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继续扮她的无辜,做出可怜兮兮又不解的表情道:“如此说来,皇上您便是知道了,那臣女也就不和您客套了,臣女可是无辜的,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各位,大家就这般戏弄于我。”倾城说完,也学着皇帝,望向安郡王,明白的告诉众人,我和齐王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都是安郡王,都是他没事闲的,戏弄于自己。
可怜的安郡王,就这样成了众人的目光靶子,吸收着来自各个方位的目光。又不能出卖齐王,于是只能默默的低下头去。
“那你这么说了,是想朕许你什么呢?”皇上边说着,边大笑,看起来就是一个在逗着自家小女儿的慈祥父亲。而这一幕落到了皇后眼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讨厌与刺眼。
因为只有皇后知道,皇帝的慈爱,在众人看来,猜度着凤倾城左不过就是求个如意郎君,这等小女儿的愿望,皇上断不会为难。却不知道,皇上如此温和,却是别有隐情在其中。
这时,倾城的那个贵妃表姐,如贵妃,不能在独善其身了,无论是出于维护倾城与家族的利益,还是在皇上面前为皇后上眼药,她都要站出来说些什么。
“倾城,切莫无礼,皇上赏你是一番心意,你可不能僭越了。”如贵妃说着还含情脉脉的看了皇帝一眼。
倾城想着,自家表姐果然还是有手段的,难怪能够拢住皇上的心,在皇后的不断打压下,还能多年屹立不倒。
于是便接着表姐递给自己的话,认真道:“贵妃娘娘放心,倾城不敢僭越,也不敢提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皇上可以满足臣女的一个愿望。”
“你这说来说去,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啊?把朕的好奇心都给勾出来了。”
倾城却是郑重下跪道:“臣女求皇上赐臣女自行挑选夫婿的权利,若臣女不想嫁,谁人也不能勉强。若臣女想嫁,谁人也不能阻拦。”
听了倾城的话,家宴上的众人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内情的人,想的是:“你一个被皇帝圈了的人质,有什么资格来和皇上谈条件。”不知道的人,却想着的是:“这凤倾城也忒放肆了,一个女孩子家,竟敢当着众人的面,与皇帝讨论嫁不嫁人,想嫁谁的问题。”
其实经历了上一世,倾城对于所谓的爱情与婚姻都已经失去了希望,只是希望借由皇帝的震慑,让众人看到倾城的决心,再也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打凤家的主意。
“放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如此不知礼,大殿之上,竟敢如此没有礼数。”皇后首先反应了过来,但是她不能和众人说出倾城被禁的事实,只能骂倾城太过孟浪,没有礼数。
皇后震怒,如贵妃不能和她硬碰硬,只能挺着大肚子离席,被宫人们搀着,跪在地上求皇上息怒。
皇帝当然不会让自己这个无辜的如贵妃跪着,更何况她已经怀了龙种,这将是她的第二个孩子,还有那长孙家的一门忠烈在给自己戍守着边疆。便让倾城赶紧将她扶起来。
新封的惊鸿夫人却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两眼含情的望向皇帝,眸中是无尽的可怜与希冀,竟好似还含着泪。
为了朝廷社稷的未来,倾城作为丞相女,将来又掌握着百年凤家,其实不可谓不是各方争抢的对象,若是倾城无德,被自己中意的哪个儿子娶了也便罢了,但是倾城烈性如此,若是被盘根错节的哪个百年世家娶了,那不啻于将来在自己的儿子枕边埋了一个炸弹。
而这倾城竟敢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婚事,这便是要月兑离皇帝的掌控。但是九五之尊,话已许诺出了口,皇上便一时没有了定夺。待看着惊鸿夫人望向自己,便道:“毓秀,你这般表情望向朕,这是怎么了?”
