闪过了诧异,季实当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竟然只有12岁?那个时代的孩子都那么的成熟吗?
“那其他的人呢,你不是说有很多人的使命都是辅助我妈妈吗?”苏芮比较难以理解的是这点,那些人现在又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了季实他们四个人?
“辅佐她是建立在她是继承人的基础上的,后来你妈妈不是继承人了,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人跟随她。”季实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苏芮听着季实言简意赅的回答,不由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为什么我妈妈后来不是继承人了?”似乎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吧,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是就不是了呢,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言情剧里面常常写到的,因为富家千金爱上了穷小子,所以要和家里断绝一切来往?然后就连继承者的位置都抛弃了?可是苏芮实在看不出来苏冽有哪一点值得季实口中那个完美的女神爱上的,当然除了那一张脸。
“后来的事情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季实用淡漠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好好一样,苏芮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竟是没有再问。
“那好吧,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见我?”苏芮不相信季实将那些筹码送给她只是一时的兴起,季实应该是早就在计划和她见面的事情了吧,即使她今天不来兰玺阁,那么季实也一定会找其他的借口见她一面。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苏冽没有你想象中厉害,你不用畏手畏脚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管不到你。”季实看了一眼苏芮,苏芮被季实的话惊到了,季实什么意思?难道她一直以为她那些暗中的发展竟然全都在季实的掌控之中,那季实的势力到底是有多大?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你的对手。”季实看见苏芮眼底深深的狐疑,继而又开口了,苏芮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压住自己心中的情绪,那股深深的愤怒让她的眼眸都已经冰冷一片了。季实这根本就不是提醒!这是警告!季实在警告她,无论她做什么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苏芮现在有一种想仰天大笑的感觉,但是她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就连话也说不出来。苏芮感觉她现在全身无力,就连想要动动手指都是那么困难。
“那就谢谢你帮我多注意一下我的情况了。”苏芮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或许是什么心情都没有,就那样淡淡的平平静静的就说了出来,脸上竟然随之就挂上了淡雅的笑容。
苏芮在得知兰玺阁将来会由她继承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季实将他的办公室设在了顶楼,这明显已经是一种宣告了,宣告他才是这兰玺阁的主人,而苏芮这个后来者要么就安安心心的在他的底下当一个傀儡,要么就永远不要想兰玺阁是她的这一件事。苏芮本来是不在意兰玺阁的产业的,尽管兰玺阁的势力很大,但是苏芮确实一直以来都没有将兰玺阁当成是她的产业,可是季实这样刺激她,她怒了!
苏芮是用一种很优雅的步伐离开季实的办公室的,头仰得不高不低,似乎这就是她的模样她的形象,不快不慢的步伐每一步都没有轻飘飘的感觉,给人一种很厚重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季实的错觉,他觉得他的心跳似乎都会变得很苏芮的步子一样快慢了,而且似乎苏芮的步子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一般,给了他一种快要窒息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苏芮走到了门边的时候,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眼神轻轻的向后面瞟了一眼,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刹那间季实感觉压在他心上的巨石就消失了,苏芮因为背对着季实,所以苏芮没有看见季实脸上那种古怪的笑容,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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