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甬道,不断响起的‘踏踏’声将临近的灯盏惊醒,一簇簇的火苗在聂凡经过的时候被点亮,照耀黑暗幽深的甬道。♀
甬道四面都是墙壁,每当聂凡经过一处地方的时候,前方临近的墙壁上就会有灯盏被点亮,相应的身后经过的地方原本燃烧着的灯盏一一熄灭。
甬道不知道有多长,聂凡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不论是前方还是后面,都是那幽深而恐怖的黑暗,看不到尽头,只有一盏盏孤单点亮的灯盏与聂凡相陪,余下的只有孤单和寂寥。
信步向着前方走去,前方依旧是不断点亮的灯盏和一成不变的四壁,聂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有多远,四周一成不变的处境已经开始麻痹他的神经,而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有了不堪重负的感觉。
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了?
聂凡心想,这一段路实在是走得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防备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危险,一直紧绷的心神将聂凡的心力消耗大半,疲惫困倦袭扰着聂凡的心神,尝试着与识海中的敖拜联系,却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令聂凡有些怀疑自己是否陷入了与那葬剑谷一样的幻境之中,可惜,不论他做出怎样的想象,这片天地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甬道还是那样幽深的甬道,灯盏依旧一盏亮起一盏熄灭,周而复始,只有无尽的黑暗、孤独与寂寥与他同行。
这令聂凡好想要睡觉,自从踏入超凡境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睡意了,只想着饱饱地睡上一觉。将缺失的心神之力补齐,同时也是逃避这恐怖的孤单和寂寞的感觉。
但是,心中有着另外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不能就这样睡下去,不能就这样睡过去,一遍一遍。不断地将他的睡意轰散。
这令他非常烦躁,爆裂的情绪令得他有着一股摧毁一切的**,眼睛有些发红,双拳紧握就想要将面前这个可恶的甬道完全的摧毁,不留一丝痕迹,看它还如何将他困在此处。
“喝啊!”
一声大喝。聂凡凝拳在手,浑身淡金色的光芒流转,琉璃金身诀运转到极致,完全不想这有没有用处,就想要将这一拳砸向面前这道围困着他的甬道。
无形的音波在甬道之间传递回荡。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奸笑声在空中隐秘的回响,聂凡没有注意到的,他将要砸向的那一道墙壁微不可查地向着他靠近了一些,同时颜色也是变得淡薄了很多,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聂凡一惊,原本被暴怒与癫狂覆盖的心神在那股五行音波的刺激下,短暂的回复了清明,连忙收回即将要轰出的双拳,紧闭心神,固守灵台一点清明。盘膝开始调养混乱的心神。
“嘶~~~”
空气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鸣,似是不甘于聂凡突然收回的双拳,声音中充斥了愤懑与羞怒。
“呼!”
轻呼出一口气,聂凡暗自感到庆幸,想不到自己无意识中轻喝出声,最后竟然救了自己一命,虽然不知道那一拳砸下去的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从虚空中那若有若无的不甘尖鸣声就能看出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站起身来,聂凡继续向着前方走去。这时的他,心神已经紧绷,随时戒备着可能到来的危险,但是也不如一开始那般,将心神绷到了极处,令得那诡异的甬道有了可趁之机,边走,边暗自思索。
“试炼,这到底考验的是什么?是孤单与寂寞,还是未知?”
一路走来,除了之前那诡异的一幕之外,聂凡并没有遭遇到其他的危险,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情况存在,没有任何的提示,唯一特别的就只有那永远不变的孤单、寂寞以及前后都是一片深邃神秘的黑暗。
对于人类而言,让人估计的不是困难,而是未知。
只要能够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无论它如何的困难,也能够去想办法将之解决,就算困难已经单凭人力无法扭转,那么死亡也是理想的归宿,反而会死的心安理得。
但是未知,却往往是造成恐惧的源泉。
处于未知之中,人难免就会产生各种猜测,猜测越多,心思越乱,越无法淡定心神,就越会想出各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来恐吓自己,而随后而来的惊慌、孤独与害怕就会趁势袭扰人类的心神,从而滋生恐惧。
所以往往有时候明明可以跨过的困难,就在人们暗自思索下变得不可战胜,迎来死亡。
识海剑意凝聚,将自身对于未知的恐惧斩杀,聂凡紧守心神,不再管顾其他的一切,一心只想要走出这个悠长的甬道,之前各种杂念横生乱了心神的场景,他可不想再一次出现,第一次运气好,借助无意识中发出的一声大喝,挽回了一条小命,接下来,可不一定还会有这样的好运!
不知不觉间,聂凡已经来到了一道幕墙之前。
这就是甬道的尽头了吗?精神恍惚地看着面前这道形似大门的墙壁,聂凤娜有些迟钝地想到,随后才惊醒,恍悟自己已经走过了那诡异的幽深甬道,来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就通过了第一道考验,来到了第二场考验的入口了吗?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聂凡双眼微眯,看着面前伫立的幕墙大门,想着之前的诡异,聂凡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缓缓地推向了面前的幕墙。
幕墙一阵轻颤,一丝灰尘掉落,随后就没了声息。
嗯?没有效果!
聂凡一惊,没有想到这道幕墙竟然会是如此地厚实,双手再次前推,淡金色光华流转,却是全力使出了琉璃金身诀辅助。
嘎吱。
异响声起,幕墙在聂凡全力的推动下终于有了些微的移动,慢慢地向着后方打开,异响声中,慢慢地打开了一道容一人通行的缝隙。
聂凡连忙一个闪身,通过那狭小的缝隙窜到了幕墙的身后。
嘎吱。
没了聂凡推动的双手,幕墙在又一阵异响中自动回复了原状,不留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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