惊鸿夫人赶忙离开自己的座位,半蹲行礼道:“自打我入了宫,各位姐姐们便嘲笑我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我为了宫中安宁,从不敢说,今日见到这凤二小姐如此勇敢,就像那戏文里唱的一样,为了自由冲破一切。嫔妾就更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了,怕皇上不喜。”
如此温情暖意的话,皇上怎么不会被哄得龙心大悦,又是从这般人比花娇的美人说出来的,就更觉得说的有理了,想来这凤倾城也不过是戏文看多了,做起了那才子佳人的美梦。
只是襄嫔轻哼了一声,显示出对惊鸿夫人话语的不屑,皇帝便勃然大怒,对着皇后吼道:“上行下效,定是你没做好榜样,便惹得这后宫也不得安宁。”
皇后赶紧跪下告罪,口中不断称着自己不敢。皇帝却没有理她,而是对着襄嫔道:“朕以为你入宫许久,已经懂些事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济,我让敬事房摘了你的牌子,你从明儿起就留在你的宫中帮着太后抄写《法华经》吧,若是让朕知道了你敢迈出宫门一步,你且试试朕的脾气。”
襄嫔其实也只是一个被人当了抢使的纸老虎,伏地不起,不断向惊鸿夫人告饶。惊鸿夫人也紧跟着跪下,怯怯的跟皇帝求情,只是姜到底是老的辣,皇上命人将惊鸿夫人扶起,又好言安慰了一番,便道:“以后宫中谁人若是再敢笑话你。便比今日襄嫔的下场还要可怜。”
然后又对着倾城道:“你这要求虽然大胆,但却是你凤倾城的行事作风无疑。朕许你自行寻找夫婿之权,但是也要朕帮你把把关。”
倾城心中明白,这是皇帝如今就已经不信任凤家了,盘算着自己若是嫁了那有实权的会威胁到他皇家的位置。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攀龙附凤,更会远离这些权利争斗,所以这也没什么损失。于是就这样愉快的达成了协议。
安郡王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于是便开始凑上来参与各种热闹,与大家调笑。待宴会终了,大家各自散去的时候,已是夜深。倾城握着手中的纸条,想着刚刚毓贵人在离开之际,掉在自己脚边的珍珠耳环,没想到打开之后,拧开之后,竟真的藏着一张纸条。
倾城记得,当初与浣雪读书时,在读到张生与崔莺莺暗中通过红娘递信时就说,倾城调笑道:“若是将来我要替你和天潇哥哥传递消息,虽然没有鱼肠传信,但是我一定要将珍珠耳环扔在你脚边,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心中舒坦,这才是我凤倾城行事的作风。”
没想到,她还记得,也竟用这样的方式约自己见面,浅音与流觞还有些担心,觉得自己初入宫中,一定要小心行事。倾城也明白,可是一想到本应双宿双栖的两个人,怎么浣雪就成了毓秀,成了皇上的惊鸿夫人呢?如果不弄明白发生饿了什么,倾城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安心下来。
于是倾城便让浅音与流觞在一旁守着,帮着自己望风,若是有人来了,也便于自己提早知道。却没有料到,还没有等来浣雪,自己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拖进了后面的假山中。
倾城踢踏着想要反抗,暗中想要点住来人的穴道,但是自己到底是一个女人,力气不济,就被人放倒了。
虽然没有看到来人的面目,倾城嗅了嗅,却安下心来道:“二皇子,你受伤了?”
