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开后,田嬷嬷是自小伺候老夫人的,又作为陪嫁跟了过来,最是了解老夫人的心思,便寻了个理由,将屋里伺候的都打发了出去。
“这一个个玩心计玩到了我的面前,借着我在前面当靶子来往上攀爬,玩的这些腌臜玩意,是真的看我老了啊。”老夫人一脸愤恨。
田嬷嬷知道老夫人这是看穿了众人的心思,想着今日二小姐的态度和浅音的荷包,便似无意道:“二小姐也是个可怜的,夫人不管事,别人就起了心思。”
老夫人叹气:“往日里被赵言容捧杀着,我虽心疼,更恨着她自己不长进,我知道她今日也不是真心认错,就是害怕我为此难为长孙氏才来演这么一出的。”
田嬷嬷眼见着老夫人抚着手边的琉璃灯盏,叹息:“都是作孽啊!”
便跪坐在罗汉塌前,为捧起老夫人的腿,轻轻捶着,嘴里安慰道:“二小姐是个有造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老夫人闻言未语。
凤倾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刚刚走近,就听到女人沙哑的叫嚣声和板子与血肉相击的声音,闷闷的回声,不断传来,却始终没有听到求饶声。
凤倾城知道,这是赵姨娘拨给自己的管事妈妈,又在借着各种筏子,收拾那些不肯听赵姨娘话的丫鬟。前一世,自己还以为赵姨娘真是贴心,找来的管事妈妈也是个忠心的,却不知道,人家的一腔忠心,忠的不是自己这个主子。
“你个小蹄子,平日里偷歼耍滑,欺着二小姐仁厚,今日竟然还打起主子东西的主意,我今儿就替二小姐收拾你们这些猪油蒙了心的东西。”
凤倾城走进院子里就看到陈妈妈一脸悍气的对着面前绑着的女子咒骂,而两个婆子正拿着板子卖命的打着。
而被打的人,从头到尾只是眼神恨恨的望着陈妈妈,连声哀求都未曾发出。
浅音平日里便没少吃陈妈妈的亏,自己从小便伺候二小姐,陈妈妈虽不敢明着来,可是暗地里的绊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恨得自己牙痒痒。知道这是陈妈妈又在发落院子里的人,刚想上前,却被二小姐制止。
浅音还以为二小姐又要像以前一样被陈妈妈蒙蔽,急的直跺脚。
凤倾城却走上前去,众人齐身行礼:“二小姐吉祥。”
打人的也停下了手里的板子。
看到凤倾城出现,陈妈妈赶紧上前,一改之前的嚣张,谄媚道:“二小姐,这个不知羞的丫头,竟然偷了二小姐的白玉响铃簪。”
说着便献宝似的,将簪子从袖笼中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准备呈给凤倾城,却在浅音准备接过时,手一滑,掉在了地上。
拾起来心疼的叫嚷着,“可惜啊,太可惜了,这可是二小姐最喜欢的簪子。”然后立马责怪道:“浅音,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济事了。”
“陈妈妈,你……”浅音刚想辩驳,却看到自家小姐,正认真的盯着那簪子看,表情认真而严肃。浅音便合时宜的闭了嘴,等着看陈妈妈挨收拾。
这个陈妈妈,果然是好手段,知道这个白玉响铃簪是自己最为中意的首饰,用来栽赃陷害,最能博得自己的支持,现在这簪子又折了,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必定大发雷霆,不仅会重责了这丫鬟,给陈妈妈扫路清障,还会凉了众人的心,若真的有事发生,还会有谁真的护着自己这个主子?
这一举数得的计策,看来赵姨娘在自己身上没有少费心血啊。如果自己不回赠点什么,赵姨娘恐怕还拎不清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