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姬是在五龙金杖打下去之前到的敬法殿。
老宫妇一声阻喝威严有力,让谢福儿热泪盈眶。
人间总有奇迹在哇。
刀下留人这种戏码宫中时有发生,监刑内侍并不惊奇,但也没叫刑官松绑,只迎上去,拜了一拜,“太姬怎么亲自过来了,是不是皇上那边有什么手令口谕,”
卢太姬不置可否,瞥一眼条凳上捆得像待宰生猪似的谢福儿,问,“领了个什么罚,”
内侍拢袖禀,“谢氏女是图华宫那头送来的,以职位懈怠、侮慢圣体的罪行施三十杖刑
卢太姬背手径直走到刑具架前,回头又望了一眼刑官拿着的杨木棍子,摇了摇头。
杖刑的刑具材料很讲究,打得最疼的莫过于钢棍,下手狠点,一棍下去就得五脏俱裂,吐血毙命。
其次是白腊木做成的刑棍,这类木头硬软适度,有弹性,棍棍吃进肉里,叫人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另外就是杨木、松木,用得最多。
最轻的则是藤条,杀伤力最小,打得再重也就是起些红艮子。
同样是杖刑,材料不一样,打在身上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上面施罚的贵人们哪管得了用什么材料,都是刑官们自行拿主意,通常是看受刑人的性别和级别。
内侍见卢太姬表情,明白了,叫刑官换了藤条,又耳语了两句。
卢太姬又说:“老身跟谢令侍说两句话,不知道能不能通融
刑具都自选了,还有什么不能通融?内侍让开小道:“请便
还说什么劳什子话啊,不是该直接放了吗?谢福儿趴在条凳上,眼巴巴看卢太姬蹲下|身,贴耳过来,轻言细语:“孩子,挨过你爹娘的打吗
谢福儿哪有心情跟她唠嗑家常,点头摇头都不知道了,卢太姬抬手抚模了一下她的头:“皇上如父,皇后如母,天下哪个孩子没有挨过父母的打,你就当是在家里一样吧,可别记恨了话刚一落,手滑到谢福儿j□j的腰臀上,抹了一把。
谢福儿臀上一凉,毛孔齐刷刷闭紧了,又马上烧起来,火辣辣的,十分厚重,有股做发热面膜的感觉,不过这面膜却是敷在上。
卢太姬豁然起身,对内侍朗朗开声:“用刑吧,触了国法宫规,就该整肃,刑毕送往永乐宫,由圣上亲自验刑
刑官得了指令,再不迟疑,藤条高高扬起来,刷的落下,啪嗒甩到了谢福儿臀上,立刻突出一层鲜明红痕,旁边刑官开始唱数。
第一下抽得谢福儿魂飞魄散,主要是紧张,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痛,刚刚的那股烫感越来越汹涌,热到极处,整块腰臀都麻木了,压盖住了用刑的痛觉。
谢福儿咬住袖口,硬挺着脊骨,生生挨了十下,轮到第十一次藤条甩下来,小月复一坠,有什么往下涌,用刑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手中棍子一滞,回过头,喊:“大人
条凳下集了一小滩血。
谢福儿嗅到微腥气,听到周围议论,心里一紧张,眼翻了白。
一名刑官蹲身伸指,往她鼻下一探,报告:“昏了
内侍一怔,卢太姬也没料到,亲自上前一查看,嘴角一勾,挨个板子老天爷都给她开道,小妮子倒是运气好,不早不晚,正赶上了月信,收敛笑意,回头:“敬法殿不是有规矩吗?刑徒用刑中如若出血致昏迷,除非不可豁免的重罪,再不可继续用刑,否则就是类比民间私下蛮刑了
内侍反应快,清了清嗓子,喊:“刑毕,松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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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宫正殿这边,皇帝正阅奏章,胥不骄从殿门口上阶,低声禀说:“太姬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这会儿在偏殿
皇帝头一抬:“打了?”
“打了胥不骄闭住气,偷瞧皇帝脸色,拣好听的安慰:“听说本来是三十,结果一半都没挨到,运气好,出血了,昏了,免了余下的刑——”
话没说完,皇帝笔一丢,变脸了:“你在跟朕开玩笑吧,这叫运气好?”