来人惊诧,哑着嗓子道:“你被在这白费心机了,我不是那二瘸子,你不用诈我。”
倾城却轻声道:“二皇子,你因为常年服药,你身上的药香是你无论留了多少鲜血都掩盖不住的。让我先帮你治伤吧。”
“收回你的鬼话,你这不长脑子的,不把我治死才怪。”这便是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也因为自己从小就要面对来自各方势力的破坏,无论是多么忠心的仆人,多么好的兄弟,转身间就能成为捅自己刀子的敌人,尤其是女人,这是最为可怕的动物,孔子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最真的真理。
“二皇子,你还真是对我没有信心啊,只不过,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齐嬷嬷啊。”倾城想的却是与他全然不一样,不过若是让二皇子知道,倾城救他,是利用多过于同情,估计他也会被救治的心安理得。
“齐嬷嬷,嬷嬷还好吗?”想到那从小照顾在自己身边的老嬷嬷,二皇子的情绪有些软化下来。
在倾城上一世的记忆里,这个从小失了母亲庇佑的二皇子,在最后又被太子折磨致死。更何况还有齐嬷嬷在自己旁边守护着,自己的未来还要借助二皇子府的势力,所以实在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便继续有耐心的开导着:“你就是这样将我绑着也不是办法,一会我的丫鬟们寻不到我,会大声喊救命的,本来她们就被你们的皇宫吓得神经兮兮的了,你就放过她们吧。”
二皇子终于松开了倾城,将她扶起道:“你去给我找来金疮药,记得不要让别人知道。”
“这个不用你说,也不用去找,我的丫鬟出门必备宝物就是金疮药,我去给你取。”倾城说完就朝外走去。
而她的话,让二皇子莫名的觉得好笑,这个没心没大脑的女人,是怎么活的这么多年的呢。
不一会就听到外面窃窃私语声:“浅音,你过来,将我的金疮药给我。”
浅音立刻大惊小怪,连话语中都有了哭腔:“二小姐,你受伤了?我就说那惊鸿夫人靠不住吧,您偏不信。”
“打住,我没受伤,只是想着有备无患,得了,你去接着望风去吧。”如果倾城不拦住她的话,相信她今日会喋喋不休到底,也许说到明天都不会累。
浅音不情愿的离开。倾城便进了假山为二皇子上药,二皇子真的后悔让这个女人来救自己,这哪是治病啊,简直是杀人。
二皇子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喂,轻点,你能给我上药的时候不撕裂伤口吗?我怎么觉得你和那些伤我的人是一伙的呢。”
倾城却头都没有抬道:“我又不是大夫,这上药的功夫还都是我自己受伤了琢磨出来的呢,二皇子您且忍忍,保证不伤了您就是了。”
倾城真想仰天长啸,自己是帮人的,你是求着我帮你的,为什么我们态度如此相反。静下来想想,突然意识到,确实是自己求着人家要给人家治伤的。于是便默默的沉默了。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突然有些尴尬,正当倾城不知所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轻轻的石头撞击声,倾城知道是她来了,便示意二皇子安静下来,自己走了出去。
“倾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来人一看到倾城,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倾城却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冷冷的道:“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约我,我宁愿今日大殿之上,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人,是和浣雪相似的人,也不愿是你。”
“浣雪,浣雪……”曾经的浣雪,如今的惊鸿夫人毓贵人,轻轻的呢喃着。
突然发力,如困兽般道:“浣雪死了,浣雪早都死在了蜀地。我如今不过是复仇的活死人罢了。”两眼之间,是说不出的愤恨与绝望。
倾城看到浣雪如今的模样,心疼不已,这是自己曾经倾心相交的朋友,上一世,自己送走她们后,便再也没了讯息,自己还一直以为她们很幸福。现在看来,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原来浣雪入了宫,也没有寻找自己。
倾城握住她的手道:“天潇哥哥呢,告诉我,你怎么会入了宫的?”
“天潇,天潇死了,被他那个做尚书的爹,逼下了悬崖,尸骨无存。”说完这一句话,浣雪整个人好像都被抽空了力气,瘫在了地上。
那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景象,那是她生命难以承受的痛苦,可是对着她最好的朋友与知己,这个曾经为了救她们,不惜自毁名誉相护的朋友。
倾城听了这个,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世事无奈,只能问道:“那你怎么会入宫的呢?你出了事总能找啊?”
浣雪含泪道:“天潇没了,我原本是想着随他一起去了,可是却被检查出了,我有了孩子,这是天潇留在世间的唯一骨血,拼死,我也要为他生下来。”
说到这里,浣雪已是泣不成声,自幼命运悲苦,想着终于遇上良人,可以新生,却不曾想遭遇这等苦难。
倾城心中也是止不住的难过,可是她知道,自己只有坚强起来,才能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这其中也包括浣雪,天潇已经离开,自己便要替天潇守护他要守护的人。
“可是,可是尚书逼我,他暗中买通了宫人,将我当做秀女送进宫中,魅惑皇帝,将来才能保他尚书一门高官铺路。”
“不然,不然他就要打掉我的孩子。”
倾城怀抱着浣雪,心中更加翻涌:“你也是糊涂,如何能听信他的话,这混淆皇室血脉的事情,你也敢做。若是败露了,你和孩子有几条命可以死啊?”
倾城为浣雪难过,却也更加恨尚书秦楚之,这个畜生,竟为了自己的前途逼死儿子,又拿儿子唯一的遗月复子相逼,这是被官位冲昏了头脑了。
浣雪却安慰倾城道:“倾城,你莫难过,我只是想可以安然的生下孩子,到时候我就会自请出宫祈福,离了这泥潭般的地方。”
倾城点头,浣雪又鼓起勇气继续道:“我知道自己能与你成为朋友,是因为你欣赏我对自由的向往,更羡慕我那股子勇气,可是如今,我已然这样了,你还会拿我当你的朋友吗?”
“无论什么时候,我凤倾城交下的朋友,永远不会变,只是如今宫中形势波诡云谲,你更要小心。”
浣雪却双手抚模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是无限爱怜,眼神却又无比坚定。“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要对你说,对这个孩子说,我心中只有天潇,无论他是生是死。”
倾城也是同样的坚定,想了想又道:“我也一定会暗中护你周全的,只是我们以后就还要像今天白日里那样,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真是为难你了。”
“没事的,只要是对你好,对这个孩子好,我愿意做一切,现在我只有你们两个了。”
倾城为了以后互相帮忙,便想到:“嗯嗯,若是有事,你就托人去舒云阁的围墙下面,留张字条就可以。我一定会想办法助你的。”
浣雪离开后,倾城有着说不出的难过,无论是前世今生,自己都以为是最幸福的一对佳偶,却是这样的结局,生死相隔。如今浣雪又被卷入了宫中的是非之中,再难月兑身。
正这般难过着,二皇子开口,却不曾想竟是语出惊人道:“原来舒云阁那个小洞是你挖的?”
倾城挑衅的看了一眼道:“我正难过着呢,别打扰我,听你的话,你也是用过那个洞的,感谢的话就不用你说了。”
二皇子却没有理会她,继续道:“幼年时,母亲危难,皇上又离宫在外,母亲无奈,便将我从舒云阁的那个小洞之中托了出去,保住了我一条命。”
听到二皇子,没有称父皇,却是管自己亲爹叫做父皇,倾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父子俩的感情果然是不怎么好,或者说是二皇子果然还记恨着皇上。
倾城便只是定定的望着他。没有说话,两人又陷入了最初的沉默之中。二皇子的伤已经被倾城用自己撕下来的裙子边给包好了,此时倒也没有像最初那样喊着疼。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我们要回去了。”浅音与流觞不知道倾城进了假山的洞里,自然找不到她,便有些心焦,又不敢大声寻找。
倾城起身便要离开:“我要走了。这个假山隐蔽,若不是我们小时候调皮是找不到这里的。一会我看到了你的随从们,一会告诉他们来这里寻你,”
没有得到回应,倾城就当他默认了,便也没有理会他。
当倾城刚要走出洞口时,二皇子道:“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你放心,我守口如瓶,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浣雪……毓贵人也是个可怜人。”
倾城没有回头,便道:“谢谢二皇子垂怜。”
因为她知道,二皇子与皇帝心有嫌隙,更不会小人心胸,拿这事情要挟自己,便也没有背着他。其实也是想借此表明,我们与你是同一阵营的,我愿意与你结盟。
二皇子突然觉得自己想要叫住她,想让她在这黑暗中陪陪自己,即使从小就习惯了孤独与黑暗。但是刚才在她那拙劣的包扎手法中,自己突然感受到了光明,那不一样的温暖。