“圣上别急,不是受伤!听太姬说是谢令侍被抽着抽着……来那个了!再说了,太姬老辣又细心,什么想不到?都安排好了,提前擦过了蟾酥膏胥不骄伤不起啊,舌头永远赶不上天子情绪变化快。
蟾酥是蟾蜍身上分泌的汗液,涂在皮肤上会有辣热感,麻醉效果很好,历来是皇宫里面的产妇用来镇住分娩痛楚的药剂。
皇帝唔一声,一只好手合住折子:“打了也好,干脆。给皇后那边传话,谢令侍护驾不妥,受罚是对的,皇后严厉公正,责罚果决,是后宫表率,朕没别的好赏赐,就赦了原令侍娇娥的罪,叫她重新回图华宫伺候凤体吧
胥不骄喏喏两声,一一记下旨意,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果然,听皇帝声音一沉,继续:
“然——”
一个转折,胥不骄竖起了耳朵。
“——谢令侍随朕私访民间,揭了两王黑底,也是功劳一件。赏罚得要分明,罚已经罚过了,奖嘛,”皇帝沉思了一小下,真的还就是一小下,绝对就没多一下,“既然娇娥回去了,中宫也用不了两个令侍,擢谢令侍为御侍。即日起,直接入永乐宫任职
贴身伺候皇后的五品令侍变成贴身伺候皇上的二品御侍……这一级可跨得够大,胥不骄笔下一呆。
“是有什么问题吗?”皇帝把内侍表情收在眼底,不满。
胥不骄哭笑不得,一个岗位留不下两个人,把旧人还给皇后,新人就得走。顺水推舟地顺人心意打了,再借个功劳把人调到自己身边,也不会给人留话柄……这一步步的,考虑的这么细致,还能有什么问题……胥不骄拟好旨,摇头。
皇帝唇一勾,满意了,没有伤的左手拿着折子,似模似样地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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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儿一路都不敢吱声,一直被抬到永乐宫的西北处配殿还在装死。
两名体壮腰肥的内侍将谢福儿抬上一张红木透雕四月洞床,拉下累累幔帐,又唤来一名宫娥,给她打水抹身子,换一套干净下裳。
宫女也只有月信期才能穿上完整裤子了,免除的尴尬。
换上裤子的谢福儿添了安全感,有时真巴不得一个月来三十天的大姨妈。
宫娥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谢福儿趴在床上也不敢多问什么,直到滴漏声声,时辰不早了,见人要退下,才抓住不放:“奴婢还得呆多久?不是刑毕后得要验刑吗?还没好么?奴婢还得回图华宫呢
宫娥看似是永乐宫老人,交代:“回什么图华宫?今天起,就留永乐宫入职,中常侍来过话了,该是明日就颁旨,先将伤养好,再行正式就职
谢福儿跳起来,没注意撞到了腰,嗳哟呼痛:“在永乐宫干什么?”
宫娥扶她重新趴下:“您啊是因祸得福了……谢御侍今后可不能这样莽莽撞撞!伺候皇上跟前,就算是穿衣月兑袜,也都是大事,得样样精心的,跟司籍司和皇后那边又不一样,来日等能下床了,奴婢再教你细节——”
什么因祸得福,是因祸得劫吧!什么御侍?什么伺候穿衣月兑袜,伺候谁穿衣月兑袜啊……谢福儿又要跳起来,被宫娥摁了下去。
换好干净衣裳,宫娥离开了。
内殿寂静,谢福儿扒开帘子探头看,室内整洁华丽,中间置着个落地香炉,袅袅熏香悠悠直线冲天,旁边是一座八扇云龙屏风,挡住了月洞床那一边的景象。
谢福儿想要下床,腰刚一直,就火辣辣的疼。
杖刑前擦的药当时能镇痛,时辰一过,药性没了,刺痛感才一阵阵冒出来,上十来鞭子的劲道开始旋绕,谢福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疼着疼着,趴在床上,慢慢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谢福儿迷迷糊糊,耳边有脚步传来,屏风那边人影一闪,绕过内室,那人声音迫近,还不慎踢翻了脚凳子,掀开帘子,俯□,阳热气罩在自己身上,热乎乎的……她想翻身,又没醒完整,还沉在魇里面。
榻上少女为了趴得舒服些,肚子下垫了个绣枕,臀儿翘得高高,抱着个大迎枕,枕巾湿了小半,好像哭过,空气里有咸咸的潮湿味。
男人在床边伫了会儿,拔靴上榻,拿出消肿的獾油脂,倒在手掌上,分开少女两腿,沿着腿侧匀匀涂抹,引出了一路低微的呢喃,一直掀开下裳,停在密布红痕的臀腰上,迟疑了一下,还是按了上去,尽量不碰到新伤,只涂抹在旁边。
宫里的月事带设计精巧,细密轻薄,刚好护住私隐处……两瓣臀像刚出蒸笼的大白馒头一样蹦出来,弧度漂亮,因为骨肉丰满,质感又软,微微往两边扩,臀峰又朝上屹立聚拢,整体光洁柔腻,模起来手感很好。
娇,真娇。
他红眼了,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时,全是热的,手一乱,月事带扯歪了。
中间半露的臀沟也可恨地在极尽可能诱惑着他。他想了想,把手指插了进去,慢慢往那条沟里送,模到一处泉眼……他本来只是好奇,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过女人那里,但她排斥着他,调皮地往外吐着他,叫他发了勃勃兴致,杠上了。
他加把劲,使劲往里捅,直到她双手死死抱住锦衾,臀又拱高了两寸,憋住了劲,娇蛮一哼,他才真的进不去了,勉强拿出来。
算了,还是前面的那个乖巧听话。
不过,不管是哪里,她全身上下能够进出的地……都是他的,毋庸置疑……
臀儿受了男人的欺凌,上下一颤一颤,有一种风划过水面,吹起肉波浪的视觉感。
他欣赏到几乎忘掉在上药了,眼色都快烧变了,匍下去,一口咬住完好没伤的丰女敕处,有股淡淡血腥气在鼻子下萦绕,陡然记起以前吃的一道御膳猪血豆腐——
“呀——老虎吃我——武二郎救我——!”谢福儿手舞足蹈地胡乱叫起来。
她梦见在敬法殿受刑,一根棍子忽然就成了饿虎,窜下来叼住自己的,一下子飚出汗,吓醒了,抬起上半身转过脸去,又骇住了:“您——”
皇帝悬空骑在背后,刚从自己的里抬起脸,面色阴冷,一字一顿:
“谁是武二郎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更得早,跟双更也差不多了吧╮(╯▽╰)╭(你滚……)
谢谢ヾ(^^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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