当一个孩子从来没有吃过糖果的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垂涎,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即使他听过许多人的描述,听到许多人说的香甜。可是只有他自己吃过之后,他才会想着要尝一尝味道,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二皇子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倾城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与温情。
可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也许是因为他害怕拒绝,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即使留下来之后,以后怎么办?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该有怎样的戾气才能化解,那样的明朗,不能被自己污染。
倾城出去寻了浅音与流觞后,便回了揽月阁中,皇后派的人果然等在那里。于是倾城在走着走着,突然就开始脚步发虚,不走直线,连口中都在胡言乱语了。
流觞与浅音也赶紧的将之前准备好的酒壶往自己身上泼,一时间主仆三人走过之地,酒气熏天。
来的宫人看到倾城的这幅样子,便有些不屑道:“凤二小姐吉祥,皇后命咱家带了您最爱吃的果子,说是您晚宴的时候,您也没吃什么东西。”
齐嬷嬷便接过东西道:“还是咱们皇后娘娘体恤人,只不过这二小姐刚才吵嚷着要去赏月,让公公您久等了。”
因为自家主子,齐嬷嬷对所有能接触到皇后的字眼都格外敏感,只是多年宫中生活,让她喜怒不行于色,但是也不屑于对皇后的人敷衍。
这宫人本就是来刺探,看倾城回来之后,反应如何,见过什么人。哪曾想这世家大族的小姐,就醉成这般不省人事的回来了,看到自己楞叫成了女乃娘,身边跟来的人与这揽月阁中的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憋得心慌的样子。
于是就更在心中月复诽倾城了,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如此不堪,没有分寸,还值得皇后娘娘小心惦记着。
刚想着离开,倾城便一口吐在了他的身上,顿时污秽的味道就让他跳脚。匆忙的跑开。
不用想,便知道他回去之后会如何与皇后娘娘描述自己。不管皇后信不信自己这关便过去了。
等到了屋子,关上了们,倾城自己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边吐着一边骂着浅音道:“你个坏丫头,你就是故意的,哪里寻来的这个酒饼,这股子酒味,连我自己都要熏倒了。你就是故意整我的吧。”
浅音一边伺候着,小嘴伶俐的道:“小姐,是你说一定要逼真的,我便寻了这东西,到头来您还怨我,果然是哪里都不讨好。”
“我打你个小蹄子,让你这嘴上就是不饶人。”倾城作势便要打她,于是这主仆间就闹腾开来,直到被流觞拉开。
倾城吃了两块皇后送来的点心,一边赞叹着好吃,一边怨着皇后不怀好心,连齐嬷嬷都给逗的笑个不停。
趁着浅音与流觞出去收拾东西,倾城开口道:“嬷嬷,刚才我遇到二皇子了,他受了点伤,一会你就去他那伺候着吧。这里我还可以应付的过来。”
齐嬷嬷听到二皇子受伤,早已是方寸大乱,匆匆忙忙的和倾城告了假,便去了二皇子的院子。
这一夜,相信宫中有许多人要睡不着觉了。自己入宫为质,不知道皇上让父亲去寻得女孩到底是谁?又与自己有着怎样的关系?而自己初入宫中,就有人看自己不顺眼,虽说自己是人质,多少会得皇上相互。但是父亲到底只是臣子,若这宫中说自己暴毙,想必父亲也不能怎样。自己唯有更加小心的护住自己,才能得以周全,也才能保护住浣雪与她的孩子。
这般想着,倾城便一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到天亮了,才稍微睡了一会。
待自己醒来,没有想到,齐嬷嬷竟然守在自己的床边,等着伺候自己。倾城惊讶道:“不是说让你去照顾二皇子了吗?嬷嬷怎么还在这里呢?”
齐嬷嬷道:“二皇子性子倔,他决定了的,任谁也改变不了,他说二小姐你一个人在宫中势单力薄,让老奴护着你些。不让奴才在那里伺候。”
再一看齐嬷嬷眼中竟然是红红的,想必是二皇子的话说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